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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快刀斬亂麻

  老公光這一代的榴蓮種植園,應該就就有圈了幾十萬英畝吧,折好幾百平方公里了,太壯觀了,好香。”

  望著漫山遍野成熟的種植園,林鶯不由感慨。

  莎拉諾娃指著東邊:“翻過那幾座山,到巴林基安、達拉姆,還有老板的天然橡膠種植園、貓屎咖啡種植園、可可種植園呢。”

  “巴林基安和達拉姆?哦,我記得,就是曾母AN沙對面那座城市是吧。”林鶯嘆了口氣,“看地圖的時候不覺得,親自出來走走才發現,老公的生意都橫跨大半個砂勞越州了。”

  妹子們還在感慨,顧鯤已經得到通報,親自坐車迎了出來:“呦,這是拿到學位證了?到都到了,站在外面也不嫌熱,快進來吧,屋里有空調。”

  林鶯立刻如乳燕投林撲過去,被搓揉了一番,然后挽著顧鯤進屋,其他妹子也都跟上。

  顧鯤今天戴了個草帽,穿的硬質薄亞麻格子襯衫,戴個大墨鏡,造型渾然不似百億美元富豪,倒像是普通的墨西哥/哥倫比亞社團土豪。

  之所以穿成這樣,也是因為實在太熱了。從下車到走回屋里,僅僅兩分鐘,林鶯就已經微微冒汗。

  屋里冷氣開得很足,這在蘭方的家里那是再常規不過的標配,但是在砂勞越的各個城市郊區種植園,卻已經算是奢侈。

  林鶯吹了一會兒空調,下意識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這兒的開發程度還很低,顧鯤的人來之前,當地的農村居民大多數是沒有空調用的。不是買不起空調,而是砂勞越州農村的電網擴容建設實在遲緩。

  只要一路上電線拉過來時,你的鄰居大多數不需要那么高功率的民用電線路,那么供電線纜的直徑就會按低載流量設計,減少成本。

  在半窮不窮的資本注意國家,個別有錢人最怕的就是住在一堆窮鄰居中間。因為資本注意國家的電力公司鋪設容量的時候都是非常計較成本的。

  住在用不起空調的窮鄰居中間,就活該你也沒空調用。住在都用不起手機的窮鄰居中間,就活該你家手機信號也不好。

  沒人分攤基建成本,那就不基建了。所以這些國家的居民區才會窮富扎堆嚴重,住在貧民區的人稍微有點錢就搬走了。

  孟買、加爾各答這些南亞城市,才能出現“房價一萬美元的社區隔一條街,就能跌到一千美元”。

  這些困難,社會注意國家的國民都是很難想象的。

  后世抖音上很多人分享那些南亞國家電工修電線的視頻、一根電桿上幾百根線跟蜂窩似的一團亂麻。很多國內的評論只看到了“這種地方的電工牛逼,這么亂都認得出來”。

  殊不知,這都是因為大家怕被鄰居占了便宜。同一個區片各家各戶肯付的電線費、需要的功率都不一樣,所以電力公司只能每一小片單獨拉一根細的,你肯出幾毫米截面積的電線錢、就給你拉多大功率。

  原本在華夏內地一根粗線能解決、到了快入戶再分細的事情,變成了直接幾十幾百根細線,重復建設浪費也多,電工的人工勞動重復冗余就更多了。

  林鶯是東馬來西亞當地人,雖然她家是首府古晉城里的,但她也是深知附近農村用電的復雜困難的。尤其是東馬的基礎設施發達程度要比西馬低不少,這兒的種植園是不能跟檳城周邊那些榴蓮產區比的。

  所以,此時此刻,僅僅看著當地農村一路種植園基礎設施鋪過來、家家戶戶都有足夠的容量用空調,看上去基建還那么整潔、簡潔,內心是非常震撼的。

  她有點理解,當年拉丁美洲諸國為什么要讓大洋國的聯合水果公司殖民了、為什么會發展到讓聯合水果公司的權力可以大到輕易決定或廢黜拉美15國總統的程度。

  “這里都不用自己家裝柴油機、直接靠市電用的空調么?”林鶯有些不敢相信,納涼了一會兒之后,就提出了疑問。

  當地原本的有錢人,如果在農村的話,用空調的也有,但很多因為市電太復雜,容量不夠就自己整柴油發電機應急,反正砂勞越和文萊都是有油田的,當地民用柴油挺便宜。

  顧鯤理所當然地回答:“那必須的,我是要長期經營下去的,又不是過來玩玩,當然要好好建設了——建設好了,這些地皮未來都是我的。”

  林鶯試探地確認:“所以,凡是給咱搞種植園的那些農戶、當地移民,也都可以用空調?你問他們收費么?”

