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婕妤生的建安公主十五,王昭儀生的平陽公主十四,二人倒是性格活潑些,可張婕妤和王昭儀身份不高,父親也才三品官,兩人雖然是公主,可沈錦喬還是貴妃侄女,有貴妃壓著,兩位公主也不敢對她做什么。
身份夠的鬧不起來,身份不夠的,不敢鬧,以至于很多人都不太記得后宮這幾位公主,反倒是前朝幾大世家的貴女,因為夏帝賜封四大美人,風光無限。
不過世人往往只看到別人風光的那一面,卻不知就因為夏帝賜封美人,她們為此承受了多少非議,尤其是沈錦喬,風口浪尖從來沒有少過她。
帝王君恩,從來都是夾雜雷霆雨露,就看你有沒有命受得住了。
沈錦喬還沒去到東宮,半路卻遇上了賢妃娘娘的轎攆。
賢妃為人是出了名的隨和,沈錦喬剛剛下地行禮,賢妃就已經探出頭來:“原來是沈郡主啊,可是來探望太子殿下的?”
“正是。”沈錦喬見禮:“錦喬給賢妃娘娘請安。”
“看來你跟太子殿下感情甚好。”賢妃娘娘笑嘆:“去吧,別讓殿下等急了。”
沈錦喬低頭,故作嬌羞的告退。
等走遠了玉珠才感嘆道:“主子,這賢妃娘娘真好,溫柔隨和,這么多年見她的次數不多,但卻一直都是這么好。”
沈錦喬不予置否,輕笑反問:“玉珠,你知道這時間最難學的是什么嗎?”
玉珠無語:“主子,你可別考我了,你知道我資質很差的,沒什么天賦,什么都難學。”
沈錦喬:“......”
玉珠這腦袋,沈錦喬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好歹是從小跟著她這個主子長大,也幫著整理了那么多書,卻愣是什么都沒看進去。
大概這就叫跟文字沒有緣分吧。
“世間最難學的是心境,內心不夠強大的人才容易浮躁易怒,你看著那些兇神惡煞之人,把惡外露,其實更容易對付,反觀那些溫和含笑的,一個個老謀深算,殺人不見血,你不知道有沒有得罪他們,就算得罪了,他們也能含著淺笑對付你,讓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玉珠搓了搓手臂:“這也太可怕了吧!”
沈錦喬抬手折了一根樹枝:“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也有人是上善若水,真正的修煉到了至善的心境,只是你很難分辨真假好壞,尤其是這皇宮里,就算她是好人,可想要變成壞人也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說完看著玉珠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兒,沈錦喬莞爾,摸了摸她的頭:“別想了,東宮到了。”
沈錦喬入宮太子就收到消息了,這會兒已經換好衣服等著她了。
看著太子爺居然在銅鏡面前整理了兩次衣服,花公公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至于嗎?又不是沒見過,還特意換身新衣服,騷里騷氣。
花公公把情緒清楚的寫在臉上,雖然太子爺背對著他,卻從鏡子里把他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微微瞇眼:“你再胡思亂想,孤把你腦袋擰下來。”
花公公抖了抖拂塵,陰陽怪氣道:“雜家在想,殿下您這么俊美,等下錦喬丫頭一定會看得移不開眼,對你愛不釋手。”
移不開眼還行,愛不釋手什么鬼?
太子隨手拎了一個花瓶砸過去,花公公穩穩接住,寶貝似的抱住趕緊用袖子擦擦:“唉喲,這可砸不得,值上千兩呢。”
太子不想看到他,干脆走出去了,一出門就遇到進來的沈錦喬,兩人一個迎面,沈錦喬笑了:“看來殿下身子大好。”
容君執站定看著她。二五萬 沈錦喬走過去,從玉珠手中接過喜帖遞給他:“我大哥成親,還請太子殿下賞臉。”
“不賞臉。”容君執沒接喜帖,抬手一把將她圈在柱子上,瞇眼透著危險不悅:“孤給你重新說一次的機會。”
“說什么?”
“孤是你什么人?”
沈錦喬動了動眉頭,想了想:“阿執......要不要去我家和喜酒?”
容君執滿意了:“到時候你親自來接孤。”
還拿喬上了。
沈錦喬覺得太子爺還挺惡劣的,你對他客氣吧,他嫌你不夠親密,你對他親密了吧,他又把太子爺的架子擺出來......
不過他也不是真的拿出太子的威嚴,而是擺著架子,卻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等人去哄的氣息,這種小別扭沈錦喬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么大個人了,還愛撒嬌,真是好笑又好玩兒,左右不是什么忍不了的毛病,沈錦喬也就縱著他就是了。
“阿執可是要出門?”
“不是,躺多了,想出來走走。”說完負手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睨著沈錦喬:“還不跟上?”
沈錦喬認命的跟上,不過兩人沒走多遠就被人打斷,雁風進來跪在一旁:“殿下,有信件。”
太子伸手接過打開,看完之后眉頭一皺,卻也有些不以為然,見沈錦喬看著自己,順手就遞過去。
沈錦喬愣了一下,接過,太子既然遞過來,就代表她能看。
這信是衛北言送來的,上面的內容也不多,只說他妹妹衛藍失蹤了,賊人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這些人綁衛藍做什么?”
衛晟被‘斬首’,衛北言靠著供出衛晟的罪證留下了一命,但卻也成了庶人,還一直被夏帝監視著,不僅僅是他,還有他娘親以及妹妹。
衛晟是真是假,夏帝能不知道?明知道衛北言是假話,但夏帝還是留了他們。
衛北言的娘親是楊家人,這是其一,其二則是想留著,必要之時牽制衛晟。
夏帝的死士這些日子瘋一般的尋找衛晟,偏偏衛晟被人劫走,莫非是他劫走了衛藍,想要用她來威脅衛晟?
倒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夏帝一直派人監視著,他的人想要帶走衛藍最為容易。
雖然衛北言背叛了衛晟,可衛藍卻沒有,這可是衛晟唯一的嫡女,還是有些用處的。
沈錦喬將信紙折好低回給太子殿下,這件事情她雖然知道得不少,但是不適合發表意見。
“讓衛北言帶人去找,雁風你盯著陛下那邊,他那里應該會有些消息。”
“是。”
雁風走了,沈錦喬看著太子:“還散步嗎?”
太子伸手握住沈錦喬的手:“自然要去,你可別想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