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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戲精上線

  容徽不動聲色,“怎么稱呼。”

  揚言保護容徽的修士人高馬大,極為壯碩,長須長發,深陷的眼窩中飛出一抹算計,眼底青黑,似乎好些年沒安穩睡過。

  黑眼眶修士熱情道:“紅楓谷項鴻光。”

  項鴻光和幸山相對而視,兩人一前一后站著,不動聲色的將容徽夾在中間,刻意隔開容徽和秦烈之間的距離。

  項鴻光和幸山兩人來蜀中之前就認識。

  兩人多年前曾經共探秘境,是生死患難的兄弟。

  幸山出身名門正派,項鴻光所在宗門弱小不入流,兩人相處時幸山優越感十足。

  直到項鴻光得蓬萊閣鬼修相助,修為一飛沖天,突破金丹境,躋身元嬰境。

  幸山得蓬萊閣鬼修指點躍升元嬰境全靠項鴻光牽線。

  至此,幸山便不得討好項鴻光,從他嘴里掏出修行方法,態度變得卑微。

  項鴻光一概自卑心態,享受幸山的討好,漸漸志得意滿起來。

  兩人的關系漸漸微妙。

  “紅楓谷,沒聽過。”容徽喚出木劍老神在在道:“幸山道友的月華門我倒是如雷貫耳。

  月華門的月華劍法名動天下,紅楓谷籍籍無名,與之相差甚遠。”

  容徽明目張膽的踩地捧高,故意挑起矛盾。

  王石早已將前來助陣的修士名冊,各方勢力的關系整理成冊放在容徽案頭。

  容徽對兩人的關系了如指掌。

  幸山和項鴻光面面相覷,不知她在想什么。

  兩人想到山洞前容徽逼的江明月承認風雨樓和不如劍靈派時的猖狂,覺得她這般刻薄好像在情理之中。

  項鴻光和幸山相對而視,有些摸不著頭腦。

  傳聞容徽柔心弱骨。

  眼前這個怎么都不像溫柔如水之人。

  宗門得到夸贊幸山心情大好,也不委屈了,“諸位都是同道中人,不分高低貴賤。”

  容徽偏要分一個上下尊卑,“幸山真君過謙了,紅楓谷乃不流的旁門左道,怎可與我們這種正道宗門并駕齊驅,本座雖然只是練氣境,卻不屑與之為伍,何須他來護佑。”

  項鴻光看著兩人只覺得虛偽至極,他強忍勃發的怒意,悶聲不言。

  若非江明月和秦烈在,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容徽撕了。

  幸山委屈多年,他看著項鴻光吃癟的模樣,暗自竊喜,嘴上卻道:“此言差矣,項道友拳拳之心亦是為容道友的安全。”

  容徽挑眉,“他不如你,幸山真君,有勞了。”

  幸山得重視,心花怒放。

  項鴻光望著出自名門正派的兩人,只恨自己宗門不入流,哪怕他是元嬰真君也要受這鳥氣。

  “有完沒完。”秦烈看不慣容徽仗著自己是陣眼跋扈自恣,“跟上。”

  說罷,秦烈拿出仙劍,謹慎在前方探路。

  撞得滿頭包的江明月瞧了容徽一眼,嘴唇動了動,兀自跟上秦烈。

  容徽讀出江明月的唇語,默了默。

  一路上容徽對項鴻光不假辭色,對幸山和顏悅色。

  但凡有危險,容徽故意讓項鴻光擋災,氣得他面色鐵青。

  項鴻光主動提出保護容徽,事到臨頭也不好退縮,只好拿鬼哭深淵的孤魂野鬼發泄怒火。

  奈何五人靠的近,項鴻光難找到出手時機。

  直到遇到一口古井,容徽去查探,項鴻光和幸山才說上話。

  項鴻光憋了一肚子氣,低吼道:“幸山,你很得意吧。”

  幸山暗爽,“沒有的事,我和容徽套近乎只是想知她修為到底是多少。”

  項鴻光見他沒忘記使命,吞下不滿:“什么修為。”

  “練氣境。”幸山言之鑿鑿道:“她能過二十四橋確實是得到流云相助,沒說謊。”

  項鴻光面上閃過狠厲之色,“奪得流云后,我定要將她的神魂撕成碎片,讓生生世世落入畜生道,以消心頭之恨。”

  幸山皮笑肉不笑的應聲附和。

  井口那邊,容徽聽著兩人的對話,笑了。

  “前方有迷陣。”探路的秦烈從黑暗中現身,氣喘吁吁的往回跑,“陣中有數萬惡鬼,此地危險,速速離開。”

  秦烈頭發凌亂,領口的衣衫被利器劃開露出森白的肋骨,狼狽至極。

  將元嬰真君重傷至此的惡鬼兇悍無比。

  容徽提起一口氣,凝聲道:“那些惡鬼什么修為。”

  秦烈睨了容徽一眼,神情凝重:“數千金丹數百元嬰,小鬼不計其數。”

  更古怪的是,迷陣中那么多惡鬼竟然沒有一絲鬼叫聲漏出來,叫人防不勝防。

  “我來保你。”項鴻光死死扣住容徽的手臂,陰森道:“容長老,跟我走。”

  容徽故作掙扎,像極了矯揉造作的大小姐,“放開,我不要你保護,我要幸山真君。”

  項鴻光面色一沉,“幸山,抓住容長老右手,她是練氣境只怕還不能御劍,我們帶她。”

  兩人擒住容徽跟在秦烈身后飛了一會兒,不聲不響的離開隊伍,帶著容徽飛向迷陣。

  容徽不吵不鬧,配合他們的演出。

  濕潤的陰風拂過容徽臉頰凝成一層白霜,她渾然不覺,識海中迷陣的地形越來越清晰,山川河流刻在容徽的識海中,黑暗對她徹底失效。

  “到了。”

  項鴻光陰冷的聲音響起。

  容徽踩在凹凸不平的地上,不用低頭就知道腳下是凝凍千年的尸體。

  “這是哪兒?”容徽伸手在眼前一晃,“又黑又冷,我什么都看不見。”

  項鴻光獰笑,“練氣境廢物在這兒就是瞎子,能看到什么。”

  秦烈不在,項鴻光露出猙獰的面目。

  容徽面上浮出一絲懼意,顫聲道:“我.....我就知道陰溝里爬出來的蛆本性難移,我不要你保護,我要幸山真君。”

  話音一落,容徽足下一點,化作流星朝迷陣中心跑去。

  容徽像個驚慌失措的貓,一頭扎進迷陣。

  項鴻光和幸山懵了。

  明明幸山就在她旁邊,她卻視而不見。

  項鴻光怒道,“她瞎嗎?”

  幸山面色難看至極,“元嬰境都只能看一丈遠,她練氣境能不瞎嗎。”

  項鴻光道:“別廢話,追!”

  幸山回想秦烈慘烈的模樣,心頭發虛,只恨容徽眼瞎背著流云亂跑,把他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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