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若那女子真的是江湖女子,對于那些情情愛愛的戲文不甚喜歡倒也情有可原。
“人各有所愛,若女俠不喜歡,實在抱歉。”千月姬含著笑,儀態得體大方。
“誠然人各有所愛,戲文如何不甚要緊,是本座失言了。”那女子揮了揮手。
“不過,本座千里迢迢而來,自然也不單單是來聽戲的,而是聽聞姑娘武藝高絕,且有一柄了不得的佩劍,不知可否展示一番?”那女子又開口。
而原本自始至終都看著千月姬的葉漠然,聽了這話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戴著斗笠的女子。
“如此說來,女俠便是湫公子所說的評劍之人?”
千月姬算是明白過來了,看來這名女子應該就是沈湫月重返評說天下閣后請來評劍的人了。
“那便請姑娘將佩劍取出來吧。”那女子沒有否認。
“不如還是請諸位隨我移步后院吧,可好?”千月姬做了個請的手勢。
唱戲的中途那些個侍衛便已是醒了,只是在千月姬的示意下退到暗處,可那文笠卻一直沒有被放走。
“好。”女子起身,也沒有施展江湖人該有的本事,而是規規矩矩的向著樓梯而去。
“此人?”沈湫月出聲詢問。
“放走便是。”女子揮了揮手。
“你走吧。”
雖說文笠的手腳都沒有被綁住,但沈湫月還是親自為那人取走口中的帕子,道了一聲抱歉。
文笠冷哼一聲,但也不好發作。
一行人隨著女子往后院而去。
下樓時,那風月公子竟是意外的低聲道:“還請女俠待會比試之時點到為止,莫要傷及千小姐。”
“怎么?憐香惜玉了?答應你便是。”
眾人行至一樓,正巧在聯通當歌樓與當歌戲院的位置的時候,聽得當歌樓傳來了一陣起哄的聲音。
女子不知為何竟是停下了腳步,望向當歌樓內,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就連原本在通往后院的位置候著的千月姬都因疑惑眾人為何遲遲未到而走了過來,正好一同圍觀了當歌樓內發生的事情。
當歌樓內,此時正中央搭建的原本供姑娘們表演助興的臺子上,如今只站著一人——花花鴨。
花花鴨手上捧著個裝著首飾的盒子,滿臉期盼的望著臺下不遠處的白面書生。
而讓那江湖女子止步的緣由,便是花花鴨剛剛落下的話音:
“今日我已是為自己贖身,這些年來我積攢的所有首飾都在這兒了,我將它們作為嫁妝,白郎可愿娶我?”
原本喧鬧的當歌樓內竟也安靜了不少,顯然對于此情此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自古以來,也有不少商賈為青樓女子贖身,帶著聘禮前來將姑娘們娶回去做妾的。
可這自己為自己贖身,甚至還自己貼錢要嫁的,還真是少見。
那白面書生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當歌樓里的姑娘們,但凡是知道一些花花鴨對白面書生的癡情的,都在等著答案。
即便是關系算不得多好,卻也還是為其作為感動,心中隱隱希望那白面書生能夠應下。
更莫要說那兩個關系好的,知道今天是花花鴨要做大事的日子,甚至沒有接客,心跟著一起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