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全套,東西被她拿走了,給狗皇帝煉丹的事情卻不能讓國師連個交待都沒有。
拿‘靈樗芝’煉出來的藥,自然對頭痛癥頗有療效。
只是,效果也不僅僅只在于醫治頭痛癥那么簡單就是了…
阿珠前腳剛離開,許明意后腳便也立即出了內室,隨口喊了個小丫鬟到跟前。
過來的是阿梨,自阿葵去了東元城后,阿梨便被調來了熹園,做事勤快又賣力。
“姑娘有何吩咐?”
“去前院將云六叔喊來見我。”
“是,婢子這就去。”阿梨沒有片刻遲疑,半點不覺得自家姑娘這般時辰召云六叔來居院有何不妥之處——在自家府中,姑娘當然是想見誰便見誰,還需要挑什么時辰地點嗎?
再者說了,嚴格來說云六叔也是實打實的‘自己人’呢。
云六懷著一腔忐忑去往了熹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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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平日里輕易不會用他,而一旦有事找他…
可這回怎么竟叫他來了熹園?
路上他沒忍住向小丫頭打探了一句:“姑娘要出門?”
所以讓他去熹園做替身?
阿梨想了想,搖頭道:“應當不是,姑娘要出門,又沒人敢說什么,且不必姑娘說,家中上下也必然是會默契配合著姑娘的,實在犯不著多此一舉呢。”
“…”云六想想也是。
那么問題來了,姑娘不是讓他做替身,為何要找他過來?
或是男扮女裝久了,一時間云六甚至有些想不出自己還有什么別的長處了。
眼看熹園就在眼前,干脆也不再多想。
“不知姑娘深夜召屬下來此,可是有何要緊之事?”
堂內,身穿月白對襟玉扣衫,湖藍織金襕裙的少女并未坐著,亭亭身形隱約透著幾分尋常閨秀少見的堅韌之感,此時她看著云六,點頭正色道:“有十分要緊之事要托付于六叔——”
聽得此言,云六神色亦是一正,抱拳道:“請姑娘盡管吩咐。”
“我想請云六叔將此物暗中送去東元城,行程務必隱秘,需即刻動身。”
東元城?
將軍此時便在東元城。
且即刻動身?
看著一旁阿珠捧到面前的匣子,云六眼神微變:“敢問姑娘這匣中為何物?為何這般著急?”
“祖父恐遭人算計,這匣中解藥或可救祖父性命,故而除云六叔之外,我不放心交由任何人來護送此物。”
云六聞言心中巨震。
照此說來,將軍現下豈不是危在旦夕?!
“屬下這便回去準備!”云六接過那封得嚴嚴實實的匣子,不敢有片刻猶豫,也不曾多問其它——他從來不認為將軍將兵符交予姑娘,只是因為出于溺愛,這些時日他也看出來了,姑娘行事果決且自有其章法,故而他此時半點也不懷疑姑娘話中有假。
且事關將軍安危,只可信其有!
“不必準備了。”許明意道:“我已替六叔安排好一切,出城之后,馬匹盤纏自有人接應。”
說話間,阿珠已捧了套黑衣過來。
只待換上這身夜行衣,便可立刻動身了。
云六將黑衣接過,即將要轉身離去時,不由回轉過身,看向立于燈下的女孩子,道:“屬下本是奉將軍之命,留在京中保護姑娘安危,可現下姑娘派屬下前往東元,將如此重要之事交托于屬下手中,屬下不敢也不能抗命…!而姑娘身處京中,恐有不太平之事發生,定要萬事當心。”
許明意點頭道:“六叔放心,我定會安排好家中一切,等祖父平安回來。”
看著女孩子那雙平靜而自有力量在的眼睛,云六深深行了一禮,退出前堂,轉身大步離去。
連夜偷偷出城,是最快,最掩人耳目的辦法,也是最冒險的。
近來朝廷以紫星教作亂為由,設下宵禁,四處戒嚴。
按照許明意一早定好的計劃,云六需從防守相對薄弱的西便門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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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近子時,靜謐無聲,城門守衛打哈欠的聲音格外醒耳悠長。
這般時辰,守在外面的守衛不過四人而已,主城樓不遠處的城墻下,云六挑準了時機,拋出懷中鉤索,利勾尖銳,穩穩釘在城墻上方。
黑影如電,迅速攀上城墻。
然墻外乃是護城河所繞經之處,若不放下過河竹梯,便只能選擇游過去。
此處非城樓燈火可映照之地,夜中一片漆黑,河水于夜色幾乎融為一體,因此倒不怕被看到,但過河時多多少少勢必會發出動靜——尤其是他并非空手過河,懷中的匣子雖被密封得足夠嚴實,但云六半點不敢冒險。
潛入水中動靜最小,但這匣子絕不可入水。
云六正當權衡間,忽聽得原本安靜的城樓處突然一陣騷亂。
一道黑影抓下了城門下高高懸著的燈籠,丟向了守衛的方向。
紙皮燈籠被點燃,在守衛眼前帶起一片火光。
“當心!”
守衛們只當來了刺客,當即拔刀。
一聲飛禽的刺耳叫聲在上方響起,于夜色中格外清晰。
“什么東西!”
“是鷹?!”
說話間,那大鳥朝其中一人襲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展開的翅膀在樓壁上投下巨大黑影,叫人出自本能地心生畏懼。
守衛連連后退舉刀去擋。
大鳥又轉而攻向另一人。
情形一時頗為混亂。
云六聞言這才恍然,對了,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不對,他就是一個人過來的。
另一個不是人。
趁亂渡河,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再等片刻,那些等候換防的守衛必然會被驚醒,到那時反倒更容易被發現了。
云六當機立斷,如一條魚兒滑下河中,一手在身前化開冰涼水波,另一只手將匣子舉過肩膀。
城樓之外護城河寬約十五丈余,此處河流所處位置稍偏窄一些,流勢也相對平緩,云六水性極佳,數十息間便已過河。
自水中而出,先是撲倒于前方草叢之內,將衣袍上積水大致擰去,復才迅速起身,疾步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