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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之下,李牧只能按照最謹慎的方法去做。
轉眼,又是兩天時間過去。
李牧得到消息,城外的秦軍大營動了,向后退去。
緊接著,肥下那邊也發來了消息,楊瑞和帶領的十萬秦軍,也動了。
兩支秦軍在匯合。
而那支離開的三萬鐵騎,速度越來越快的奔向邯鄲城。
越發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李牧沉聲道:“真的沒有秦軍再踏入我趙國?”
“大將軍,我們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包括大王發來的消息、都沒有發現再有秦軍入境。”負責這一塊的將領堅定道。
“沒有、沒有的話,那三萬秦軍是去做什么?”李牧喃喃自語,像是在問那降臨,又像是在問自己。
陡然,他目光一震,又驚又夾雜有絲許恐懼,一字一頓道:“楊瑞和那里的秦軍,就一定是十萬嗎?”
說完,豁然起身,沉喝道:“快,傳令龐將軍,讓他派四萬大軍到這來,快。”
“是。”
“傳令,整軍備戰。”李牧又下令道。
“是。”
馬上,宜陽城中的十五萬趙軍開始動了起來。
而李牧仍在不斷的思索。
不對、不對。
如果楊瑞和那里的十萬秦軍,有一部分暗中向邯鄲進發,是怎么瞞過斥候和各種眼線的?
而且就算有,也一定只是很小的部分,絕不可能超過三萬。
那么一共不過六萬大軍,怎么覺得能攻下八萬大軍防守的邯鄲城?
難道是想以此讓大王對我不滿?換掉我?
也不對,他很清楚,雖然他現在有些名聲,可也不應該值得秦軍費如此大的力氣對付他才是。
還是有太多的想不通,但他更清楚一點,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必須要先試探一二,起碼要弄清楚,楊瑞和那里的十萬秦軍,究竟有多少人?
至于王翦手下的秦軍,他有把握,這段時間以來,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一月二十五日,除夕將近之時,李牧帶領大軍出城,尋找已經匯合的兩支秦軍試探性交戰。
這時,秦軍反而選擇了避而不戰,一心堅守。
李牧心中不安之下,也顧不得傷亡有些大,指揮近十八萬大軍進攻秦軍大營。
一連數天,雙方都死傷不少。
而李牧也徹底確定了,這支秦軍的人數頂多也就十四萬左右,除去前往邯鄲的那三萬鐵騎,還有分派到秦軍所攻陷的那些城池駐守士卒。
至少有兩萬秦軍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他的猜測越發肯定,那兩萬秦軍,絕對是悄悄趕向了邯鄲城,想配合那三萬鐵騎攻下邯鄲。
邯鄲一下,趙國就立即亡了大半,到時他這里也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五萬秦軍,如何攻下八萬大軍鎮守、城高墻堅的邯鄲城?
李牧眉頭緊鎖,冥思苦想。
最終想起韓國滅亡的那一夜,他所知道的所有情報中,鎖定了一點。
高手!
秦國一定是派遣了大量的高手,要配合那五萬秦軍,攻陷邯鄲城。
雖然邯鄲城是趙國最多的高手匯聚之地,再加上城池之利,數量優勢。
可李牧還是極度不安,秦國如此做,就必定是有了充足的準備和不小的把握。
一旦邯鄲城被攻下…
猛然打了個激靈,快速寫了封書信,沉聲道:“引風,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邯鄲,把這封書信交給大王,記住、你一定要親自交給大王。”
“是。”一跟軍中將領打扮不同的人鄭重應道,接過書信就離去了。
李牧則是繼續下令:“趙穆將軍,你馬上帶領兩萬鐵騎,趕回邯鄲,伺機而動。”
“是,末將領命。”一位將領沉聲應道。
勉強平靜下來,李牧雙眼一瞇,冷意流轉,氣勢洶洶:“再通知龐煖將軍,讓他帶領所有大軍與我會合,秦軍想以十四萬大軍與我二十多萬大軍對戰,好,本將就成全他。”
趙軍兩萬鐵騎的動向,自然瞞不過秦軍。
一收到消息,王翦目光沉思一下,就是微微一笑:“看著這位李牧已經明白了。
不過、已經晚了。”
最后六個字吐出時,盡顯狠辣之意。
“傳本將命令,誰也不準擅自出戰,但也給本將盯緊了剩下的趙軍。
還有,讓援軍過來吧,也不用在意五國探子了,成敗與否,在此一舉。”王翦神色一肅,鄭重下令道。
“唯。”王賁與一些將領應道。
一月中旬,邯鄲城北邊近兩百里一座山林之中。
