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陳大人,大玄試的確沒規定不許考生四門齊選。”
羅景山聲音篤定,“考生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考的門科,這其中的自由,除了分類,自然也是包括數量的。”
汪元不知何時而來,恣意瀟灑的斜靠在靠椅上,一雙狹長丹鳳眼眼神輕佻戲虐,“不就是多個人來參加考試,陳大人好歹也是在朝為官幾十年了,怎的如此沒有容人之量。”
“多個人比試不好嗎?”
“多熱鬧啊!”
合著汪元是奔著看熱鬧過來的。
可他這一參合,加上羅景山也不反對,陳敬元一下子就沒有那么足的氣勢了。
偏偏臺下的弟子也跟著湊進來。
云晚蘇來不及驚訝的眼神剛好落在謝長姝腰間的那塊羊脂白玉的玉佩上面。
那是…
那是羅景山成年之時她姑母,也便是羅景山的親生母親所送給他的賀禮。
羅景山看的極重,往日片刻不離身,如今…卻在謝長姝的身上出現???
云晚蘇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是忘記了思考,只是憑借著下意識意識到羅景山和謝長姝兩人之間不可言喻的關系…
羅景山剛剛說,他脖子上的痕跡并非是意外。
他說他的心里面已經有了想要迎娶回家的女子。
難道那個女子是…謝長姝???
云晚蘇臉色慘白,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裙擺這才沒有表現出來,好一會兒,云晚蘇才調整好了自己的臉色,恢復了往日的溫婉笑意,“陳大人,晚蘇覺得羅大人說的并沒什么不妥,既然是考生可以隨意選擇自己所考的科目,自然也是可以選擇數量的,謝四姑娘若想考,便考就是了。”
“至于能不能再次獲得好名次,便是要看謝四姑娘的本事了。”
先前因為抱著旁觀著的態度,讓云晚蘇沒有參加前兩門的考試,以至于錯過了和謝長姝光明正大較量的機會,如今她心中懷疑謝長姝是那個勾引了羅景山的人,即便只是懷疑,她也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和謝長姝較量。
陳敬元來不及開口,一旁的謝長憐也叉著腰,揚起下巴道,“剛好,我也很想和得了兩門榜首的謝四姑娘較量一番。”
“既然謝四姑娘有這個興致,那便再比試比試又何妨??”
上一門要不是陳青簪和郭妗檀聯手去為難謝長姝讓謝長憐覺得很不齒,她早就去和謝長姝較量一番了。
原以為就怎么要錯過和謝長姝比試的機會很是可惜,沒想到還有戲,謝長憐當然不會再錯過這種好機會了 “是啊是啊,我們也想要跟著比試比試。”
原先有很多考生落榜了,正在垂頭喪氣沮喪的時候,還以為等待著他們的結果就只剩下了灰溜溜的回家呢,沒想到還可以像謝長姝這樣再選擇一門過來比試。
那可真是太好了。
誰會嫌棄機會多呢。
再不違反大玄試的規定基礎上,多比試比試也好。
這一下,先后又有了不少弟子贊同謝長姝的看法,有些人是自己真的想要比試,而有些人這是純粹抱著看熱鬧的態度,想要看看謝長姝這一次到底還能怎么贏。
陳敬元怒氣沖沖的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其他的副考官們見風向不對忙不迭的開口安撫,“行了行了,都不要跟著瞎起哄了,既然這么多人想比那就比,不過咱們可事先說明了,大玄試所選的是成績平均,你們挑選其他的兩門是可以,不過,要是沒把握考的更好的話,奉勸你們還是三思而后行!!!”
“嘶——”
“怎么把這么要緊的事情給忘記了。”
這一句成績平均可是勸退了不少人,原本還躍躍欲試的考生瞬間沒了興致,他們可不太敢。
謝長姝目光堅定,并未有所改變。
場上也最終只剩了她一個想要繼續挑戰。
“好。”
“那這第三場相學考試也便正式開始,和其他的考試一樣,相學也有三項,分別是識相,看面,算骨!!參加相學的每一位考生的手中都有五枚玉籌三枚骰子,比試之時兩人一組,贏得對方手中全部玉籌者可以重新挑選對手,按照下場順序和手中玉籌數量來排名次!”
“開始吧!”
副考官簡單的介紹了規則之后便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一屆的考生不是那么好帶,他可怕大家打起來的時候傷及無辜。
謝長姝看著手中的玉籌微微一笑,相學本就是靠著分析觀察人的身體外貌,精神氣質,舉止形態等等方面進行推測,而預知命運的大多是和手相,面相,骨相,痣相等等相關…
在剛剛重生那會兒,謝長姝因為在生前被羅明軒所住琵琶骨而玄術失了大半,索性相學這一門是不需要多少玄術根基,憑借著自己過往的閱歷和經驗便能應付的,何況她現在玄術已經恢復了七成,相術便越發如火純青了。
考這一門對謝長姝來說,信手捏來,她看別人的相貌并不難,但別人想要看她卻難于登天,她的相貌從重生的時候就毀了,手相掌紋全無,唯一能看見的便是內相骨相…
能看到骨相的那些人,要說謝家的那群老不死的還差不多吧。
眼前這些小屁孩,還是太嫩了。
謝長姝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向著身邊離得最近的那個小胖墩微微一笑。
小胖墩連連后退,只覺得頭皮發麻,“你…”
“謝長姝你要干什么?!”
“你離我遠點!”
“來人吶,救命啊!”
“我不要和你比,嗚嗚嗚嗚…我要回家!”
小胖墩將玉籌踹在懷中委屈的哭成了兩百斤的大胖子。
謝長姝好說好商量,“這樣,我也不趕盡殺絕,你乖乖的把四根玉籌讓我贏了,我給你留一根,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再去別人那贏了,你若是連最后一根也自己輸了,那便不怪我了,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要是贏了,你也可以翻盤,還有留在臺上的機會,怎么樣?”
“是不是很公平?”
小胖墩半推半就,“這…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謝長姝笑著應答,說話的時候眼眸目光在那小胖墩的眉眼出流轉,“比什么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