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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攤牌

  冷颯帶著人出門的時候盛家人還在卓琳的公館外面徘徊著不肯離開,不過守衛得到了卓琳的命令自然也不會再放他們進去了。

  盛家人多少還是要點臉的,并不敢如潑皮無賴一般在地上打滾耍賴哭天搶地,守衛也就懶得管他們了。

  看到冷颯一行人從里面出來,盛家人還想上前來說話。他們剛才可是看到了冷颯一直站在卓琳身邊,不過有徐少鳴和江湛在,他們自然也接近不了冷颯只能看著她上車遠去。

  “那是誰?”盛老夫人不悅地問道。

  她對卓琳不滿,自然也不會喜歡跟卓琳站在一起的冷颯。卓琳這個女兒在盛老夫人眼中是一生的恥辱,在盛老夫人看來冷颯和卓琳分明就是同一種人,都是那種不安于室的女人!

  扶著她的青年小聲道,“那好像是傅家的大少夫人。”

  “傅家的人?!”盛老夫人的聲音急促尖銳到有些破音,聽起來格外刺耳就連她的兒孫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露出忍耐的表情。

  盛老夫人并沒有注意,消瘦的手指抓住了孫兒的手,“她是傅家的兒媳婦?!傅政的兒媳婦?!”

  青年并不知道卓琳當年和傅家的關系,只是有些詫異地看了祖母一眼,“是啊,她是傅家大少傅鳳城的妻子。傅少夫人最近在京城很有名,許多報紙上都有她的照片。”

  盛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她竟然還跟姓傅的有來往?這個孽女!真是…丟盡了盛家的臉!”

  “娘…”盛老爺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不遠處正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守衛,低聲道,“咱們先走吧,別在這里說了。”

  盛老夫人還想說什么,到底是忍下了一口氣讓人扶著走了。

  “沒想到卓女士的家人竟然…”那么奇葩。

  冷颯回頭瞥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傅鈺城,“有什么可奇怪的?”

  傅鈺城正想說話,突然反應過來冷颯這話分明就是嘲諷。再想想他娘對大哥的態度,傅四少頓時啞聲了。

  “少夫人,卓女士那里我們需不需要…”

  別人不知道,徐少鳴可是知道卓琳女士和他們督軍原本的關系的。雖然說不上是舊情難忘,但督軍對卓女士肯定是不太一樣的。如果有需要他們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冷颯搖頭道,“不用,有龍少和衛當家在呢,卓女士的私事我們不好插手。”

  徐少鳴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張佐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此時面對著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張弼時尤其不好。

  張弼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張佐,在外面揮斥方遒的首相也難得地皺緊了眉頭,“你最近到底惹上什么人了?你跟我說說,我看看能怎么解決也好。”

  原本張弼還懷疑是不是改選將近有人針對自己,但這接二連三的事情過后他也反應過來了。如果是針對自己那目標更應該是張靜之和張徽之兄妹倆,而不是逮著個張佐咬著不放。

  張佐自己顯然也是清楚的,否則他不會突然搬回來又搬走。

  張佐有些不耐煩地閉著眼睛道:“我這個樣子,能惹上什么人?”

  張弼這次卻沒有像往常那么輕易相信他然后放過此事,而是皺著眉頭坐在他床前語重心長地道,“二弟。”

  張佐睜開眼睛看著他,張弼沉聲道,“我答應過父親一定會護你周全,這些年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以為我一點也不知道嗎?”

  張佐沉默不語,張弼搖搖頭道,“咱們這樣的人家,私底下做些什么都不奇怪,你若是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是奇怪了。你不喜歡我管你的事我就不管,但是…我一直以為你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到底想說什么?”張佐撐著床鋪坐起身來,看著張弼冷聲道。

  張弼問道,“你讓人將盛家的人帶到京城來,是想做什么?卓琳之前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張佐平靜地道,“盛家,確實是我讓人接進京城的,有什么問題?”

  張弼道:“當年父親和我都問過你,你說對那樁婚事無所謂,成也可不成也可!都過了這么多年了,你還去招惹卓琳做什么?你以為她是什么任人戲弄欺凌的弱女子么?”

  張佐冷笑了一聲道,“我當然知道,她背后還有龍嘯,逼急了說不定傅政和蕭鑄也得跳出來。”

  “你既然心里明白,她有什么地方招惹你了?”張弼有些頭痛地問道。

  當年那樁婚事確實是盛家不太厚道,但張佐和卓琳沒見過面,更沒有感情,甚至兩家壓根還沒談成婚約卓琳就跑了。

  張家雖然不太高興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畢竟也不是每樁婚事都能一談就成的。就他自己那個兒子,暗地里也不知道探過多少婚事不也沒成么?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張靜之看不中女方不贊同婚事,只要還沒正式定下婚事一切就都好說。

  卓琳是在婚事沒談好之前就離開了,還專程寫信跟張家說明了情況并且致歉,總比訂下了婚約再跑或者讓張家蒙在鼓里直接定下婚事要強吧?

  之后沒多久張佐就另外訂婚成婚生兒育女了,真正見到和認識卓琳已經是幾年后的事情,張弼實在不明白弟弟這到底是哪兒來的怨氣。

  張佐淡然道:“她沒什么地方招惹我了,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誰讓她看上傅政了?大哥…我這也是幫你啊。”

  張弼臉色一變,“你還想去招惹傅政?!”

  張佐笑道,“你裝什么傻?我不是想招惹傅政,是已經惹上了。你不是想知道是誰針對我嗎?傅政的兒子和兒媳婦。大哥,你準備怎么辦?”

