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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是他

  眾臣見容嫻帶著白太尉和蘇指揮使出現,都齊齊一禮道:“臣等請殿下安。”

  容嫻毫不客氣的走到主位前,笑吟吟道:“孤安,諸位坐吧。”

  說罷,她率先坐了下去。

  她坐了以后,其他人才敢坐下。

  白師和蘇玄坐在了左側,侯元與李軍侯坐在右側,與他們相對而坐。

  李軍侯朝著容嫻拱了拱手,露出一個松了一口氣的表情,說:“聽聞有之前不長眼的刺客闖入院中欲對殿下不利,如今見殿下無礙,末將也便放心了。”

  容嫻挑眉道:“有心了。”

  她低頭端起面前的酒杯,朝著眾臣道:“豐郡有各位在,孤很放心。這杯敬諸卿,諸卿多年勞苦功高,朝廷是不會忘記的。”

  眾人齊刷刷端起酒杯,無一人敢駁了容嫻的面子。

  別看這位如今是皇太女,但新皇的身份是妥妥的。

  “謝殿下。”眾人爽快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容嫻剛將酒杯湊到嘴邊,微微一怔。

  她訝然的看了眼侯元,見侯元朝著她露出一個討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家伙也太會鉆營了,連她杯里的酒都換成了白水。

  她輕咳一聲,將白水一飲而盡,頗有眾臣飲酒的豪爽姿態。

  在座的都有修為在身,一個個耳聰目明,也知道殿下那杯子里是白水。

  他們看到殿下那喝水的姿態,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這殿下演的也太盡職了吧,若非他們都感知到那杯子里是水,恐怕誰都想不到殿下喝的不是酒。

  “第二杯敬太尉和蘇指揮使,這一路上若無二位大人相護,孤怕是走不到這里的。”容嫻舉杯說道。

  白師忙站起身,神色誠懇道:“是殿下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庇佑,臣與蘇大人并未幫到殿下多少。”

  說這話的時候,他身上的戾氣都淡了幾分。

  蘇玄點點頭,附和道:“此事臣等不敢居功。”

  容嫻失笑道:“有沒有功勞孤還不清楚嗎?你們就謙虛吧。”

  她揚了揚杯子,道:“請。”

  皇太女舉杯,管她敬的是誰,其他人也只能跟著敬。

  白師和蘇玄見狀,只能將杯中的酒水喝下。

  蘇玄剛剛坐下,懷中的青鳥使令牌閃了閃。

  蘇玄知道肯定是探看司將消息送到了,他擱下就被,

  容嫻又倒了一杯,慢條斯理道:“這杯就不敬你們了,這酒宴完后,你們自個兒去外面跪兩個時辰。陛下駕崩,容國治喪,這才幾日你們便不守規矩了?”

  眾臣一臉懵逼,萬萬沒想到殿下她說變臉就變臉。

  剛才還其樂融融,轉眼間就風霜相逼。

  “侯卿,到時候你帶頭跪吧。”容嫻淡淡道。

  侯元哭喪著一張臉,應道:“諾。”

  他心里知道這事兒是他做差了,但殿下的意思他也心領神會。

  這兩個時辰跪了以后,此事便算是揭過了。

  容嫻抿了口水,淡淡的瞥了眾人一眼,看著那一張張或驚訝或惶恐或不屑的神色,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跪兩個時辰根本就是不疼不癢,此舉不過是敲打罷了。

  陛下駕崩,容國正應該戒備森嚴,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以防止他人做壞。

  結果她來這豐郡以后,豐郡的官員放著手里的活兒不敢,非要搞什么迎接。

  這也就罷了,明明國喪要守孝,偏生還搞什么宴席。

  看看宴會上的東西,有酒有肉,好吃好喝,這就是他們的態度?

  容嫻嗤笑一聲,不緊不慢的朝前走著。

  蘇玄立刻跟了上去,他還有任務要匯報呢。

  白師倒是留在了宴席上,他目光森冷的看著眼眾臣,周身血腥氣將祥和的晚宴熏染成一片血腥地獄,讓人后背生寒,臉色煞白,不敢與其對視。

  “殿下宅心仁厚,對你們這種犯忌諱的行為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在本官這里可是過不去的。”白師陰測測道。

  他冷冷道:“罰奉一年,希望爾等以后做事不要逾距。”

  “諾。”所有人打了個寒顫應道。

  這朝廷的俸祿不止靈石,還有利用龍氣修煉的資格。

  太尉這一罰可算是打到了他們的七寸,足夠讓他們心疼很久了。

  這一年他們的修煉沒有龍氣輔助,修為進展定然不快。

  但別的郡官員們修煉速度卻不減,到時候一個個修為都追上了他們,那面上就不好看了。

  但誰讓他們作了個大死呢!

  罰了這群人后,白師心中那口惡氣終于出了。

  別以為陛下沒了,這群人就可以作威作福,殿下和他都在盯著呢。

  容嫻此時已經回到了房間,蘇玄將手里的青鳥使令牌交給容嫻,說:“殿下,探看司已經查到了消息。”

  容嫻坐在桌前,伸手接過令牌。

  她指尖在令牌上一抹,一道信息迅速鉆入意識中。

  原來劉元辰喝的那頓酒是穆恩發起的,連酒里的藥都是他下的。期間秦楠多次提起了她,而龐連更是多次引導劉元辰,讓他沖動之下闖入了郡守府。

  而這三人背后隱隱都有一個身影,白家白慕離。

  容嫻在心底假惺惺的嘆道:還真是他,這位皇夫還真是大度啊,還未入主后宮就開始讓她雨露均沾了,果然有一國皇夫的氣度。

  她琢磨了下,似笑非笑道:“皇夫這般大度識趣是好事,但手段有些上不了臺面了。”

  她故作苦惱的揉了揉眉心,嘆息道:“給孤床上送人竟然也需要下藥,他難道沒聽說過#強扭的瓜不甜#嗎?真是關心則亂。”

  蘇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相信白慕離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卻不想潑殿下的冷水,畢竟他可是剛得罪過殿下的人。

  嘮叨嫻發完牢騷,將令牌放下,慢吞吞道:“看來他們都是將劉元辰當傻子涮啊。”

  蘇玄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吭聲,好在容嫻也沒想讓他搭話。

  容嫻淡淡的掃了眼令牌,漫不經心道:“將消息傳給白太尉,孤覺得太尉定然是想知道的。”

  蘇玄上前拿過令牌,躬身一禮:“諾。”

  容嫻沉吟起來,說:“等侯卿跪完了,讓他將府邸里給孤下藥的人抓出來。”

  蘇玄一驚:“什么?有人給殿下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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