  顧鯤:“當然有得用了,收費也是要收的,但是比當地原本的電力公司,初裝費至少便宜一半,還可以從未來的工資里按揭扣。不光是電力初裝費,其他很多初裝費都可以扣,他們大多數人樂意得不得了,不樂意的也可以不被我們‘蘭方水果公司’雇傭嘛。”

  顧鯤未來在馬來西亞這邊的殖民種植園,就由這家新注冊的‘蘭方水果公司’統一經營了。顧鯤和蘭方王室是公司僅有的大股東。

  這種再傳統不過的產業,也不需要什么組織架構先進管理,機器人都能管好,無非是雇傭數以萬計的承包戶種水果、然后統購統銷唄。

  而這個公司名,顧鯤顯然是表面庸俗,暗地里卻指望著公司跟五十年前全拉丁美洲臭名昭著的“聯合水果公司”那樣,成為國中之國。(聯合水果最猖狂的那些年,第一大股東杜勒斯是大洋國的國務卿,第二大股東是他弟弟小杜勒斯,CIA的局長,所以拉美各國總統他們都可以隨便廢立,不聽話的立刻出動大洋國的軍隊消滅。)

  雖然顧鯤一直很不齒聯合水果那種殖民狗,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搞建設的效率方面,允許一家公司大包大攬,確實可以極大地加速當地發展、為整體人民謀福祉。

  就好比電力建設、水利建設、通訊、鐵路這些,如果不允許大包大攬強行攤派,很多建設永遠也沒人出錢。

  從成本上來說,強行讓當地每戶人為“一根50平方毫米截面積的電纜的十分之一”買單,也肯定比每人單獨為“一根5平方毫米截面積的電纜的全價”買單要便宜得多。

  小學生都會算,前者方案可以省掉9倍的電纜膠皮成本費和電工鋪設人工費。

  放眼地球上,這種事兒要做成,要么跟大包大攬的殖民公司一樣,建設好之后大部分利益歸他。要么跟華夏那樣,國家出錢買單。沒有“自由市場博弈”的路可以走的。

  而顧鯤當初在這里強推建設的時候,恰好是金融危機需要提振需求、當地人有求于人不得不忍著,才給了顧鯤通盤整合的機會。

  現在,攤派的陣痛已經過去了,人人都開始念顧鯤的好,如果沒有這個救世主出現,當地農民估計10年內都不一定用得上空調,20年之內都要經常擔心天氣熱負荷高的時候跳閘。

  顧鯤指著這漫山遍野的種植園,和掩映在種植園之間的農戶屋舍:“我這里種了200平方公里的瓜達奎拉榴蓮、還有80平方公里的貓屎咖啡動物園保護區、400平方公里的橡膠園、可可。目前雇傭了四千戶承包戶幫我種,平均每戶人家經營50英畝吧。

  沒辦法,榴蓮要在坡地上種,貓屎咖啡我全部是跟動物園一樣,有大鐵欄子連樹一起攔起來的,我們搞的是高端路線,不能給動物保護組織的人留下‘虐待麝香貓’的把柄。

  所以沒法跟平原那種機械化作業一樣減少人力。一家人管50英畝,就是極限了,反正我們的東西賣得貴,羊毛出在羊身上,人力貴一點就貴一點了。不把麝香貓關在小籠里的貓屎咖啡,當然要比關在小籠里的賣得貴了,那些想裝逼的有錢人到時候愛買不買。”

  一英畝等于國內六畝地,在農村種過果樹的人都知道,一戶人家承包300畝果園已經很累了。這還是東南亞華人普遍多子,每戶人口眾多才忙得過來。

  顧鯤設定的管理架構,基本上跟紅塔的褚老板種云煙、乃至后來種橙子差不多,也算是精品路線了。在他這兒的承包戶,雖然要被他以一個較低的統一價收購走全部產出,但畢竟公司也是給發底薪的,如今是500塊人民幣每月每戶。

  農民種地還有基本工資領,絕對算是仁政了,顧鯤也是看在后世褚老板搞績效制效果不錯,才不吝試試的。(褚老板04年出獄種橙子的時候,給農戶開的底薪是每個月600塊,人民幣)

  “不過,這些榴蓮為什么會熟得那么快?你在這兒經營才兩年吧?榴蓮樹應該沒長這么快。”林鶯還有一些問題不解,就一邊吃著榴蓮一邊隨口問。

  顧鯤抿了一口新鮮的貓屎咖啡:“其實就附近這幾個山頭熟了,還不到20平方公里,這里的樹,我當初就是挑比較大的樹苗,高價買過來移栽的。其他區片用小苗培育,至少5年才能穩定掛果,也就是02年能全力出貨吧。

  不過我也不急,反正國內的人現在絕大多數還吃不起榴蓮呢。等到02年之后,華夏人普遍吃得起榴蓮了,我再大批量供貨也來得及,多了反而失身份掉檔次。”

  顧鯤跟自己的女人吃著水果喝著咖啡,手機忽然就響了。

  他隨手接起來,原來是已經好幾個月沒聯系他的梁勁松,又給他例行公事報告好消息了。

  梁勁松在電話里說,顧鯤在港股市場上那些地產股,終于徹底出貨出完了,目前已經開始跑電訊網絡股,也跑得非常快,一個星期就拋掉了超過20多億美元市值的股票,連行情都不帶砸低一丁點的。

  梁勁松看行情實在太好,怕跑早了吃虧,就親自飛來請示顧鯤,要不要放緩。

  “讓你跑你就跑,少賺了都算我的——你怎么就沉不住氣呢。你都到蘭方了?我今兒個在詩巫吃榴蓮呢,你過來當面跟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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