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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篇19

  新月上車,系安全帶時問他去哪。

  “兜兜風。”

  他熟練地打著方向盤往沿海方向而去。

  “阿奕好些了嗎?”

  “手術很成功。”他伸開車載收音機,“能不能站起來還要看后續復健情況。”

他簡單說了下他們在那邊的情況,見她的話題總是繞著那兩個不成器的東西轉,他忽然冒出一句  “有沒有想我?”

  新月咬著唇咬臉轉過車窗外。

  “呵…”男人輕笑,笑聲低沉悅耳,“聽說我媽來找你了?有沒有為難你?”

  為難到是好呢!

  新月轉頭過來瞪他:“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有關系?”

“沒關系嗎?”他挑眉反問,見她氣鼓鼓的小臉,又笑,伸手過來刮了下她臉頰,叫她的名字  “新月…”

  新月聽他下文。

  “你換個角度試試看,當成我們在拍施好了。做我女朋友不好嗎?”

  換湯不換藥,掩耳盜鈴罷了。

  她爸要是知道她又跟他“拍施”,一定會打斷她的腿。

  她以為自己有足夠的理由去拒絕他,可命運像只無形的手,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推到他面前…

  在慕尼黑警察局,唯一的一通電話她選擇了打給他,血淋淋的證實了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她對他的信任遠遠超過了她自己以為的。

  她從來就沒有徹底地拒絕過他。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她在選擇逃避。

  以前,她在道德與情感的天平上,選擇了前者。

  可他從警察局將她接回去,她的驚恐,彷徨、無助擊潰了道德的枷鎖…

  “據我所知,你有很多女朋友!”

  夜晚的燈光在眼前一一閃過,她眨著睫毛,有委屈,也有抹說不出的不甘。

  他笑著:“吃醋?”

  新月咬著唇不應。

  他又輕笑兩聲,有抹無奈:“新月,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

  “你都是這樣哄女孩子的嗎?”

  她不信。

  “我從來不哄女人。很多事情,你不信沒關系。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去印證,對不對?”

  這么多年,身邊的女人來來往往,他從來不在意,不過是休閑生活中的一小部分。

  那些女人想從他身上得到金錢,地位,名分,或者是感情,該給多少他心里一清二楚。

  而新月跟其它女人不同的是,她極為謹守本分,就算心里有所求卻不強求。

  若是在情感、金錢與親人之間做選擇,她永遠選擇后者。

  也不知道說她聰明還是笨。

  “我會是你唯一的女朋友嗎?”以后還會不會有女朋友?

  不等他回她又接著道:“我隨口問的,你不用回答。”

  與其說她不想知道答案,不如說她害怕知道答案,更害怕從他嘴里出來是傷人的話。

  他看著她低垂的容顏,伸手摸了下她頭頂:“那我就不回答了。”

  他在海邊的酒店訂了房,一進門就將她按到門后面。

  新月是被一陣陣地悶痛驚醒的。

  是月事來了嗎?

  原本一片渾然的腦子似乎在一瞬間清醒了。

  她掙扎著坐起來,拉開輕薄的被單…

  昏暗的燈光下,潔白床單上有抹暗色…

  “怎么了?”

肚子越來越疼,新月呼吸急促地咬著牙  “…肚子好疼…”

醫院里急診室里,穿著白袍的醫生掀開圍簾出來  “哪位是寧新月的家屬?”

  “我是,她怎么樣了?”

  “先生,你太太有流產的征兆,現在要馬上送她去做檢查,確定孕囊的位置…”

  “流產…”男人冷峻的臉怔了下。

  “你該不會是不知道自己太太懷孕了吧?”

  醫生搖了下頭,然后讓人將臉色慘白的新月推了出來。

  “沒事,別慌。”他回過神來,俯身過去握著她冰涼的小手:“我陪著你。”

新月昏昏沉沉中聽到醫生的叮囑  “先生,你太太已經懷孕7周,需要住院保胎。”

  “好。”

  醒來時,手上還掛著點滴,他就坐在病床前。

  “醒了?還疼不疼?”

  他摸了下她額頭,低聲問。

  新月一聽到他聲音,眼淚忽然就掉了出來。

  傅琛有些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讓醫生進來看看。”

  他伸手要按鈴,被一只無力的小手勾住了。

  她搖頭,卻還是落淚。

  “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能有過大的情緒波動。”他有些無奈地替她拭掉臉上的淚珠:“有什么事跟我講,不許哭。”

  講到最后,不免又帶了抹命令的意味。

新月深呼吸了好幾次后才平息下來  “為什么會有孩子?”

  他有拿了藥給她吃的。

  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有可能懷孕。

  月事遲了,她以為是吃了藥導致,前幾次吃藥也是這樣,一推就推遲10幾天,所以并沒有太在意。

  可沒料到,這次忽然中招了。

  見她問,他“恩”了聲,停頓幾秒后才又繼續:“我身體沒問題,你身體也沒問題,會懷孕不是正常的嗎?”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嗎?

  “你有拿藥給我吃的…”

  “維他命而已。”

  新月瞪大淚眼:“你為什么不說?”

  “你又沒問。”

  見他無賴,新月眼淚又冒出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說你水做的,你還真是。孩子有了就有了,生下來便是。我又不會不負責。”

  他替她抹淚,語氣有對她無奈的憐惜,又有真正初為人父的感慨。

  雖然被傅時奕叫了二十多年的老爸,可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為人父,那種感覺,難以言語。

  “我沒想過,要生孩子。”

  她閉了閉眼,對這個忽然到來的孩子很彷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拿掉?眼前的這人絕對不可能同意,她對附在自己肚子里的那個才一個來月的小生命感覺也很復雜。

  可是生下來,他們一輩子都牽扯不清了。

  若是父親知道的話,她完全想像不出來,界時會鬧成什么樣…

  人生看似有很多選擇,可現在的她,卻覺得自己每一個選擇都好難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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