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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悄悄的進村開槍滴不要

  安撫住了后方,顧鯤覺得自己暫時可以得幾日閑暇,宅著靜靜等候舉國同慶的日子。

  昨天是畢業典禮,今天已經6月29,后天就是香江回歸了。

  每一個炎黃子孫,尤其是顧鯤這種對殖民狗有切齒家恨之人,誰不期待這個日子的到來。

  不過,他這種要人似乎注定是閑不下來的。

  上午時分,在陸家嘴的江景別墅里,他就被幾個訪客堵了。

  來者有兩個是本地的,還有一個是蘭方來的。

  分別是中遠集團華東公司的葉總,還有之前數年來被中遠派給顧鯤當聯絡官的何嵐。

  至于第三個,則是蘭方駐華夏這邊的使節,顧鯤也熟。別看他在華夏這邊人五人六的,到了蘭方國內述職的時候也就只配給顧鯤提鞋。

  這種事務性的工作人員來,一般都是有些禮節性事務要邀請,顧鯤心里大致也有數了。

  果不其然,顧鯤請一行人進來落座后,何嵐率先很客氣地恭喜顧鯤:

  “顧生,難得你這種大忙人,肯在這個節骨眼上回華夏。我們本來就是歡迎國際友人觀禮的,這里為你爭取到了一個名額,后天你可以去香江旁觀。

  我知道令尊令堂都是死在殖民狗手上,你曾經發誓這輩子不踏上布狗控制的土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些我們都是理解的。但是后天,那里已經是我們華夏的土地了,我們歡迎你去。”

  顧鯤就知道是這事兒,前世他看電視,也看到那些盛典都有很多外國的已經卸任的前要人去捧場,沒想到自己這輩子也混到這個檔次了。

  他還得知,朱猷棟夫婦本來也就在受邀之列,畢竟國家不分大小,只要肯來,華夏方面都是歡迎的,這是禮儀之邦的傳統。

  “那就多謝何經理與葉總的美意了,一定是你們幫我居中斡旋的吧。”顧鯤大大方方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好處送到之后,就該是談條件了。何嵐看了一眼端茶不語的幕后老板,措辭審慎地說:

  “顧生,你這大半年,可是讓我們好找,滬江您是一趟都沒回,有關部門的人想請托點事情,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蘭方那邊,你又都丟給唐佳、羅海莉她們幾個處斷,自己玩消失拖延,這可不是朋友之道呀。”

  顧鯤知道,她說的肯定是之前他畫大餅的對賭事宜。

  顧鯤當初可是跟人家言之鑿鑿:要提前下注,才能奇貨可居。

  可如今已經97了,距離大洋國那邊風向變化,也有一年了。顧鯤卻遲遲不肯兌現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依然保持表面中立,這不由讓那些賠本賺人情的友商很難受。

  何嵐看顧鯤還在沉吟,又加碼了一句:“我們這一年,可是始終仁至義盡,中遠該在航運業、中轉港承包這些領域支持蘭方港的,那都是滿負荷在支持。

  顧生,你心里應該有數,這一年,蘭方港總共八個3萬5千噸到5萬噸的泊位,可是幾乎沒有空閑下來過。每條船每天十幾萬的中轉營收”

  90年代港口業競爭還沒后世那么激烈,一般收取的泊位費就要每噸每天3毛到5角錢。

  一條5萬噸的散貨船,停靠一天啥都不干就要2萬多塊人民幣。關鍵是中轉之后還有其他上岸消費、周邊帶動,所以說一條船一天的中轉,給港口所在地帶來十幾萬的營業額,絕對是不夸張的。

  顧鯤的蘭方港,去年一整年的租金收入總計是4800多萬人民幣,距離5200萬的100完全滿載也相差不遠了。

  而當初港口建設總股本(含土地)也就3個多億,按照這個速度光靠租金就能7年回本,年化收益率15,這在基礎設施投資領域已經是很逆天了。

  更何況除了泊位費之外,港口還有其他的賺錢大頭。

  而如果吞吐量吃不飽,一個泊位空閑一天,光租金就白白少收一兩萬。

  以蘭方如今的航運條件、運營效率,其實還是沒法跟李家坡正常競爭的。

  中遠華東公司之所以把原本給李家坡做的生意,轉來照顧顧鯤,究竟圖些啥,雙方心知肚明。

  你特么還拿“伊薩科夫號”繼續經營博彩業,吊著中遠的胃口不讓拿去賣人情,說不過去吧?