一群看上去很狼狽的人,在這里越聚越多。
他們有的數十人一股,有的上百人一股,像是難民一般,在半個月的時間里,悄悄匯聚在了這片山林中。
到一月三十日時,足足有了一萬八千人左右。
夜晚。
兩道看上去年輕的身影獨自在處山洞中商量。
“蒙將軍還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到達,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與蒙將軍在邯鄲城西門一百里外集合,領取兵甲,正式攻城。”一道身材魁梧、一看就知英武不凡的年輕人鄭重道。
“嗯,只是兩萬人,如今只到了一萬八千左右,而且個個恐怕已經沒多少戰斗力了!”另一人點了下頭,但有些嘆息道。
他看上去渾身也有著將軍的氣勢,更加的鋒芒畢露。
當先一人也嘆了口氣,這次行動,絕對是大膽而冒險。
兩萬人不著兵甲,化整為零,晝伏夜行,小心翼翼到了這里。
吃的喝的可想而知,身體狀態堪稱虛弱。
若不是事先就在這里埋藏了大量的糧食,他們早就撐不住了。
想立刻投入戰斗,根本不可能。
振奮起精神,沉聲道:“無妨,這次我們根本不是主力,可以進去邯鄲城再修養。”
另一人點頭,清楚他們這一萬八千人就是湊數的,是為了占領邯鄲城后,有足夠的人撐場面。
一夜很快過去。
一月三十一日一大早天不亮時,這一萬八千來人就出了山林,向邯鄲城西門外一百里而去。
這一天,注定是震驚天下的一天。
邯鄲城西門外,三萬秦軍鐵騎氣勢洶洶而來。
本還算平靜的邯鄲城中,頓時氣氛壓抑起來,城門緊閉。
明明有八萬大軍,卻完全不敢出城進攻。
三萬秦軍鐵騎,也沒有進攻,反而又等來了一萬八千來人。
邯鄲城趙王宮。
趙王偃神色陰沉無比,怒氣殺意夾雜著絲絲的驚恐,仿佛一只被徹底觸怒雄獅、正面臨著獵手捕殺。
前下方,一位位的趙國重臣,個個低著頭,不敢觸及趙偃的目光。
“怎么了?為何不說話了?說啊,如何對付城外那幾萬秦軍?還有,那多出的兩萬秦軍是怎么回事?為何他們會從北方而來?
誰能告訴寡人?”趙偃一拍身前的案幾,怒氣騰騰喝道。
這幾天,他已經收到了李牧的情報,有三萬秦軍奔向邯鄲城。
他雖然很是不悅,但也沒說什么,緊急做準備應對。
可這多出來的兩萬是怎么回事?
他對這些趙國重臣發怒,實則、更是對李牧發怒,濃郁的不信任達到了一個頂點。
足足兩萬人吶,怎么可能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破了前線趙軍防線、來到了邯鄲城?
是不是還有更多的秦軍要來到邯鄲城下?
想想韓國的情況,他就不寒而栗。
有些后悔前些時日不聽郭開他們的話,將李牧給換了。
“大王,臣以為當務之急,只有一點。”這時,一位趙國大臣開口了,只見他面貌堂堂,頗有一股剛正之意,語氣沉重無比。
“說。”趙偃立即看向這位自己的年輕寵臣郭開。
郭開凝聲道:“大王,這來到邯鄲城的三萬秦軍,暫且不說李牧和龐煖將他們放過來的目的。
那突然出現的兩萬秦軍,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啊,大王。”
不少大臣心中頓時一沉,臉色難看。
“你究竟什么意思?說。”趙偃更加煩躁。
“大王,李牧和龐煖這明顯是讓邯鄲城處于危難之下,讓大王更加依靠他們,他們則是在前線與秦軍耗著,大肆培養親信。
大王,李牧他們這絕對是有不臣之心吶。”郭開臉色無比憤怒道。
趙偃面色更陰沉了幾分,這些話,正是他的心里話。
“荒謬。”忽然,一位大臣站出來,怒瞪了眼郭開,向趙偃行禮道:“大王,此言差矣,李牧將軍和龐煖將軍向來忠心為國,怎么可能這般做?”
“有何不可能?忠心為國,暫且不說這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說明他們不是在趁機抓權。
等他們把前線二十五萬大軍盡數掌握在手中,趙國一切…
大王啊!我們不能再等了呀,此時還沒有開戰,還有機會補救。
我們這里和前線,秦軍一旦發起進攻,我們就再也無力控制李牧他們了。”郭開一下子跪了下去,憂國憂民的姿態盡顯無疑。
立馬,有好幾位大臣跟著跪了下來附和。
那位大臣,還有一些大臣想要開口辯解時,趙偃一把將案幾推翻,殺意凜然喝道:“夠了,城外五萬秦軍在那,什么都不用說了。
趙聰、王斯,你們攜帶寡人命令,立刻去將李牧和龐煖逮捕。
你們繼續對戰秦軍,一定要把秦軍給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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