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靜嘉到港島,知道葉臻與陸懷遠今日過來,直接去半山找人。
“陪我一起去瑤姐那里,今天她正好沒約其它人。”
“嗯,一起去吧。”
回她的不是準陸太,而是陸生。
“阿遠哥,你幾時對女人的事情這么關心哦!”賀小姐的語氣里盡里調侃的意味。
“看是對哪個女人。”陸懷遠合上筆電,摸了摸身側葉臻的垂在身側的長發,“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我跟gerl過去就行了。”
“嗯,看看幾時結束,我過去接你。”
“不用。”
“晚上回來吃飯還是在外面?”
“阿遠哥,我不會把你老婆弄丟的。葉臻走了。”
真是的,羅里吧嗦的還讓不讓人出門了?
阿遠哥這是更年期提前了嗎?
賀靜嘉拉著葉臻往外走。
車子往會所而去時,葉臻上上下下打量著賀小姐容光煥發的臉蛋好奇問道 “上次讓你跟我們一起做,你還嫌棄,這回這么主動…”
她怎么看,怎么覺得賀小姐像是變了個人。
怎么形容好呢?
就像是上次童女士說的,她美是美,卻少了獨屬于女人的嬌媚韻味。
現在呢?幾日不見,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原本就嬌艷的臉蛋更是有一種迫人的美色,如同正值花期的鮮艷牡丹。
而葉臻與她嬌艷耀眼的麗色不同,在同樣充滿女人味的嫵媚中多了抹細膩柔軟與少女的輕靈感。
“呵呵…”賀小姐輕笑出聲,笑聲清脆悅耳至極,:“上次是上次,現在是現在,今昔非比呀。”
“果然,有了就不一樣。”葉臻托著下巴看她。
“講得她好像沒有一樣。來,給姐姐看看…”
賀小姐語出手動,直接朝她撲了過來。
一路笑鬧到會所。
童瑤女士還是如上次見到的一般,沒有變化。
兩人一起泡花瓣澡,葉臻在熱水的浸泡之下,全身的酸累似乎都緩解了大半,她閉著眼昏昏欲睡。
賀小姐倒是精神不錯地與童女士聊天。
“上次你給我拿回去泡的藥草茶,效果驚人,會不會有副作用啊?”
童女士輕笑聲,聲音輕柔婉轉:“當然不會。我的方子講究的是不傷根本,強身健體,至于你說的效果驚人,因人而異。說不定是釋放本性而已呢,呵呵呵…放心啦,安女士家的一直用了很多年,你看有問題嗎?”
“你這么神奇的方子怎么不申請專利,造福世人?”
童女士淡淡地搖頭:“我對這些沒興趣。”
“要不然你把專利賣給我,我來給做推廣?”
賀小姐商人本色地建議道。
“我這可是代代祖傳下來的,不外傳。呵呵…”
好吧!人各有志。
“對了,葉臻,你要不要跟童女士拿點藥草茶回去啊?阿遠哥應該要調理調理一下。”
葉臻:“…”
泡完花瓣澡,兩人趴在按摩床上,兩名穿著浴衣的女子將溫熱的精油倒她們背上時,賀小姐歡快地響了起來。
是霍云易。
“霍生想好怎么哄我了?”
她閉著眼低聲道。
“想讓我怎么哄?”
s城,霍云易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的天空,心思早已飛到她身邊。
“你沒交過女朋友啊?怎么哄還要問我!”
“喂,霍云易,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呀?”
見他不應聲,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他成年的時候,她才六歲。
要說他沒交過女朋友,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但是轉念一想,她也沒見阿遠哥交女朋友,事業就是他的女朋友。
那霍云易呢?
“晚上我過去陪你吃飯。”霍云易瞬間轉移了話題。
如果他回這個問題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還要跟他更深入地研究交了幾個女朋友,進行到什么程度,然后想更多的辦法折磨他的‘花心’。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她一定會問他,他單身這么多年,在與她在一起之前,是不是還是…
事關男人的尊嚴,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
“你還沒回我剛才的問題。”霍生不想回答,但賀小姐卻不打算放過。
“那要不要我過去呢?”