  顧鯤知道,這次他來華夏,肯定是繞不過給個交代的。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何經理,葉總,請你們稍安勿躁。我不是拿了好處不辦事兒,實在是之前,時機依然尚未成熟。

  我們蘭方國小力弱,是容不得留下任何把柄,讓大洋國或者布列塔尼來對付我們的,我們承擔不起那個怒火。”

  何嵐有些惱怒,提高了一點音量:“你的難處我們當然知道,我也不是不體諒。可話要是這么說的話,困難是自古就存在的。

  你們國小力弱扛不住怒火,這是會長期存在下去的客觀現實。那你們難道就準備長期不履約了?當初要我們支持你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困難確實有。

  但這個困難是從當初談判時就已經有的、并且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還會長期存在下去。

  那么,稍微講一點兒契約精神的人都知道,這種困難肯定不能作為《合同法》上所說的“重大誤解”或者“顯失公平”型拒不履約抗辯理由。

  哦,差點兒忘了,華夏國的《合同法》如今還在立法中,原本是計劃要在98年推出的,如今已經在起草中了。

  一開始在修訂過程中,就是預備要在第54條“合同的可撤銷”里加入“顯失公平”這一款的。

  不過后來立法過程中正好遇上了東南亞金融危機,導致如果允許“顯失公平”的話,那么那些因為匯率劇變導致的合同價款,都會有資格援引這一條款毀約,將會對華夏的外貿產生重大打擊。

  所以最后這事兒一直聽證到了國WU院,由首相親自聽取了意見后,才堅持放上去了,不過因為遷延,最終通過日拖到了99年3月15日。

  可見華夏在對外貿易問題上還是非常有國際責任感的大國。

  顧鯤這人,信用還是很不錯的,所以當然不能賴賬。

  “何經理,稍安勿躁,我說有困難,沒說不履約。時機真的只是‘暫時’不成熟。不如這樣吧,我答應你一個期限——

  你自己好好回憶回憶,之前,我只是跟你說‘時機成熟’,可沒跟你承諾過期限啊,那不算不講信用吧?現在是我第一次跟你談具體期限,難道我顧某人的名號,連這點寬限都不值么?”

  何嵐與葉老板對視一眼,然后何嵐點了點頭,示意之前顧鯤確實沒談過具體期限,此刻是第一次。

  葉老板也就微微點了點頭。

  何嵐得到授權,便公事公辦地說:“那你試著說個期限吧,可別離譜了。”

  顧鯤:“再給我半年多,反正絕對不會滿一年。快么就是今年年底之前見分曉,最晚拖到明年春天。到時候,沒有合適的借口,我創造借口也會履約的。

  你們想讓誰上,無論是研究怎么改裝,還是做其他各種測繪,測試,我都不攔著,隨你們折騰。”

  “半年多?”何嵐微微偷覷了一下領導的表情,便覺得這個期限倒也可以接受。

  她們也就是想要邀功請賞,讓兄弟單位研究研究過過研發癮也就是了,真要傷筋動骨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沒人花得起錢。

  功勞先定性定了,落袋為安最重要。

  “那就再給你一些時間準備。”

  何嵐一行便就此告辭,還禮貌地跟顧鯤客氣,后天到時候見。

  兩天之后,顧鯤便作為知名國際友人,第一次去了一趟香江,參加了觀禮。

  還跟其他不少外國前要人一起,作為背景板被不少媒體拍了進去。

  過程過于莊嚴肅穆,就不贅述了。

  他是典禮當天的飛機趕去的,所以典禮結束后才找地方下榻。

  他也不講究,直接選擇在半島酒店住。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顧鯤的到來,還引來了一小撮香江名流的圍觀,有不少人都先后發來請柬,期望此后幾天顧鯤能賞光參加一些酒會。

  可惜,米德洛娃幫顧鯤篩選了一下,發現主要還是娛樂圈和媒體界的人比較多,幾大財閥家族倒是根本沒拿正眼看他。

  “看起來,他們看重的還是我‘世界巨星’、‘跟不少好萊塢名人有往來’這兩點資源了,覺得我是一個純粹的花花公子,倒是沒把我當成頂級富豪。”

  看著這些請柬,顧鯤心中冷笑。

  確實,他的財富,從來不在任何上市公司披露,所以確實顯得比較“隱形富豪”一些。

  外人只知道他在蘭方那些旅游公司/度假村和港務局/機場的股份。

  那些都是固定資產、凈資產,缺乏想象空間和資本市場溢價。

  至于顧鯤在納斯達克股市上的投資,以及其他隱性投資,外人是看不見的,所以在幾大香江財閥家族眼里,估計他們覺得顧鯤也就剛剛上億美金家產罷了。

  而香江幾大財閥,80年代的時候就普遍有幾十億港幣身家傍身了,97更是香江房價巔峰,跟地產有交集的那些大亨,如今至少都是幾百億港幣的身家,李家更是已經上千億,折合美金都過百億。

  (歷史上,東南亞金融危機期間,配合回歸后國家擴大土地供給,一直到2002年,香江房價會跌到97最高峰的30,02年低谷期時幾大財閥家族的賬面家產縮水了一半多。但后來他們逼迫當局壓縮土地供應,把房價重新抬回來,就又暴富了。所以97年其實是處在一個泡沫的巔峰,這時候他們囂張是有道理的。)

  相信在他們眼中,顧鯤只是一個家產才相當于李家百分之一的窮吊絲,又怎么會多看一眼呢。

  不過,顧鯤很快就會證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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