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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手術臺上的小白鼠

  繁花谷長老見容徽這幅模樣,“你這是?”

  容徽摘掉面紗,將身高變回正常模樣,“偽裝到底,孫長老,多年不見你仍是老當益壯。”

  繁花谷長老正色道:“多謝容長老救命之恩。”

  容徽和他寒暄片刻,直接道明來意:“十年前我與繁花谷結緣,貴谷許諾能幫我一個力所能及的忙,敢問還作數?”

  繁花谷長老重傷,在繁花谷弟子的攙扶下顫巍巍開結界,“五長老里面請,隔墻有耳。”

  容徽跟隨繁花谷長老通過結界踏足繁花谷。

  一進繁花谷,映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按照功效以及生長時長分門別類。

  結界外血腥沖天,結界內卻是溫暖如春的世外桃源。

  “孫長老,我近日來是想麻煩長老用貴派至寶修元鼎取出我識海中的畫魂。”容徽開門見山道:“我近日出現幻聽幻視,從別的道友那里得知是畫魂作祟,故而前來求醫。”

  容徽三番兩次救了繁花谷,孫長老不好開口拒絕,“修元鼎關乎繁花谷的生死,輕容我將此事與谷主道明,需征詢谷主同意方可。”

  繁花谷弟子將容徽請到藤蔓和樹木修建的會客廳,送上最好的藥茶讓容徽休息。

  片刻后,孫長老手持修元鼎而來,他屏退左右,正色道:“數十年前天龍峰峰主曾帶他胞弟前來求醫,是我親手將作祟的怪物取出的,那東西寄生在宿主腦海,大腦構造精密,須得小心謹慎,因此時間較長。”

  “無礙。”容徽放下水杯不著痕跡的問道:“我來瓊州散心,中途遇到一個不長眼的人暗算,還進了鬼城,不知畫魂從哪兒來的,孫長老可曉得?”

  祛除畫魂重要。

  了解自己從那兒不小心中招的也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容徽知道秦烈也曾經被畫魂侵擾過。

  孫長老聞言,將容徽被人暗算進入鬼城自動腦補聯系在一起,“天龍峰峰主秦炎告訴我,他胞弟誤闖血門,在血門中不小心被畫魂附體的,不知道五長老是什么情況下被纏上的。”

  血門?

  難道是天龍峰的那扇門。

  容徽不動聲色道:“孫長老可否回一下秦峰主說的細節,門后是什么,是一片血紅世界,還是有血霧,血絲之類?”

  孫長老手托寶鼎認真回憶,“哦,確實有血霧,不過我取出秦烈識海中的畫魂出來后方才血霧中測試過,它的魂魄是白色的,很容易被發現,秦烈生病之時已是金丹境高手,不可能看不見那東西。”

  排除鬼城,容徽肯定自己在與天音宗大長老交手之時被暗算的。

  由此可見,畫魂應該是給他寫威脅信之人杰作。

  那自己的實力豈不是暴露給神秘人了?

  亦或是天音宗大長老的紅血境能屏蔽他人窺視,背后的始作俑者還沒看到自己的實力,故而膽大妄為的五次三番挑釁。

  “孫長老有沒有想過秦峰主說的紅血境不是字面上的紅血境。”容徽漂亮的雙眸一轉,“是充滿戾氣和殺戮,各種消極情緒的紅血境?”

  孫長老眼睛一亮,“我這就讓弟子準備,稍后可以讓容長老識海里面的這只怪物試試。”

  容徽:“......”

  孫長老是個實干派,說做就做。

  等容徽喝下各種滋補藥材,吃了一堆丹藥進入繁花谷給病人醫治的病室時,繁花谷弟子在外等候多時,室內也有好幾個筑基境的弟子雙眼放光的看著容徽,一瞬,容徽覺得自己是手術臺上的小白鼠。

  容徽:“這...”

  換上白大褂的孫長老看起來極為專業,“畫魂這種怪物極稀罕,這幾個弟子都是繁花谷未來的肱骨棟梁,我向他們展示如何使用修元鼎取畫魂還望五長老勿怪。”

  容徽望著拿著紙筆的繁花谷弟子,笑不出來。

  取畫魂足足用了一天一夜。

  孫長老汗流浹背,幾個弟子累得眼皮都撐不開。

  容徽看著拇指大點的畫魂,白色的魂魄長了一張人臉,細細看與容徽有些相似,下半身則長著各種數十個吸盤,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容徽惡心得干嘔。

  繁花谷弟子將畫魂扔進充滿戾氣的紅霧中,它瞬間消失無蹤。

  容徽繁花谷休息半日,臨走前帶走了畫魂。

  據孫長老所言,畫魂若是凝結成宿主的模樣,不僅會給宿主造成各種幻覺,擾亂心智,甚至能奪舍肉身。

  這東西誰塞進容徽腦子里的,她要以騎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孫長老送容徽出谷。

  容徽想到那個紫眸人,好奇問道:“前幾日見你黑衣人,認識?”

  提及黑衣人,孫長老臉上血色盡退,“你問到這件事我便給五長老提個醒,那人是紫薇劍派長老譚博軒,其母曾是繁花谷弟子,但她貪慕虛榮和紫薇劍派一個長老無媒茍合生下譚博軒,成為紫薇劍派長老的外室。”

  “后來紫薇劍派長老的正房找上門來,去母留子。”

  “她將譚博軒帶回紫薇劍派的原因不過是看中譚博軒水木雙靈根。”

  “正房嫡子生在紫薇劍派卻天生無靈根不能修行,她將譚博軒的水系單靈根挖出來,放到兒子身上,然后皇城譚博軒走失,將其打暈了活埋。”

  聽到這兒,容徽納悶道:“譚博軒的父親不出手制止?仍由正妻胡作非為,草菅人命?”

  “呵呵!”孫長老冷笑道:“譚博軒便是被他親爹活埋的!五長老的劍靈派乃中洲修士夢寐以求的修仙圣地,自然不知瓊州這種家族式修道者的苦楚,家丑不可外揚,家族榮譽大于天。”

  孫長老嘆息道:“譚博軒的父親不止他一個外室子,嫡子卻只有一個!他活埋譚博軒之時甚至不知譚博軒叫什么!”

  瓊州只有嫡出才有資格繼承大統,繼承長老位,家族榮辱皆系于嫡子之身。

  如此容徽倒是能理解,為何通靈宗宗主寧愿將宗門交到王宏宇身上,都不愿意禪位,選賢舉能。

  譚博軒在這個故事里算不得什么人物,根本不被重視,甚至提都不配提。

  讓容徽好奇的是譚博軒為何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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