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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

  那些騷洋妞終于走了,沒想到我干這一行還挺有天賦的。”

  艾薇兒為代表的一群臟東西全部離開蘭方群島后的第二天,在黑水安保公司的總經理室里,龍五看完匯報材料后,頗感欣慰。

  三個月前,他因為義憤與人爭斗,傷人稍微躲了幾個月,不過現在風頭已經過了,有顧鯤罩他,所以已經沒事兒了,可以隨意回蘭方行走。這次的事兒讓華夏國籍的人出面辦不太方便,所以顧鯤一定要找個蘭方公民,看上去公允又不顯眼。

  這世上哪有什么歲月靜好,看似輕輕松松搞定的事情,背后都是有人在暗中下苦功夫呢。

  早在顧鯤去黑克蘭之前,他就預料到,朱敬業肯定不會消停。那些想查他這筆大買賣真實動機的外國勢力,也一樣不會消停。

  但顧鯤不怕對方查,因為他的生意都是真的。他只是希望對方的偵查方式能夠被他大致可控。

  所以,他安排了一些臨時的加強安保措施——并不是針對誰,而是泛用型的。

  比如,他讓龍五暫時回來、負責黑水安保公司的本土業務,然后從10月份開始,就對奔馬礁以及蘭方主島上那些顧鯤買下、經營的娛樂、酒店業場所的專項整頓檢查。還為了這個檢查,提前跟大公朱猷棟打過招呼、有正式的專項行動文件。

  行動的具體措施呢,其實就是跟華夏國內經典的警方抓漂(第二聲)差不多,把借地生財的流鶯無差別打掃一下。

  落后的彈丸小國都靠娛樂業撐起相當一部分的財稅,所以在蘭方本來法律就不禁止某些產業,只不過你得照章經營、按照注冊工作地點經營、而且娛樂場所要交重稅。

  畢竟對男女那方面的需求或者說潛在市場,是無論多窮的國家都存在的。

  這幾個月蘭方的旅游業稍稍發達起來了之后,本土那一小撮本來就營業的,以及臨時從對岸大馬流動過來的女人,自然也會流竄到顧鯤的那些酒店偷偷找活。

  這種人的存在,顯然會增加黑水安保鑒別真間諜的難度,所以顧鯤才提前打擊了一下。

  打擊的理由嘛,也不是說對方違法,而是說她們違反了注冊經營場所、流竄偷稅漏稅,以及不服從管理有可能傳播疾病。

  而事實上,在艾薇兒.斯皮爾斯等大洋馬來之前,某局的那位斯蒂芬處長的下屬,最初是找過東南亞黃種人土著女人來刺探的。

  結果那些風流的土著女人,雖然原本夾雜于流鶯之間,掩護得很好,但是在黑水安保寧枉勿縱的無差別掃蕩下,一個都沒能留下來。

  就好比玩刺客信條的時候,之所以能“隱入人群”逃脫衛兵追殺,那也是建立在衛兵不敢屠城的基礎上的。要是游戲設定“衛兵看到阿薩辛躲進某個人群后,就直接把整個人群屠了”,那你還隱藏個屁?再強的間諜技巧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所以說即使某局的那些東南亞土著外圍,專業水平比黑水這些“只懂當兵、當保安開槍戰斗、不懂諜報甚至不懂刑偵”的保安要強。但是在一力降十會的碾壓下,還是沒能逃脫。

  不過,在這一切行動中,龍五帶的隊伍還是比較收斂的,他們在徹查住酒店和出入娛樂場所的單身女人的過程中,“不經意”冒犯了一個白人年輕女子,然后引來了反彈。

  但是,龍五在對方抗議后,立刻按顧鯤交代的計劃,假裝服軟了一下,還高調公開賠禮賠償。

  雖然這一個個案,讓不少人氣憤,覺得白人女人得到了“超國民待遇”,但這不過是權宜詭計罷了,目的只是誘導敵人產生一種“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交際花成功滲透,只能動用白人”的錯覺。

  這才有了后來艾薇兒.斯皮爾斯等人的滲透。

  然后,黑水安保就一改之前的囂張,凡是白人女人要勾搭男人,一概不敢置喙,就一律當對方是合法約泡、而不是有金錢交易,直到最后禮送出境。

  可以說,直到艾薇兒離境的時候,龍五都是不知道艾薇兒身份的——她始終夾雜在其他少數單身白人女性顧客的掩護之下。

  但是沒關系,因為顧鯤的安保公司的人,對于每一個單身白人女性游客的日常交際范圍,都進行了無差別監控。

  凡是那些單身白人女性要去玩的地方,絕對不會有容易泄露敏感情報的華夏游客跟她們產生交集。

  龍五并不能控制她們具體跟誰交往,只能控制“無論她們跟誰交往,她們交往到的都是最真實的游客、或者不知道上級如此發福利究竟出于什么動機的游客”。

  假的活動范圍控制起來,真的隨便你挑。

  正所謂功夫在場外,顧鯤的反情報工作做得那么細致,收購的活兒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相比于蘭方的云波詭譎,黑克蘭那邊實在沒什么波折值得大書特書的。