  張弼的臉色瞬間變得格外難看,很多事情不點不通,而窗戶紙往往都是一捅就破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張弼怒道。

  張佐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只怕是你不知道。”

  “你!”張弼這輩子大概都沒有這么生氣過,但面對著眼前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毫不在乎自己到底給張家惹了多大麻煩的弟弟他卻連火都發不出來。

  良久才有些顫抖著嘴唇問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張佐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居然問我為什么?”

  張弼道,“難道我不該問你?!你就這么恨張家,恨不得張家跟你一起毀滅?”

  張佐臉色陰沉,盯著張弼道,“你就這么肯定我贏不了?”

  張弼苦笑道,“你覺得你能贏么?這段時間京城發生了多少事情,你覺得是你贏了還是傅家贏了?我現在才明白了…從納加回來之后,傅家就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張家,原來人家是早就防著我們了。”

  張佐笑道,“大哥,你急什么?我們當然能贏,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年你想要連任的機會并不大。但是…只要我贏了,這京城還不是張家說了算。”

  張弼面無表情地看著張佐并沒有回話,張佐半點也不在意,“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大哥幫忙。你也知道…張家現在也是跟我綁在一起的,我出了事,張家也跑不了。你的那些對手可不會給張家再一次爬起來的機會的。”

  張弼冷冷地盯著眼前笑得肆意的張佐,仿佛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人。

  多少年了,或者說有生之年他從未見過張佐笑得如此張揚得意。

  張佐微笑道,“大哥這么看著我,該不會是想要將我推出去吧?大哥你別忘了…你當年答應過父親什么,還有我到底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的。還有…你覺得這有用嗎?就算傅家和龍家不跟你計較,你覺得段玉麟和余成宜那些人會放過你嗎?大哥,你可不是如此天真的人吶。”

  張弼閉了閉眼,沉聲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張佐道,“對大哥來說很簡單,只要大哥肯配合就好。”

  張弼道,“我不能拿張家的未來陪你賭,你斗不過傅政和龍嘯。”

  張佐并不在意,“如果傅政死了呢?”

  冷颯帶著傅鈺城和傅揚城踏入首相官邸是張靜之親自出面接待的,好幾日不見張少依然風度翩翩出塵拔萃。

  聽說冷颯是來探望張佐的,張靜之也沒有怠慢直接領著他們去了張佐暫住的院子。

  之前的院子雖然只是被炸掉了院子里的一棵樹和一張桌子,張佐也沒有再住在那里了,而是換了另一處院落。

  反正整個官邸面積大但張家人卻并不多,也不差這一個院子。

  不知怎么的,冷颯覺得張佐的精神似乎比之前在醫院里還要好一些,接而連三的事情對他的刺激似乎并沒有冷颯預想之中的大。

  他甚至還當著張靜之的面語氣和藹地跟冷颯寒暄了幾句,直到張靜之被他支出去招待傅鈺城和傅揚城,張二爺的臉色才微微沉了下來。

  “傅少夫人好手段。”張佐盯著冷颯沉聲道。

  冷颯面帶微笑不疾不徐地道,“張二爺這是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張佐冷哼了一聲道,“傅少夫人怎么會不明白?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少夫人倒也不必作態了。”

  冷颯聳聳肩,“張二爺是不是病得太久有些糊涂了,我真的聽不太明白您在說什么。今日前來是聽說昨天張二爺受了驚身體不適,我們家傅少雜務纏身無暇親自上門拜會,這才囑咐我過來探視的。”

  張佐定定地盯著冷颯,好一會兒才道,“看來賀儒風那個瘋子確實沒在少夫人手里討到什么便宜。”

  冷颯微笑不語,那眼神充滿了包容仿佛是在看一個鬧脾氣的老小孩。

  片刻后,冷颯才輕嘆了口氣道,“看來二爺沒什么話要說了,我就不打擾二爺休息了,希望二爺早日康復。”

  房間里除了張佐有些沉重的呼吸聲一片寧靜,看著冷颯轉身要走張佐厲聲道,“站住!”

  冷颯不解地揚眉,“冷二爺還有什么話要說?”

  張佐冷笑道,“傅少夫人覺得自己來了還能出去么?”

  冷颯輕笑了一聲,道:“二爺別開玩笑了。”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冷颯笑道,“且不說…我是光明正大走進張家的,如果我真的出不去張家要怎么對外解釋。二爺如果真的想要留下我,也不該這個時候開口,你說對么?”

  張佐眼神微閃,道:“傅少夫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跟著傅鳳城未免可惜了。”

  冷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張二爺也算是長輩,這話可不是您應該說的。況且,您也不具備策反我的條件,所以還是算了吧。”

  張佐的耐心似乎終于消耗殆盡,盯著冷颯聲音有些陰惻惻地道,“年輕人太狂妄了不是什么好事。”

  冷颯平心靜氣地笑道,“二爺在院子里宅得太久了,偶爾出來看看外面的天空也不是什么壞事。告辭。”

  這次張佐沒有再留冷颯,只是定定地盯著她走出去的背影沒有說話。

  片刻后,有人從里間走了出來。

  張弼看著張佐道,“看來,這位傅少夫人比你以為的更加聰明。才這個年紀,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傅家當真是撿到寶了。”

  張佐輕哼一聲道,“再聰明又如何?若不是有傅家她算什么?等傅家沒了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張弼搖了搖頭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不希望讓張家跟著你陪葬。”

  張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么?”

  張弼有些沉痛地道,“我只恨這些年對你太過放縱了。”

  房間里安靜了許久才響起張佐涼薄的笑聲,“可惜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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