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涌的靈力隨著那顆被塞進的端東西在體內擴散。
談墨來不及思考,丹田內猛然一縮,原本拳頭大的靈力團此時被劇烈擠壓,識海里一聲脆響,然后談墨就感覺丹田內的靈力由原本的氣態變成了液態。
葡萄大的水珠調皮地在她丹田里蹦來蹦去,而后緩緩鋪開成巴掌大小,上面還有一道一道的水紋蕩漾,像是活了一般。
在她的內視里,身體一片風平浪靜,但外面可就是疾風刺骨。
她那“老鼠洞”跟上次憫心塑性的時候相比,毀壞程度不虞多讓。
房間一角,兩人一地縛靈帶著一木偶人還在悠閑的打著麻將,無形的屏障將談墨引來的靈力隔絕在外。
相伯琮隨手扔了張一餅出去,“看樣子沒爛,筑基很成功。”
“是不錯,我記得像凌霄那小子筑基的時候,體內的靈力才只有指甲大小,這丫頭居然比他大上這許多?她這靈根駁雜的屬實讓人矚目。”祝盜升掃了相伯琮一眼,語氣不明地說,“唉,可惜了!別丟到這,連個正經的師父都沒有。”
相伯琮舌頭頂了下腮幫沒有說話,眼看著自己又輸了兩輪,推了牌直接道,“你們仨是合起伙兒來整我?這破地兒風水不好,還是回去繼續吧。”
幾人不置可否,身形一晃而逝,留下談墨一人酣暢淋漓的吸收著靈力。
再睜眼的時已經是十幾天后,談墨將五感打開,跳起來就往外沖,跑的比兔子還快。
她的“老鼠洞”現在絕對可以稱之為“毒洞”,陸家鎮王婆家的臭豆腐都避之不及。
藥草本身的味道,加上她這一次身體重新塑造排出的污濁。簡直能把整個“老鼠洞”都熏塌,不過還好是有結界,否則的話,她覺得這味道鉆出來,絕對能把山腳下那群好不容易長高的小可愛都給當場毒死。了。
談墨本想著要去打水給自己清理一下。可隨后一拍腦袋,手指捏訣使了一個凈身術。從前她修為不夠,只是書上學了怎么做,她也弄不出來。
可眼下身上紅衣瞬間顏色恢復如初,身上連一絲味道都沒有。
動靜這么大,陸予松想不知道都難,他從自己的老鼠洞里跑出來,驚奇地繞著談墨轉,“你這就筑基了?”
談墨挑眉,“不然呢?”
“那你以后就不是我陸家的丫鬟了…”他聲音聽起來無比的惋惜。
從今以后,談墨便不再世俗的約束。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她便不再是陸家的小丫鬟,再也沒有人是她的主子。
路家兩兄妹和談墨一起來合虛派八年有余,各有進益。
但看著談墨如今的修為,陸予松還是忍不住酸了下,輕哼了一聲轉身回他的“老鼠洞”繼續修煉。
相熟的幾人也都在各自修煉或在外游歷,談墨在傳訊符上跟他們說了一聲,收拾了一下東西學著阿大在門上留了張紙條到了執事堂。
筑基期修為能接的任務多了不少,談墨在告示欄上翻找了一圈,接下了兩個看起來不太難的任務。
一個是幫忙采摘蒲松花,而另一個則是去蒼嶺山送信。
蒲松花是一種類似于蒲公英的紫色小花,通常是拿來煉制神識類丹藥所用的靈植,只是這花通常都長在雷雨較多的地方,因此并不容易采摘。
而另一項任務是替雇主去山下的客棧將存放的信件取出送達蒼嶺山,委托的是一個叫白巖的人。
這兩項任務加起來合計15000下品靈石,同時還有300功勛。
談墨望了望藏書閣的方向,認命的轉頭就往山下走。
只是她剛到山腳下還沒來得及去補充出門要用的東西,就被人攔住了腳步。
“談施主,可還記得與貧僧的約定?”
談墨看著明理和尚一怔,隨機想起來當時在湖州的寨子里她曾答應過明理和尚回師門交了任務之后便隨他回一趟寒江城。
只是他們離開湖州時,明理和尚正在幫寨子里亡故的人做法事,兩人也沒約定時間,她回了師門更是筑基心切,倒是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訕訕笑了兩聲,談墨有些不好意思地給明理和尚道歉,“對不起啊大師,我竟將此事給忘記了!”
明理和尚倒是不生氣,呼了一聲佛號,道,“修道講究個緣法心境,貧僧觀施主如今已是筑基,想必這幾年定是在閉關。貧僧先恭喜施主了!不知施主如今時間可富裕?”
“富裕的,富裕的!”
談墨哪里還敢說沒有時間。
放了別人一次鴿子已經夠內疚的了,若此次再拒絕,她自己都覺得沒臉。
剛好采摘蒲松花的地方似乎距離寒江城不遠,倒也是一舉兩得。
明理和尚見她答應了便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看她熟稔的進各種店鋪進行采買,似乎是生怕她再被什么事兒耽擱。
看她買的東西,明理和尚微微皺眉,“談施主,你如今已經筑基辟谷,為何還要買這么多吃食?”
“啊?”談墨手一頓,“我忘了!不過這些還是要買的!”
明理和尚,“…”
經他這么一提醒,談墨算是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之前的時候,她每次來采買,買的都是一些低階的丹藥和一些低階的符箓,而眼下她的修為已經比原來高出一個境界,再用這些似乎就不合適了。
剛剛去過的店鋪倒著又回去了一遍,把種種物品全部換成符合她修為的東西這才算作罷。
出發前,談墨帶著他拐到了一處酒樓,“大師,不管我們是修佛修道,可都還是人啊!關于吃這件事情,我覺得沒必要放下,大師覺得呢?何況萬物有靈,這些吃食里面也富含不少靈力的。我點的都是素菜,大師要不要嘗嘗?”
其實她就是饞了!
明理和尚坐在門邊喃喃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客氣地謝過。
談墨撇嘴,既然人家不愿意,她倒也不做勉強。用過之后又打包了幾份,放到自己的乾坤袋里這才出門準備跟他一起出發。
明理和尚的飛行法器是一個木魚,他盤腿而坐,在空中靜靜等待著談墨。
談墨站在下面仰臉望他半天沒有動作,明理和尚終于忍不住問道,“談施主?現在是否出發?”
談墨紅著臉撓了撓頭,將自己手里的玄鐵刀亮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我還沒有學會御物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