“你過來會回答我的問題嗎?”
賀小姐冷哼一聲:“你不回答我,我就灌你喝參茶,喝到爆血管也別找我。”
“霍云易,你早上惹我生氣還沒哄好我呢,現在又多了一條。我會一直記著,利滾利。”
他這是欠她一輩子還不完,下輩子,下下輩子還嗎?
h市繁華的商業中心,atekhilie專賣店。
安琪面前放著兩塊運動機械表,經理正在給她做產品說明。
昨晚她跟邵百川說要買表給安靖確實是真的,之前她就答應過弟弟,他大學畢業送他一塊atekhilie表。
不過,不是昨晚說的那款幾百萬的就對了。
邵百川也沒開玩笑,早上二人在家吃了早餐后,他便載她出門,跟她一起去選表。
才進店沒幾分鐘,他電話就響了好幾次,前幾個他都是說了幾句就掛斷了,最后一個來電是阿遠哥,好像要跟他談公事,他就到休息室那邊去了。
經理給她介紹的幾款手表她都不喜歡,但安靖想要的那沒有貨,要等。
她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時,一個不請而來的聲音阻止了她。
“安小姐,買表?”
馮若飛提著精致的包包站到她面前。
安琪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應聲,手指抬起來指向陳列柜里的某支表對經理道:“拿那款出來我看看。”
態度淡漠疏離得如同陌生人,馮若飛壓住心頭翻滾的怒火看了眼那支表的價格,略帶嘲諷道:“老公都失業了還有心情在這里敗家…”
安琪將那支表拿在手里,淡淡地回了句:“與你何干?”
馮若飛真是被她氣炸,若不是這里是場合,她真想拍一巴掌給她。
“對面咖啡廳,我們談談。”
“沒空。”安琪沒了看表的心情,遞還給經理后站起來往外走。
她跟她也沒什么好談的。
“安琪…”
馮若飛提著包跟了上來,安琪不理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百川他被公司gardenleave有可能會影響他的職業生涯?”
“那是他自己的事。”安琪語氣依然莫不關心。
“你竟然說這種話?我為他不值…”
“值不值得關你什么事呢。”
“百川是我多年好朋友…”
“不管多少年,都只是朋友而已。”步出店門,安琪停住腳步:“這位小姐不要再跟著我你讓我很不舒服。”
安琪的直言不諱,終于把馮若飛壓抑著的火氣給引爆了——
“你以為我想跟著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富家千金?若不是百川他…”
未等她發飆完,安琪再度打斷她——
“這位小姐,我不是他的監護人,你有什么事直接去找邵百川本人談,ok?”
“安琪…”
馮若飛氣絕,若是邵百川愿意跟她談,以為她想來找她看她臉色?
“你再跟著我,我可是要報警了。”
見她緊跟不放,安琪抬起一根手指頭警告道。
邵百川從休息室出來已不見安琪。
“邵生,邵太跟一位女性朋友剛出去。”
聞言,邵百川轉身出來,正好看到安琪上了一輛出租車,而馮若飛正一臉懊惱地站在路邊。
難怪安琪一聲不吭就走。
“馮若飛,你有事直接沖我來,安琪她什么也不懂。”
身后忽來的熟悉聲音讓馮若飛驚訝地回頭:“百川,你怎么在這里?我打你電話怎么一直不接?”
“有什么事說吧。”邵百川語氣極淡。
“你辭職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有問題?”
他不答反問。
“你根本沒必要辭職。”
只要陸懷遠這邊不追究,他們總部肯定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們現在很注重亞太市場,而邵百川與陸家的關系對他們有絕對優勢。
“我的事情只需要向自己交待就行了。還有其它事嗎?沒有我先走了。”
說著,抬步從她身側往車子方向而去。
辭職這件事他問心無愧,也不是沖動之舉,真的不需要跟誰解釋。
“百川,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馮若飛向前攔住在他面前。
邵百川吐出一口氣:“我說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沒必要耿耿于懷。”
“如果真的過去的話,你就不會這樣對我。”她不甘心,面露委屈。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還想怎么樣?若飛,做人不能太貪心,每個人都有底線。”
她利用他的信任達到了她目的,還想保有他們之間不變的情誼?
