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柯南拽平有些褶皺的衣服,坐在保健室的床上,異常憔悴的聽保健室老師說教。
今早,他和灰原哀嚇了老師一跳——一打開柜門,看到兩個小孩從里面滾出來,那老師差點以為遇上了殺人藏尸事件。
柯南猶豫了一下,最后假稱是捉迷藏的時候躲了進去。
——醒來之后,看清自己和灰原哀的狀況,他更確定來人是黑貓了。
這種麻翻別人以后,把人順手往狹窄角落里一藏的作風,熟悉到讓他淚目。
如果“兇手”是黑貓,報警根本沒什么用,警方不太可能抓到他,自己還有可能被拉進黑貓的記仇名單。
除了黑貓,還有一個人對他采用過麻醉的手段。想到這,柯南心里跳出了“波本”這個詞。
不過他覺得這一次,應該不是波本干的。
目前,已經能確定波本是那個組織的人。
而昨晚“受害”的,又正好是被aptx4869變小的他自己和灰原哀,對方目標很明確。
——如果真的是組織出手,他們不可能在學校的柜子里醒來,而是會出現在組織的實驗床上。
認定了作案人員后,柯南心里的問號更多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為什么突然找過來把他倆麻翻?
保健室的老師說教累了,又看到柯南和灰原哀全都垂著腦袋,認錯態度良好,于是喝了一口茶,放兩人離開。
柯南拉著一臉木然,至今沒緩過勁的灰原哀離開。
本來想找到手機,問問白石出了什么事。
但灰原哀忽然拉住他,聲音里帶著一絲驚恐:“是組織的人。”
“啊?”柯南疑惑,想起黑貓那一身衣服的色調后,又恍然大悟。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說不定就能問出什么情報:“你看到那個麻醉你的人了?以前你見過他?”
“…沒有。”灰原哀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我腳腕上麻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意識。但在那之前,我察覺到了組織的氣息,那種捕獲獵物一樣的視線和壓迫感…絕不會錯!”
柯南敷衍的點頭,心里卻想她絕對感覺錯了。
要真是那群人,你還能在這發表被組織成員盯上之后的劫后感?
這個吃了aptx4869的研究員,絕對沾點被害妄想癥。看到穿著黑色衣服的危險人物,就覺得都像組織成員。
她可能確實對某類氣場很敏感,比如被黑貓幽幽盯住之后的壓迫性。
但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在完全沒看到人的情況下,精準到僅靠氣息,就分辨出來人所屬的組織,那也太不科學了。
柯南微帶同情的安撫了一下灰原哀,然后摸出手機,再次試圖聯系白石。
但剛走出一步,角落嘩啦沖出三個人——他又被三個掛著黑眼圈的小學生圍住了。
三個熊孩子看起來熬過夜,但還算精神:“我們昨晚費那么多功夫找你們,你們竟然躲在保健室偷懶!太沒有集體榮譽感了!”
柯南先是一怔,然后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
——檢查手機的時候,他看到發件箱里多了給博士和灰原哀的信息,應該是黑貓留下的。
黑貓通知博士之后,顯然沒空去管那三個小孩,小孩們可能是看到自己和灰原哀一直沒回教室拿書包,以為他們遭到了學校怪談的毒手。
柯南毫無誠意的認過錯,然后越過他們,繼續往教室走,去教室的路上,竟然迎面遇到了調查怪談后“失蹤”了的教務主任。
從三個小孩對他小聲嘀咕的話,和他們昨晚的經歷來看,柯南拼湊出了最近“怪談”的真相。
——美術教室詭異的石膏像,是他們的新班主任小林老師,在為下周的家長會進行預演,她用石膏像充當家長,想通過練習,緩解自己講話時的緊張。
教務主任之所以“失蹤”,并不是因為他調查了石膏事件,而是他的茂密的假發丟了,不好意思頂著地中海來學校,因此半夜偷偷來學校尋找。
最后實在找不到,又買了一頂新的,這才重新出現在學校。
柯南聽的眼角微抽——就因為這倆不著調的大人,導致他在偏僻走廊,被黑貓抓了個正著。
雖然在別處,也一樣會被逮,但那樣,說不定能被藏在更舒坦的地方,比如博士家的地毯或者大床…而不是在一個硬邦邦的柜子里睡一晚上。
打發走了幾個小孩,順便把在小孩們的圍繞下,稍緩過來一點的灰原哀送進教室后,柯南終于找到了打電話的空當。
他措了措辭,打開通訊錄,翻找白石的電話號碼。
本來已經做好了什么都問不出來的準備。
誰知在他撥號前,對面先打過來了:“你現在在哪?能聯系上小哀嗎?”
柯南聽到白石語氣嚴肅中帶著一點焦急,頓時也跟著嚴肅起來。
——面對小孩,即使是假小孩,白石也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他平時語調會更溫和一些。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柯南下意識的環顧四周,見沒人盯著自己,才壓低聲音道:“我們都在學校,怎么了?”
結果對面又猶豫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含糊道:“也沒什么,只是最近感覺有人在調查我,我們正在查對方是誰。
“你見到小哀的話,讓她近期不要來咖啡廳,她的手機好像沒電了,我聯系不上她。”
當然,她不來,你可以幫她把飯盒捎過來。白石盡力傳達著這層意思,也不知道柯南能不能get到。
柯南一聽到白石不讓灰原哀過去,腦中刷拉浮現出一大片猜測:“沖著她來的?是組織的人?!”
說完他才記起來,黑貓好像不怎么跟白石提組織的事,白石未必了解情況。
“組織嗎?”白石的語氣,聽上去果然有些茫然。
柯南聽到話音就懂了,白石對組織不甚了解。
一兩秒后,聽筒中果然傳來白石的聲音:
“我不清楚。只是昨天商量的時候,黑貓說那個人有可能是沖著你或者小哀來的。他說會去通知你們,讓我別管。但我還是不放心。所以想問問你情況。”
“…”柯南回憶著昨晚另類的“通知”,心很累,很憔悴。
白石溫和的語氣,略微撫慰了他的心靈。這讓柯南很想對白石告狀訴苦。
但一想到白石要是知道了他和灰原哀的遭遇,一定會對此感到內疚…反正已經被麻醉完了,沒必要再拿這事給鄰居添堵,于是,柯南又默默把苦水咽了回去。
兩人知道的都不多,這次通話很快結束。
不過,柯南也不算毫無收獲。
——昨晚到今早,這段時間里,肯定發生了一些事,否則黑貓不會專門選那段時間把他和灰原哀藏起來。
柯南重新拿起手機,發信息給阿笠博士,讓他幫忙收集相關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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