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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字符

  容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圣言中的威力,那是一種如三火齊聚的灼熱,仿佛一個不經意見便能將人的魂魄燒化。

  若是一般的幽魂,肯定早都怕的不行,瑟瑟發抖都是好的。

  但容嫻卻面不改死,仿佛感受不到那種疼痛一樣。

  她知道自己死不掉,因為不僅有國運和狴犴魔獄庇佑著她,界珠的力量也無時無刻的不再影響著她。

  五行力量將這些力量一一轉化成能被她吸納的力量,即便很少,但也足夠讓她保命了。

  且顏睿并無惡意。

  感受著這滾燙熱度,容嫻恍然想起曾經被遮陽禁毒侵染靈魂的那段時間,那種陰冷的感覺與如今的灼熱成了兩個極端。

  在字符環繞著容嫻后,顏睿驀然反應了過來。

  對于魂體來說,本身自帶的浩然正氣的文字都很有殺傷力的。

  他臉色一緊,急忙在蓮花上一點,蓮花上又一次飛出一道比之前更明亮的金光飛到了容嫻身上。

  這股力量與容嫻融為一體后,容嫻很清晰的能察覺到字符帶來的灼熱感削弱了很多。

  透過一道道極具威脅的浩然正氣,容嫻的目光落在了顏睿身上。

  她沒有出聲,但那逼人的視線顏睿還是能感覺到的。

  他有些頭皮發麻,臉上不禁有些內疚。

  是他忘記了圣言有傷害魂體的能力,這才導致了這姑娘承受了痛苦。

  可顏睿又有些糾結,因為他每次正兒八經的說話,都會被藜蘆給一路拐到了天邊去,這也就造成了他花費大量精力要將話題拐回來,把正經事卻給忘了。

  但無論如何,這事兒是他沒有考慮周到。

  顏睿很有承擔道:“藜蘆姑娘,你還好嗎?剛才是我一時疏忽,這才讓你…”

  “你的招式很漂亮,能不能教我?”容嫻忽然打斷他的話說道。

  鬼是不能學的。

  儒家的東西不是不能交給別人,但你最起碼能養出浩然正氣啊。

  但魂魄養什么,鬼氣嗎?

  但顏睿覺得自己拒絕的話不能說的太直白,他剛讓人家小姑娘難受了,這會兒再不近人情一下,這次任務很可能要涼。

  他糾結了下,斟酌著詞匯道:“藜蘆姑娘活著的時候有什么夢想?”

  容嫻眨眨眼,不假思索道:“當大夫,如今我還是想當大夫。”

  顏睿對于這個夢想沒有發覺任何發表任何意見,他針對容嫻卻猛夸了起來:“藜蘆的夢想很好,濟世救人,讓承受病痛的人擺脫痛苦,真是慈悲心腸。正所謂種善因得善果,你這么善良,下輩子一定會有一個圓滿的人生。”容嫻聽得嘴角上揚,眉宇間一派怡然自得:“繼續。”連話里的槽點都沒有原則性的忽略了。

  顏睿臉皮一抽,他就知道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這姑娘很可能就停不下來了。

  “嗯?繼續,別停。”容嫻語氣含笑道。

  盡管他依舊看不清這姑娘的表情,但那愉悅的聲音讓他都忍不住嘴角上揚。

  他并不想會心一笑,好么?

  顏睿一時囧在原地,這種詞窮的窘迫別人是無法體會到的。

  他明明學富五車,學識淵博,學…

  顏睿一抹臉,認真說道:“我覺得藜蘆姑娘若是大夫,定然會是所有病人的福氣。”

  他腦中靈光一閃,問:“我這里有本醫書的孤本,你要看嗎?”

  容嫻頓時抬眸,朝著顏睿露出一個欣喜的淺笑:“好。”

  顏睿當即如蒙大赦,立刻從自己的書袋中拿出一本有些破舊的醫書,剛準備遞給容嫻時,才意識到她現在只是魂體,看上去還那么弱小,肯定觸碰不到醫書。

  顏睿訕訕道:“藜蘆姑娘,我念給你聽罷。”

  容嫻用稀疏平常的語氣道:“嗯,念吧。”

  顏睿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又是這紆尊降貴的調調,好像他給她辦事是理所當然,是他的福分和榮耀。

  顏睿長嘆了口氣,這姑娘就是有本事一句話讓人火冒三丈。

  容嫻見他沒注意到這些字符,眸中紫芒閃爍了下,那些字符一滯,又重新恢復,好似跟之前沒有半點不同。

  顏睿抬起頭來,剛準備說什么時,纏繞在容嫻周圍的金色字符閃爍著流光飛回到顏睿手中的書里。

  他掌心在書上一抹,一道道信息顯露了出來。

  性命:藜蘆?

  籍貫:容國?

  生辰年歲:比您小。

  死因:可能是嘴太欠。

  實力:弱雞。

  書壞了嗎?

  名字和籍貫后面是不確定的疑問這也就罷了,后面的死因和實力都描述的有毒,唯獨年齡還正常些,偏偏當事人還笑著問道:“先生可查出我的死因了?”

  顏睿尷尬極了,他輕咳一聲,想要將手里的書挪開,容嫻猝不及防已經站在了他身側。

  明明是個弱雞,怎么行動這么迅速。

  剛這么想完,他捏著書的手緊了緊,忍住將這抽風的書扔掉的沖動。

  “哦——”容嫻意味深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回過神來的顏睿表情都木了,那種滿滿的羞恥感和尷尬讓他想要捂臉逃開。

  但他也知道這不可能。

  顏睿只能癱著臉假裝面無表情:“這本書亂寫的,藜蘆不用在意。”

  容嫻倒也沒在意,只是覺得很有意思。

  她之前只是蒙蔽了自己的生辰和真名,這書算不出什么也正常。

  可這么明顯的污蔑她弱雞就讓她不樂意了。

  感受到身邊這人的不愉快,顏睿立刻將書給收了起來,若無其事道:“藜蘆,你侄兒在哪里?”

  容嫻細細感應了下,說:“他在紫云道場附近。”

  容嫻嘴角微微翹起,原來在北趙啊,她也許久未曾見過應平帝了,也該打聲招呼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怕鈺兒遇上了趙滬那個衰神。

  若鈺兒真被克死了,她哭都沒地方哭。

  對于儒家的人來說,沒有選擇立場時,去哪兒都一樣。

  所以聽到容嫻說的目的地,他沒有半點猶豫道:“那我們走吧。”

  雖然有他的幫忙,藜蘆的神魂在凝視,可不屬于人間的非要留在人家,擾亂了陰陽總會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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