這個世上哪有這種事情?
他可以理解她這么做的原因,每個人都有自己黑暗自私的一面,他自己都有。
但是他不能茍同她做事的方式,他可以不去追究,但她還想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同以前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做那件事的人是安琪,你會不會也這樣?”
馮若飛知道她做錯了一件事,但是他的態度仍舊讓她不甘心。
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啊,為什么他不能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著想一點點?
若是身份互換,她可以保證絕不去追究。
邵百川抬了抬眉:“你跟她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我哪里不如她?她身上附帶的價值都是父輩給予的,我若是出生在她那樣的家庭,絕對不會像她一樣,只知道做個吃喝玩樂只會向別人伸手的米蟲。我真的不明白你喜歡她什么,她有什么…”
“若飛…”邵百川嚴肅地打斷她:“你并不了解安琪,不要光憑表面的了解去批判一個人。”
“心疼啊?這么維護?”
“當然。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再從你這里聽到對她不良評價。再見。”
“邵百川…”
邵百川沒再回頭,上了停在路邊的車子,將她關在他的世界外面。
“怎么,跟竹馬吵架了?”
一只纖白的手搭上了她肩膀。
馮若飛回頭,是林菲菲。
她勾了勾唇:“怎么有空來港?陪未婚夫?”
林菲菲自嘲地笑了下:“一個人。”
馮若飛驚訝地抬了抬眉:“不是剛舊情復燃?”
林菲菲與霍云易取消婚約的事情雖然沒有公布,但江湖還是有傳言他們分手了,只是沒有鬧出來。
而今日就有媒體放風,說他們之間好得很,還被拍到一起上車回了愛巢,雖然沒有上熱搜,但二人的都知道了。
林菲菲挑了挑眉毛:“這么快就知道了?你這個財經記者轉行要做娛記嗎?”
馮若飛冷哼一聲,沒回這個問題。
“你該不會這么巧,在路上偶遇的我吧?”
“喝杯咖啡再說?”
咖啡廳里,兩人相對而坐。
“找我有事?”馮若飛漫不經心地攪著咖啡勺。
“確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林菲菲直言。
“什么事?”
“你在這邊的人脈廣,能不能幫我約見aggier?”
“aggier?紅遍影視歌三棲紅星aggier小姐?”
林菲菲點頭。
馮若飛笑了:“菲菲啊,你還真當我是娛記呢?就算是最紅的娛記想要約aggier做采訪還未必約得到。”
“我相信你可以。”林菲菲對馮若飛很有信心。
“多謝你的信任,但這件事我真的辦不到。”
“若飛,這件事事關我的半輩子的幸福,你幫幫我好不好?”林菲菲放下咖啡杯,橫過雙手握住馮若飛的手腕。
兩日后,s城,環宇國際。
頂樓專用電梯門打開,賀靜嘉俏臉緊繃,踩著高跟鞋出來,直直朝總裁辦公室而去。
“賀小姐留步。”
霍云易的秘書見賀靜嘉一臉來者不善的模樣,急忙從位置上出來攔住她。
“劉秘書,你攔得住我?”賀小姐冷哼一聲。
“不是。霍生正在接見客人,之前有交待不許人打攪,賀小姐要不要去您辦公室看一下或者到會客廳稍等,霍生會談結束之后我再通報,可以嗎?”
“不用了。我就在這里等他。”
賀靜嘉勾了勾唇。
賀靜嘉以最大的耐心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那扇門還是紋絲不動。
“劉秘書,霍生見的誰?”
她走過去敲了敲劉秘書的桌面。
“兩位從y國來的客人。”劉秘書站起來,“賀小姐,要不要倒杯咖啡給您?”
“談什么事?”
“抱歉,我不清楚。”
“除了那兩個y國客人,還有誰?”
