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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不拿她當外人

  許明意也拿同樣狐疑的目光回看過去——這位腦子里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沒的了?

  果然,就見對方眨了眨眼睛,道:“你該不會是特意看著吳好看來了吧?”

  “我看著他做什么?”

  “以防他被人搶了去啊。”

  玉風郡主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幽幽說道:“說來,此行之中,還真就有一個現成兒的盯上他了呢,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有人盯上了吳恙?

  許明意疑惑不已。

  此番是皇室祭祖,雖有部分官員隨行,但與春狩不同,官員是不可攜帶家眷的,任哪家的姑娘也不可能跟著過來——若不然她也不必費事扮作郡主婢女了。

  橫豎想不出一個能對得上的,許明意看好友一眼:“你成天都在胡扯些什么呢。”

  見她想了一圈也沒想到,玉風郡主恨鐵不成鋼地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閉著眼睛也該猜到了啊,此次除了我之外,不就只剩下一個桑云郡主了么?”

  許明意赫然瞪大了眼睛:“…你說誰?”

  桑云郡主?!

  瞧上了…吳恙?

  所幸她方才將茶盞擱下了,若是晚了一步喝著,此時還不得將茶水都噴出去!

  “就是那個燕王府的桑云郡主啊,這有什么好值得你這般驚訝的?”

  她當然驚訝!

  許明意心中異樣的震驚久久無法平復。

  倘若是真的,那這天上的月老得了喝了多少酒?

  且喝酒還不用杯子——這不是直接壺(胡)來么!

  “話說回來,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許明意向好友問道。

  “當然是用眼睛看出來的。”玉風郡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你別不信,想當初你和吳好看八字沒一撇的時候,我就預言過你們倆有戲呢。”

  那叫預言嗎?

  分明是話說得多了,總有那么一兩句能對得上吧。

  許明意依舊半信半疑地看著好友。

  “且這種事情,就得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防患于未然——”玉風郡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近日來悄悄留意了,這密州來的小姑娘,可是生猛得很呢。”

  “…十四五的小姑娘,許只是瞧著人長得好看,生出了些淺薄的好感罷了。”許明意盡量往不那么胡來的方向想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樣的心思,或是沒多久便淡了。”

  且沒準兒就是血濃于水的某種感應呢?

  “你當我這些面首怎么來的,不就是出于愛美之心?且就憑吳好看這張臉,這心思豈是能說淡就淡的?”

  玉風郡主“嘖”了一聲,搖著頭道:“只恐怕非但淡不了,待再見上幾面,這把火反倒要愈燒愈烈了。”正值情竇初開的少女心思,誰又能說得準呢。

  許明意聽得暗暗心驚膽戰起來,眉心不自覺攏起。

  若真如皎皎所言這般,不趁早加以阻止的話,似乎是萬萬不能的…

  “不過你倒也不必太過擔心。”見好友似乎犯了愁,玉風郡主道:“反正比樣貌,她比不了你,論打架么,也打不過你。我說這些,不外乎是給你提個醒,叫你多留份心罷了。”

  許明意一時未語。

  顯然,她倒也不是在擔心打不打得過的問題…

  車駕走...

  bsp;顯然,她倒也不是在擔心打不打得過的問題…

  車駕走走停停,天色將晚之際,在一處驛館前停了下來。

  因顧及太后鳳體,路自是不能趕得太急,在此驛站停留歇息一夜,乃是此次行程計劃之中的事情。

  許明意跟在玉風郡主身旁,一路垂著眉眼往前走著。

  然而這廂剛跨進驛館大門,便聽得身旁一聲略顯刻意的輕咳聲傳入耳中。

  換作尋常,許明意必不作理會。

  但這聲音著實熟悉。

  她遂悄悄轉過頭,抬眼瞧了瞧。

  見她看了過來,刻意放慢了腳步,負手而行的錦衣少年俊逸的眉眼間帶著淡淡笑意。

  許明意恐被人注意到,對他眨了一下眼睛,便飛快地將視線收回了。

  饒是如此,也沒能躲過一旁玉風郡主的目光。

  自覺不幸瞧見了這一幕的郡主稀奇地嘖嘖了兩聲。

  眾目睽睽之下干什么呢這是?

  這二位也真是不拿她當外人啊。

  余光里,見吳恙走得遠了,許明意遂目不斜視地跟著玉風郡主往驛館后院行去。

  這時,前面有幾名家仆打扮模樣的下人正搬抬著箱籠。

  許明意的目光在最后面那名家仆身上停留了一刻。

  一行仆人五六人中,這名仆從的活兒是最輕的,只抱著只不算大的匣子,跟在后面低著頭走著。

  見其背影纖細,挽在頭頂的發尤為順亮,像是精心養護過的,且其腳下隱隱透著拘謹刻意,時隱時現的半邊側顏亦是輪廓柔和——許明意的眼睛不由動了動。

  這莫不是個跟她一樣混進來的?

  就是不知這是哪家的——

  她正待要仔細分辨一二時,一行人已經在前方同她們分道而行,官員們的下榻之處,自然是與宗室女眷不在一邊。

  那一行家仆,將東西搬到了自家大人今晚臨時處理公務的書房內。

  紀修走了進來。

  幾名仆人立即停下手上的動作,躬身行禮。

  紀修微一點頭,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幾人之時,眼底忽然閃過一絲疑色。

  “抬起頭來。”

  他向站在最后面的那名仆從說道。

  那“仆從”猶猶豫豫地抬起了臉。

  “…婉兒?”紀修臉色一變:“你為何會在這里!”

  女兒不是該在家中呆著才對嗎?

  他方才還當是自己看錯多疑了!

  紀婉悠神色復雜心虛:“父親…”

  “姑娘是何時混進來的,你們難道看不到嗎?”不舍得呵斥愛女,紀修唯有將怒氣撒到一干下人身上:“合著一群人都是瞎子不成!”

  幾名仆人低著頭什么都不敢說。

  老爺說他們是瞎子也沒錯,選擇性眼瞎那也是瞎啊。

  紀婉悠站了出來:“父親,不怪他們,是我威脅他們帶上我的…”

  實則是這些下人知道父親一貫縱容她,于是便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紀修壓著性子抬手示意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守著。

  他得好好問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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