  畢竟二毛子好搞定,業務關系也這么熟了,

  能用錢和伏特加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

  在黑克蘭不便描述地上上下下奔走了整整兩個月,臨近年底的時候,一切手續終于搞定。

  尼古拉耶夫造船廠的迪米奇總經理,最終跟顧鯤談妥的價錢,高達三千萬美元,居然比顧鯤預期地還多了一千萬——

  不過,在談判過程中,隨著細節的逐步復盤,顧鯤也意識到這個錢是該掏的,并不算虧。

  因為之前他的心理價位之所以是兩千萬美金,完全是因為他是重生者,他知道前世另一個買家買“伊薩科夫號”的時候出的錢就是那么多。

  但是,重來一次,生意的成交細節是會變動的。

  “伊薩科夫號”如今的完工狀態,其實動力系統已經差不多了,蒸汽輪機都已經裝進去了,鍋爐沒有配滿,但是只要稍加調整、也能支持其中一兩軸。在前世,黑克蘭方面賣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重新拆了,只剩一個純空殼。

  但這一世,因為客戶是更加人畜無害的東南亞鼻屎小國,人家也不怎么擔心船的用途被挪用。加上95年底的國際局勢緊張程度、東西方的對抗等等氛圍,都遠比幾年后要弱,

  所以黑克蘭方面對貨物的刪減程度,也更松懈了一些——武器系統本來就沒裝,航行控制系統要拆掉一些,不過引擎就不拆了,太費事。直接稍微改一改,用民版的航行操縱系統嫁接上去,讓船能開起來就行。

  不過,既然賣的貨色比另一世更完備了,還要勞煩船廠略作改裝,多給一千萬美元也就天經地義了。

  事實上,他一共花出去的錢,比三千萬還多一點——三千只是賬目上的,另外他還私下紅包了兩百萬美元的打點和勞務費,算是給上上下下改裝人員的額外工資。

  同時,為了徹底避嫌,顧鯤是真的沒敢要圖紙。

  如果將來有誰要圖紙,那也是別人的事情,跟他顧鯤屁關系沒有,他完全不知情,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真心買廢航母來經營娛樂事業的,醉生夢死,娛樂至死,好到不能再好的一等良民了。

  11月底敲定交易、一邊就開始略作改裝、拆必要拆的東西。12月底,顧鯤就親自開著船準備回蘭方。

  當然不可能是一個人開了,他在黑克蘭高薪雇傭了幾十個專業水手,不少都是前露西亞有關單位退役下來的。每個人他都開了半年的薪水,月薪五千美元,著實出手大方。

  另外他還在蘭方國內找了幾十個普通跑遠洋貨船的水手,坐飛機趕到黑克蘭,然后跟著雇傭的黑克蘭水手一起,在海上傳幫帶學習,便于將來自己操作。

  因為船有了動力,加上某個總部在弗吉尼亞州蘭利市的單位沒有查出來顧鯤有什么問題、也就沒有動用國際人情懇求突厥國阻撓。

  所以顧鯤的船非常安全地靠著自有動力行駛通過了博斯普魯斯海峽、馬爾馬拉海和達達尼爾海峽。

  只是,在試圖申請通過蘇伊士運河的時候,稍微有點麻煩,運河畢竟比海峽窄得多,加上顧鯤這人本來就是掛了號的布列塔尼亞不受歡迎的人,所以稍微受挫之后,他就當機立斷改變了計劃,掉頭走繞遠路航線,先逃出地中海另一頭的直布羅陀海峽再說——

  別看埃及1956年就從殖民者手上收回了蘇伊士運河的主權,但運河公司和運河管理局的董事們,依然絕大多數都是布列塔尼亞人和法國人,所以那些人要是想困住顧鯤,完全是有可能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寧可在海上多繞幾個月、以及忍受好望角的大風大浪吧。反正時間他是完全耽誤得起的,這船買回去也要好好經營幾年娛樂業,越拖越沒人惦記。

  顧鯤在愛琴海上當機立斷轉向時,已經是1995年的圣誕節,等他逃出直布羅陀海峽時,歷史已經翻篇過了1996年的元旦。

  這一年的跨年,他是在顛簸的風浪和航母的甲板上度過的。

  考慮到自己還有其他事要忙,確保了船只安全之后,顧鯤就打算找個地方上岸、自己先坐飛機回國,不可能一直在海上耗小半年。

  本來他應該在逃出直布羅陀海峽后、換快艇到西班牙的塞維利亞港登陸、然后陸路坐車去馬德里坐飛機。

  不過,因為他之前撈“蘇亞雷斯號”的時候,故意炒作傷害了西班牙人民的感情,他似乎在這個老牌航海強國也被判定為不怎么受歡迎的人了。

  他只能讓船沿著北非沿岸航行,然后在卡薩布蘭卡近海換小艇靠岸(蘭方護照可以到摩洛哥上岸簽),然后坐了卡薩布蘭卡的航班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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