“霍少爺。”
“希安?”
“是。”
賀靜嘉冷哼一聲,拿出發消息給霍希安——
“幾時結束?”
兩分鐘過去,無回應。
她轉身直接往門口而去。
“賀小姐…”
秘書見狀急忙出來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賀小姐揚起的手拍到了門板上。
這時,門被人從里面推開。
“阮生,吳生。”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內,是霍希安。
身后跟著兩名中等,膚色略黑的中年男子及霍云易。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先是一怔,霍希安隨即蹙了蹙眉:“你怎么回來了?”
賀靜嘉后退兩步,臉上露出抱歉的笑容。
兩位y國男士朝她點了下頭。
“到辦公室等我。”霍云易也有些驚訝她忽然跑回來,低聲交待,然后便陪同那兩位先生離開。
賀靜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咬了咬唇,心中暗罵一句,徑自進了他辦公室。
我就等你,看你怎么解釋。
前天說要過去陪她吃飯,晚上又臨時有事放她鴿子,行,這次就算了。
但是今日這個事,他沒有一個讓她覺得合理的解釋,她跟他沒完。
霍云易的辦公室她熟得像回自己家,進來便直接脫了鞋躺在沙發上等他,刷了會覺得眼困,想閉著眼休息一會兒卻不知幾時睡了過去。
醒來時,偌大的辦公室里卻只她一個人。
她坐起來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看時間,下午兩點?
他們這是吃飯應酬去了嗎?
出來問劉秘書,劉秘書指了指會議室方向:“霍生在開會。”
賀靜嘉壓抑住爆發而出的怒火,“開了多久?”
“一個小時。”
好,很好,一個小時前就回來了,明明知道她在辦公室等他,還不回來?
“開什么會?”
“公司季度例會…”
季度例會!?
賀靜嘉咬唇,氣得臉蛋發紅轉身往會議室而去。
“賀小姐,要不我先通報一聲…”
劉秘書盡責地跟在她身后。
“不用。”
這回,誰也攔不住賀小姐。
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一桌子的高級主管全都朝門口望了過來,看到是賀靜嘉時卻都同時露出‘原來是她’的神情。
“霍生,我有事找你談談。”
坐在首位的霍云易神情鎮定自若,轉頭過來,目光落到她身上時——
“賀小姐,你先在辦公室等我一會。”
她已經等了無數會了,他還沒回來,這次別想敷衍她。
“霍生,我的事情很。”
“開完會我回去找你。”
全會議室的人視線再一次集中到她身上,鴉雀無聲。
賀靜嘉咬了咬唇,轉身就走。
站在她身后的劉秘書剛要給她讓道,她忽然身子一歪,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痛楚的模樣。
“賀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賀靜嘉扶著劉秘書的肩膀,使勁繃著腳,小腹一陣冷痛讓她額頭冒汗。
“我扶你。”
劉秘書扶著她手臂往肩上一搭,身后傳來霍生的聲音:“給她泡杯紅糖姜茶。”
紅糖姜茶?
劉秘書來不及驚訝,只能應聲:“知道。”
而會議室里的一群高級主管則是面面相覷,好奇卻不敢多說半句。
5分鐘后,霍云易回到辦公室,看著躺在沙發上臉色仍然蒼白的賀靜嘉,蹲到她跟前低聲問道:“肚子還疼?”
賀靜嘉兩手按著自己肚子,有氣沒力地應了聲:“嗯。”
“要不要喝點熱水?”他伸手摸了摸她額頭。
她搖頭。
“我送你回家?”
她又搖頭。
“怎么回來也不提前跟我講?”
他又問。
賀靜嘉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表情心里就來氣,真想罵他一頓。
不過她嘴巴一扁,卻委屈巴巴道:“肚子疼,難受…嗚…”
“我送你去醫院。”
賀靜嘉很少會痛經,但若是在來之前休息不好或吃了冰的東西也會疼,偶爾疼一次也是夠凄涼的。
霍云易就碰過幾次她疼得不行的模樣,就像現在…
“我不要…”
她委屈得眼中含淚。
每次疼,她都要擱個暖水袋在肚子上。
他知道的。
記得那次,兩人在挪威看完極光回來,在飛機上她也是疼得不行,但沒有熱水袋,她就拉著他的手隔著一層輕薄的布料放在她肚皮上面,一邊舒服地嘆息:“云易叔叔,你的手好暖,好舒服呀!”
