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有八十五名囚犯,出乎祝龍意料的是,其中竟有五十八人是交不起稅的農夫。
祝龍終于體會到封建朝廷是如何壓迫農民的了!
他當場就將這些人放了,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忙不迭的對他磕頭謝恩,戰戰兢兢地走了,心里還擔心朝廷打回來后怎么辦。
有三個小伙子去而復返了,對著祝龍撲通跪下,其中一個人道:“小人們想跟著祝大官人打貪官污吏,救窮苦百姓!”
祝龍一愣,原來是要投靠自己,他想了想,勸道:“你們還是先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如果家人同意的話,去府衙找我。”
那人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我們是三人都一樣,家里親人都死了,孤零零的在世上…”
后面兩人抹起了眼淚。
祝龍心中不禁生起憐憫之情,魯智深長嘆一口氣。
“你們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奉,他倆是韓金、陳田。”
“好吧,李奉、韓金、陳田,你們三人以后就跟著我吧!”
這是真正的無產階級,革命立場最堅定的,祝龍當然不會拒絕他們,他心中一動,突然問道:“李奉,我看你談吐清晰,是否讀過書?”
李奉點點頭,“小人家住黃林村,幼年時候,家境尚可,讀過幾年私塾,后來父母先后亡故,村里保正欺我年幼,勾結官府,霸占了我家田地,更可惡的是官府依然向我收繳租稅,開始還能變賣家產,到后來實在交不起,就被抓來了!”
祝龍拍拍他的肩膀道:“現在你是我的兄弟了,誰也不能欺負你,黃林村保正是吧?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多謝大官人!”李奉心里一陣發熱,無比感動。
祝龍繼續看名錄,還有七個人是欠了高利貸還不起,被債主告官的,祝龍也都放走了。
剩下二十人,才是真正的作奸犯科,至于有沒有冤案,祝龍也不清楚,畢竟查案不是他的專業。
他來到審問室,里面墻壁上掛滿了刑具,鐵鉤、鉗子、老虎凳、帶倒刺的皮鞭…寒光閃閃,血跡斑斑,祝龍看了頭皮發麻。
“這些都是假的,嚇唬人的!我們也就是打打板子。”老李解釋道。
祝龍翻了翻白眼,這些獄卒良心大大的壞,一般犯人進來還不嚇尿了!
他坐上主審官的位置,魯智深坐在旁邊的陪審官座位上,七八名如狼似虎的獄卒站在兩邊,手里拿著各式刑具,就像地獄里的鬼差一樣。
范休被帶上來了,他二十多歲,身形消瘦,形容憔悴,身上許多傷痕,衣服上還有干涸暗紅的血跡,顯然在牢中吃了不少苦。
祝龍沒有用刑,沒有恐嚇他,只是詳詳細細詢問了那晚他在哪里,做些什么事?說了什么話。
問了半個時辰后,祝龍可以確認范休那晚確實在家。
他的話跟范大娘的供述大體上是相符的,雖然細節上有一些出入的地方,但這是正常的,如果真的完全一模一樣,那反倒不可信,因為人的記憶是有偏差的。
他問的內容非常多,非常細,即使兩人對過口供,也沒有用。
“范休,我認為你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可以排除你的殺人嫌疑,你可以走了,回家吧,你母親盼你都盼瞎了眼睛!”
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他直接放范休回家了。
范休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魯智深沒好氣道:“怎么,讓你走還舍不得走啊!”
范休欣喜若狂,撲通跪下,磕了幾個響頭,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去,邊跑邊哭。
祝龍感到很開心,也許這就是助人為樂的感覺吧!
