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吉翁公爵的養子,當然不會是老提比斯一句話就完事,必要的儀式還是要有的。
昆恩城里有整個埃斯蒂利亞聲名在外的圖留斯大教堂,這里的歷史據說可以追溯到第一王國時期,教堂內還保留著某位第一王國國王的佩劍,這么充滿歷史氣息與滄桑的場所用來舉辦收養儀式當然最合適不過。
理論上老提比斯發了話,被收養人弗林也欣然接受,那么事情就算兩家達成一致了,不過儀式還是需要貝恩家的子爵夫婦之一過來參加。已經主動把自己這個繼承人主動送上門了,再讓便宜老爹和老媽過來,貝恩家就等于被老提比斯一網打盡了,弗林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
那么就需要替自己找一個年齡大的貴族來代替便宜老爹和老媽的角色,夏洛伊不用弗林開口就主動挺身而出,這樣做正中弗林下懷,有了這么一層關系貝恩家與維爾納公國之間的關系也能更上一層樓。盡管這種情況不符合老提比斯的計劃,但是他也沒法干涉夏洛伊的決定,總不能直接說這小子我準備將來找機會弄死他你就不要瞎摻和吧。
于是儀式就在一片和諧美好的氣氛中進行了,不匆忙不行,公爵二小姐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辦了,老提比斯必須趕緊把二女兒送到傻子小舅子身邊替自己控制住貝爾松公國那邊的封臣免得出什么亂子,這對于整個吉翁公國是頭等大事不容耽擱。
從安排在埃爾福特的探子傳過來的消息,恩維爾六世已經快要不行了,那么按照和塞西利亞人的和約,克萊斯四世已經可以安排曼恩公爵費恩斯準備加冕儀式了,王太子這邊不甘心丟掉內維爾家的王冠已經拼命的拉攏了一批貴族準備等老子一咽氣就自行加冕,讓塞西利亞人空歡喜一場。
除了貴族們的支持,這幾年王太子也重新聚集了一支四萬多人的軍隊,王室領地的大小封臣們也都接到了召集部隊準備增援王室的密令,而塞西利亞人正在和阿爾圖尼亞人打的不可開交,偌大的埃斯蒂利亞北方占領區只靠塔西亞公爵指揮的兩萬人類軍隊加上一些埃斯蒂利亞附庸的部隊進行維持,對于王太子的小動作只能干瞪眼沒法干涉,這也是王太子敢于準備撕毀和約的底氣。
北方局勢陰云密布,雙方都在磨掌擦拳積極備戰,老提比斯當然不可能錯過這種大場面,小小的貝恩領還不值得他全力應對,他的目標依舊是北方。
從整體上判斷,王室短期之內擁有主場防御作戰和軍隊數量上的雙重優勢,在前期維持住現有場面問題不大。塞西利亞人抽調不出更多的兵馬進行增援,塔西亞公爵也沒有克萊斯四世以少勝多的指揮能力,想要獲得戰場上的優勢,雙方都必須拉攏吉翁公國的軍隊加入,所以即便是老提比斯嫁禍給曼恩公爵一個大黑鍋也不是什么問題。
根據王太子最新派過來的信使帶來的消息,只要吉翁公國站在王太子這一方,王太子不但不再計較上次大戰吉翁公國的背叛,默認他們在戰爭期間吞并的領土所有權,還許諾加冕成為國王之后將迎娶老提比斯的小女兒成為他的第三位妻子并且冊封她為王后,那么也就意味著吉翁公國的血脈將獲得王位的繼承權,這讓老提比斯已經決定要站在王太子一方,背叛曾經的盟友克萊斯四世,從而確保吉翁家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無論如何他不能和王室撕破臉,也要維持與維爾納的和平關系,夏洛伊和弗林扯上關系雖然讓他不舒服,但是也點頭認可了。
儀式雖然匆忙但很熱鬧,趕來慶賀婚禮的貴族有很多,順便參加一下公爵大人的收養儀式可以打發時間還能和老提比斯套下近乎何樂而不為,況且還有夏洛伊這個美貌寡婦自帶異性吸引光環,想不熱鬧也不行。
弗林作為儀式主角之一,被夏洛伊帶著與貴族們見面,當然所有人都是奔著夏洛伊去的,根本不關心一個小毛孩,而弗林的心思也不在這些只會對著夏洛伊惺惺作態賣弄風情的下半身動物,他最感興趣的還是洛拉斯會不會出現在這個場合。
然而儀式馬上就要開始,吉翁公爵繼承人的影子依然沒有出現在教堂里,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老提比斯也注意到了兒子的缺席味道不對,板著臉吩咐仆人把洛拉斯馬上叫過來。
“只是收養貝恩家的小崽子,洛拉斯不在也沒什么。”公爵夫人悄悄替兒子做解釋道:“明登家的小丫頭今天就到,我讓洛拉斯等著迎接她了。”
老提比斯當然不會被這種話糊弄過去,瞪著麗姬夫人說道:“你要是打算讓所有人都懷疑到洛拉斯身上那就讓他繼續躲起來好了。”
想到自己兒子可能就是干出伏擊夏洛伊這種蠢事的主使者,老提比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一世英名怎么會生出這么個不長腦子的蠢材,還要自己費心思給他擦屁股,只能惡狠狠的吩咐自己老婆道:“等他來了,找個好點的借口跟夏洛伊解釋一下為什么來晚了,千萬別再讓人聯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
聽出老提比斯話里的憤怒,麗姬夫人不由為兒子擔心起來,等到洛拉斯不情不愿的姍姍來遲,趕緊叫過來仔細囑咐一番,免得又出什么簍子。
洛拉斯不得不向夏洛伊致歉,把自己遲到的原因推到了負責準備衣服的仆人身上,夏洛伊當然要賣公爵繼承人這個面子,只不過出于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這位洛拉斯少爺盡管舉止得體可是看她的眼神總是有些躲躲閃閃,總感覺像是做過什么虧心事一樣,聯想到弗林之前的判斷,她對眼前的年輕人就有些不自然起來。
而在一旁的弗林饒有興致的瞥了一眼洛拉斯腳上的馬靴就判斷這小子絕對有大問題,寧可準備去打獵也要缺席有夏洛伊在場的場合還找了個狗屁不通的理由來搪塞,要不是這小子對美女沒興趣,就是這小子心里有鬼。從他不自覺地偷瞄夏洛伊胸口的春光來看,顯然是后者。
這么說來,老提比斯夫婦倆之前的種種奇怪表現還有之前自己對于洛拉斯的懷疑都有了合理的解釋,那么需不需要跟夏洛伊揭穿一下這位公爵繼承人的真面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