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霽之脫了外套和西服上衣,洗了手,也加入聚餐。
他坐在樂甜身旁,跟眾人聊得熱絡。
這是一位在北美和國內投資圈都游刃有余的大拿,跟樂甜這幫八卦的同事過招,就好像逗小孩兒玩一樣,每次一有什么話題對準樂甜,都能被他輕巧擋回去。
唯一一個他沒擋回去的話題——
“上次我們領導給甜甜介紹了一位在陸家嘴投資公司工作的金融精英,這件事甜甜哥哥知道嗎?”
景霽之垂眸看一眼樂甜,笑得頗有內容:“我知道啊。當時我和甜甜還有那男的一起下樓,他跟甜甜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同事問:“那人說了什么啊?是不是挺過分的?”
景霽之笑,舉起酒杯輕抿一口紅酒,右手手臂始終攬著樂甜。
酒杯放下后,他清清淡淡說道:“對方說我家甜甜在上海沒房子、沒戶口,他委屈了。他為了后代著想,他要么得找個上海土著吃人絕戶,要么得找個有錢、能在上海買得起房的女人幫他少奮斗三十年。”
他隱去那男的提出要和樂甜當的事情。
同事驚呼:“天啊。那甜甜哥哥生氣了吧當時?”
景霽之垂眸看樂甜:“氣啊,能不氣?我不讓她出去相親,她非去,去就算了,還被人說到不懂反嘴,我真是氣得心肝肺都疼,又舍不得罵,氣得好幾天沒睡好。”
男同事笑,女同事則一臉羨慕。
樂甜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同事說:“不過那男的自己本身工作也不錯,可能就是覺得自己條件好,所以才有那股自信吧。”
景霽之挑眉:“哦?對方在什么單位?”
“聽說是‘Horton投資’的高管,年薪三位數的那種。”
“‘Horton投資’啊?”景霽之淡笑著落眸,攬著樂甜肩頭的手稍稍用了力,“妹妹,原來你上次相親的對象是Horton的高管?你怎么沒跟哥哥說呢?我竟然不知道我底下有這么蠢的高管。”
樂甜腦袋已經要低到地板上去了。
眾人聽出來,忙問:“所以甜甜哥哥也是Horton的?”
景霽之笑:“是,很巧是不是?”
眾人好奇他在Horton擔任什么職位,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在那邊互相交換眼神。
景霽之看在眼里,淡淡笑道:“大家如果對Horton投資有興趣,可以上我們國內官網看看。”
正在看手機的同事一聽,立馬去搜,直奔Horton企業文化那一頁。
十點半,吃飽喝足的眾人起身離開。
樂甜和景霽之把人送進電梯,電梯門一關,眾人就七嘴八舌說開了。
“樂甜的哥哥叫‘景霽之’,是‘Horton投資’大中華地區的總裁啊?”
“不是吧,兄妹倆怎么一個姓‘樂’,一個姓‘景’啊?”
“那人不是她哥!是她男人!你們都沒看出來吧?”
“啊?怎么回事兒快說說!”
“他們家就一個書房一個臥室。書房里沒床也沒沙發,你說兄妹倆可能住在一套只有一個臥室的房子里嗎?一看就是那種關系。”
已經有好事者搜到景霽之的個人百科。
“景霽之是景家長孫啊,就城里那個首富景家。”
“不是吧?那…那甜甜這是被景家長孫包養了?”
“肯定不是戀愛關系了,如果倆人正經戀愛,甜甜當初怎么會出去相親呢…”
“天啊…難怪要騙我們說那是她哥哥了…”
“我說呢,她無父無母一女孩兒,開豪車住豪宅,渾身上下全都是名牌…果然還是不干凈…”
景霽之把電磁爐和鴛鴦鍋收進廚房,拿了廚房的垃圾桶出來,跟樂甜一起收拾一桌子的東西。
樂甜酒醒了不少,開始心神不寧:“你說他們會不會根本不相信我們是兄妹?”
景霽之垂眸睨她:“傻子才相信。不說別的,就單說你北方口音,我上海口音,這算哪門子兄妹?被人口販子拆開幾十年又重逢的兄妹么?”
“嗚!”樂甜把手上的一次性廚房濕巾丟掉,后悔到捂頭,“那他們會怎么想啊?”
景霽之笑:“還能怎么想?大概就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吧。”
“啊!不要!”樂甜要瘋了,使勁兒搖頭,“我不要!我不要跟你當男女朋友!”
景霽之點了點她的額頭,不悅道:“跟男屌絲相親你都不嫌丟人,我當你男朋友丟你人了?”
“什么啊!”樂甜把手從臉上放下來,氣呼呼看著景霽之,“相親那個是被逼的,又不是我自己樂意去的!”
“反正咱倆照計劃過年舉行婚禮,到時候請你那些同事,不管是哥是男朋友,總歸最后都是丈夫。”
樂甜面無表情看著他:“所以你是故意的對吧?故意讓他們去Horton官網查,知道你是景霽之,知道咱倆不可能是兄妹?”
景霽之笑:“本來就不可能是兄妹,你要編,也不編個像樣點的,編個bug滿滿的,能怨誰?”
“就怨你!”樂甜忽然跪坐起身,撲倒景霽之身上,把他撲倒了,騎到他腰上,掐他,捏他,錘他,“就怨你!如果不是你這么早回來,也不會有這些事兒!你這個壞蛋!”
她穿著短裙,人騎在他腰上,他受不住,一個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眼神深不見底地盯著她:“怕你傻乎乎的被人算計、被人欺負,回來護著你,還不行了?”
樂甜氣呼呼推他,掙扎著要起身,他快速吻了她一下,才放開她。
倆人繼續收拾,邊收邊吵嘴,一直忙到凌晨才去洗澡。
接連兩天和景霽之doi,樂甜今天特別注意、特別克制,洗完澡,趕緊抱著被子和枕頭去沙發,為了防止景霽之跟出來磨她,她關上所有燈,假裝已經睡熟。
然而,景霽之洗完澡還是出來了,輕輕把她抱進房里。
身體接觸到舒服的床墊,樂甜卻渾身緊繃,眼睛閉得緊緊的,擔心景霽之又獸性大發,趁她睡著又要做。
結果,景霽之只是把她抱在懷里,溫熱的胸膛頂著她的后背,雙腿纏著她冷冰冰的下身,把熱量傳給她。
樂甜被他暖得好舒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景霽之在戶外花園舉行婚禮。
婚禮現場用各種美好的鮮花布置而成,爺爺奶奶從北京趕過來參加她的婚禮,還有同事們,她終于有機會跟他們澄清,她的車房和身上的名牌,并不是來路不明的東西,是景霽之送給她的…
景霽之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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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