至于殺死新郎葉操的真兇是誰,他暫時沒有時間精力去查這個。
李牢頭提醒道:“祝大官人,那個新娘白曉月關在隔壁的女牢…”
“放了!”祝龍直接道,他可不相信一個弱女子會在新婚之夜,殺死自己的新婚丈夫。
他和魯智深來到城西校場,這里正熱火朝天比武。
按照祝龍制定的比武規則,先是每個隊內選拔三名優勝者,每人獎勵十兩銀子。
然后每都比武勝出前三名,每人獎勵二十兩銀子。
每營再決出前三名,每人獎勵五十兩銀子。
因為水字營和親衛營人多,所以名額也相應多一些,水字營十名,親衛營六名。
最后再決勝出全軍的前十名,獎勵更是豐厚,第一名三百兩,然后按名次依次減少二十兩。
此外還有神秘獎勵。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有勇夫!
今天是第一天,隊里的前三名還沒有決出來,等明天結果出來后,當眾給優勝者發放十兩銀子,祝龍敢肯定,全軍的習武熱情一下子就會被點燃。
十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字,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看過,可以讓一個五口之家美美的過一年。
等到后面,幾十兩、幾百兩銀子發放的時候,估計大家都要瘋狂了。
雖然要花兩千多兩銀子,但祝龍覺得太值了,而且這種比武要形成制度,以后每年都要舉行全軍比武大會,提倡尚武之風。
第二天,花榮還沒有回來,祝龍有點擔心了。
他是騎馬而行,按照路程,去東阿縣,一來一回,兩天綽綽有余了。
他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有事?
第二天一早,他喊來時遷。
“時遷兄弟,花榮兄前天去了東阿縣,本該昨天就回來的,但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回來,我放心不下,勞你前去打探一番。若有意外,不要自己擅自營救,自陷險地,只需要打探清楚消息,回來告訴我即可。”
“主公放心,時遷必定打聽清楚!”時遷領命后,立即出發了。
沒想到兩個時辰后,時遷和花榮一起回來了。
“花兄,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擔心死了…咦?程小姐,你怎么又回來了,難道你爹不在東阿縣?”程小姐竟然又跟著花榮回來了,讓祝龍大惑不解。
“讓主公擔心了”花榮滿臉歉意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花榮護送陳小姐到達東阿縣后,便要回來,但程萬里以感謝為由,堅持請他赴宴。
花榮本想直接就走,沒想到后路被郝思文帶兵斷了,只得赴宴,結果毫無意外,這是一場鴻門宴。
程萬里將花榮扣押下來,準備不日押往東京,將功抵罪。
程小姐十分生氣,覺得父親這樣做十分卑鄙,于是半夜偷偷救走花榮,二人又逃回了東平府。
姑娘,你回來干什么?就算你放走了花榮,你爹還會殺了你不成?
祝龍搖搖頭,不明白這小妞想些什么,難道是看上我們家花榮了?
等程小姐走后,花榮向祝龍稟報了在東阿縣探得的情報。
“主公,東阿縣城池矮小,士兵三千余人,士氣低迷,程萬里又與關勝不和,互相推卸失陷東平府的責任,某覺得可以攻打東阿縣試一試。”
祝龍很重視這個情報,正要召集諸將開會,正巧吳用和蕭讓來了。
“軍師,蕭先生,你們二位終于來了!”祝龍十分高興。
吳用笑道:“我還給主公帶來了一員猛將。”
祝龍一看,此人身高七尺多,紫棠色臉,一部扇圈胡須,十分威猛。
祝龍喜道:“這位是?”
吳用介紹道:“這是鄆城縣都頭雷橫,人稱插翅虎,為人仗義,武功十分了得!”
“小人拜見祝大官人!小人因為打死知縣的相好白秀英,被押解濟州發落。幸得軍師相救,還望大官人收留!”雷橫姿態放得很低,恭恭敬敬下拜行禮。
“久仰都頭大名,今日相逢,求之不得啊!來人,設宴,為雷都頭接風洗塵!”
祝龍十分高興,雷橫也是一員猛將,這個時候加入,增強了祝家的實力。只是不知道朱仝現在如何了,難道他沒有救雷橫嗎?那他應該還在鄆城縣當他的都頭。
他突然發現,祝家軍里的都頭還真不少,武松、李云、現在又多了一個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