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三樓。
宋星洲帶著錢怡蓁離開后,包廂里就剩下顧曉亮一人。
他沒有離開,獨自坐在包廂的吧臺上,手里把玩這一個小巧的女士手提包。
深色亮片手提包,里面的東西都被倒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吧臺桌面上。
東西不多,一沓黑色名片,一支唇膏,一個圓形帶鏡子的粉底膏。
手提包里就這三樣東西。
顧曉亮拿起一張名片,在上面最顯眼的地方寫著‘Sofia錢’。
“文樂。”顧曉亮隨意地喊了一聲。
空蕩蕩的包廂里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他恭敬地站在顧曉亮身后。
他戴著黑色頭套,黑色長袖連體衣,一雙黑色的馬丁靴,整個人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老大,你越來越厲害了,居然這么快就發現我了。”文樂笑嘻嘻地說,但語氣里帶著崇拜。
顧曉亮在吧椅上轉了個身,左手臂靠在吧臺桌面上,整個人斜靠著。
他對著門怒了努嘴說:“開門的聲音大了點。”
“原來是這樣。”文樂恍然大悟,他轉頭看向包廂的門。
顧曉亮右手的手指捏著名片,他問:“天和醫院那邊有動靜嗎?”
宋星洲是明玚的好友,他一定會把Sofia錢帶到天和醫院。
顧曉亮吩咐顧立澤派人跟上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那些明面上的人也只能追蹤到天和醫院外。自從被襲擊后,天和醫院的安防升級了不少,想混進去沒那么容易了。
顧立澤做不到的事,只能讓文樂來了。
“是有點動靜。”文樂點了一下頭,然后疑惑地說:“但好像是大力士小姐姐半夜練功,楊樹林里幾顆樹被她砍斷了。”
捏著名片的手頓了頓,顧曉亮微微挑眉說:“是嗎?”他思索了幾秒問:“那女的叫什么來著?”
上次的行動就是被那女的破壞的,顧曉亮只記得文樂說她力大無窮,應該是搶劫案受害者中唯一一個基因變異的人。
“錢怡蓁,是都城電視臺的記者。”文樂閃到吧臺另一頭,在顧曉亮對面坐下。
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看不到他是怎么移動的。
“咦!這個人也姓錢啊。”文樂拿起一張名片好奇地說。
顧曉亮轉身把手里捏著的名片扔到吧臺上,他笑著說:“姓錢的人可多了,Universe的總裁也姓錢。”
扣!扣!
包廂的門被敲響,顧曉亮說了一聲:“進來。”
文樂很自覺的自動消失,跟來時一樣,在原地消失,仿佛他從來沒有來過般。
顧立澤開門進來了,他走的顧曉亮面前說:“主人,已經查清楚了。”
顧曉亮舉起一旁的威士忌酒杯,輕輕搖晃了一下,他對顧立澤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是調酒師在調完上一杯酒后沒有清洗調酒杯,導致殘留的酒精被混入VirginMojito里面。”
說完,顧立澤就低下頭站在原地。
這種看似低級錯誤,其實跟管理層有關。
從衛生角度來說,調酒師制作每一杯前都要把器具清洗干凈,不應該出現這種錯誤的。
酒吧經理應該沒有認真監督過調酒師制酒過程,才會出現這么一件烏龍事件。
“把這里的經理送到醫藥實驗室,那邊缺志愿者,調酒師留著給宋星洲處理。”顧曉亮抿了一口威士忌,隨意的吩咐道。
既然宋星洲要追究就讓他追究好了。
“關于Sofia錢。”顧曉亮放下酒杯,瞥了一眼吧臺上的名片,“有查到她的資料嗎?”
“正在調查。”顧立澤見顧曉亮臉色不佳,立刻說:“目前唯一能確認的是她是Universe亞太區的VP,其他資料如Universe所有的高管一樣,被人藏了起來,網絡上只有Universe官方放出來的資料。”
顧曉亮斜了一眼顧立澤:“一群廢物。”
顧立澤低著頭不敢發聲。
發展至今,顧氏雖然涉及到各個行業,但主要經營還是醫藥方面,電腦方面最弱。
雖然他們高金請了不少電腦專家,但這些人完全無法跟TD或Universe的電腦專家比擬。
“把負責天和醫院的電腦專家給我揪出來,不管花多少錢,什么樣的代價都給我挖過來。”顧曉亮沉聲說。
如果不是因為襲擊天和醫院,他都還不知道一個連三甲都不是的天和醫院的防火墻居然比他們醫藥實驗室的防火墻還厲害。
“是。”顧立澤立刻應了一聲就離開了包廂。
站在走廊上,顧立澤才發現他的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這次主人是真的發火了。
第二天,天剛亮。
錢怡蓁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好痛,床怎么這么硬?
舉起左手揉了揉太陽穴,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最先入眼的是一條白大褂,已經一條被蹂躪的不像樣的灰色T恤。
本來淺灰色的T恤上面不知被什么染成一塊塊黑,而且上面還有閃粉。
什么(゜ロ゜)?
錢怡蓁頓時睡意全無,她猛然太起頭看清了被她壓著的東西…不不不,是人。
一張美的讓人窒息的睡顏,讓錢怡蓁的大腦頓時死機了。
明玚剛好在這時睜開眼睛,桃花眼里多了一層薄薄的霧,睡意朦朧卻誘惑十足。
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錢怡蓁這才發現,她的手按在明玚的腹肌上。她立刻收回手,但身體失去了支撐,慣性的往明玚身上倒去。
臉撞到明玚的身上,錢怡蓁好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蓁蓁,你沒事吧?”明玚關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錢怡蓁把頭埋在明玚身上,沒有想起來的意思,她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但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天上人間的包廂里,她只喝了一口顧立澤送過來的飲料就…什么都沒有了。
該死的!
說好的無酒精雞尾酒怎么會有酒精?
“蓁蓁?”
可能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明玚的聲音有點沙啞,比平時低沉了一點。
真的是該死的好聽!
錢怡蓁的小心臟在砰砰砰的跳了,她抓著明玚的前襟不敢抬頭。
昨晚她一定是醉了,想到以往一只手都能數過來的醉酒經驗,她覺得她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