霍云易默默地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拿開她置于肚皮上的小手,將自己溫熱的大掌輕按下去。
男人溫熱的大掌似是要將自己身上的熱量全都給她。
不一會兒,身下的人兒就舒服得微瞇著眼。
辦公室里很安靜,誰都沒說話。
一直到掌心下傳來一聲“咕嚕”聲打破一室安靜。
“肚子餓了?”
霍云易低聲問道。
賀靜嘉嬌蠻地哼了哼:“餓死了。”
“想吃什么?”
“隨便。”她懶懶地應聲。
可霍云易知道,這個祖宗哪是隨便能應付得了的?
“我剛才帶了東籬齋的點心回來,看你還在睡就放到那邊。起來吃東西。”
數個點心盒全都裝在保溫盒中,打開后,精致點心香氣四溢的味道在辦公室里蔓延開來。
“你喂我。”賀小姐嬌聲道。
霍云易依言,將一只只小巧的點心送進她嘴里。
“霍云易,你是不是應該有什么事情跟我講一下?”
“我有什么事情要跟你講?”霍云易幫她拭掉唇邊的汁水時,反問她。
呵,沒有?
賀小姐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看他幾時坦白。
要不然的話…
“你先去做事吧,我休息一會。”
她笑咪咪道。
“嗯。”霍云易雖然奇怪她的善變,但終什么也沒再問,回辦公桌后面處理公事,賀靜嘉自己在沙發這邊吃得開心,一邊吃一邊看電影,愜意得不行。
這幾年忙著工作,不知錯過了幾多娛樂,賀小姐這是打算將自己錯失的屬于年輕女孩的娛樂全都彌補回來。
時間指向下午五點四十分,也就是說她在這里消耗了大半日光陰了。
霍云易放下筆,揉了揉額頭起身往她這邊走來。
她看的是一部很老的電影《羅馬假日》,黑白畫面里,年華正茂的公主在喧鬧的陽光下放肆自己的真性情…
這是他與她一起看的第一部電影,在挪威的那棟小木屋里。
屋外雪花紛飛,視線所及都被一片看不見盡頭的白色所覆蓋。
屋內壁爐里松木旺燃,溫暖無比。
她窩在柔軟的沙發上看電影,他坐在一邊用筆電處理公事一邊聽她絮絮叨叨電影的細節,最后,她任性推掉他筆電賴在他懷中他陪她一起看。
伴隨著壁爐里的木炭噼啪的聲音,他們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的情景,交疊成了記憶中最美的畫面。
“很晚了,回家再看。”
他彎腰按下暫停鍵。
“沒到六點。”她揮開他的手,點開。
“那你自己在這里看,晚點讓司機送你回家。我晚上有個應酬。”
霍云易也懶得再她跟爭執,起身返回辦公桌,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慢條斯理地穿上。
賀靜嘉轉身過來,下巴抵著黑色沙發背,大眼緊盯著他穿衣的動作——
“什么應酬?”
“工作應酬。”
“我看是跟前未婚妻舊情復燃吧?”
語畢,原本賴在沙發上的人也迅速起身,小臉緊繃地瞪著他看。
男人臉色僵了下。
賀靜嘉氣絕,彎身撈起,手指地點開,赤著腳沖到他面前將里存著的一張又一張展現在他眼前——
停車場里,他一臉溫柔地給林菲菲遞手帕…
他們一起上車,一起離開…
車子回到那棟小別墅,他們對立而站,眼神深情款款對望…
可不就是舊情復燃嗎?
“霍云易,你不解釋一下?”
呵呵,她給了他幾個小時的時間來解釋,他竟然一句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