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今晚他來這里如此好奇的陳少卿。
李東緣露出笑容告訴他:“少卿,你的眼睛有治了,我聯系好了醫生,是家國外權威的眼科醫生,他可說了,你的眼睛他保證可以恢復,你這幾天準備一下,我看這個月月底我們就去做手術,你看如何?”
陳少卿聽見他的話表情高興了片刻后,又沉默起來。
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的內心復雜著。
“東緣,若是將眼睛治好了,又能如何?好像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比起看得見光明,我現在反倒覺得黑暗更適合我。”
李東緣不理解:“少卿,有了可以醫治眼睛的辦法,你看的見,總比看不見方便吧?”
陳少卿搖搖頭:“對于我這種人來說,看得見和看不見又有什么區別呢?無非就是多了雙眼睛,沒什么意思,這個世界我已經失望了。”
李東緣嘆著氣,畢竟他受的傷不僅僅是那眼睛上的看不見的傷,而是心傷。
世界上有兩種難以愈合的傷,一種是肉體上的舊傷,一種是被情歲所傷透的心,但凡有一個傷口,都會要很長的時間去愈合。
可不巧的是,陳少卿兩種傷都存在,將他傷的徹徹底底。
李東緣:“少卿,真的不再試一試嗎?真的不再去看一看這個世界嗎?對這個世界果真如此失望嗎?”
陳少卿拿起導盲杖站起來:“我心意已決,再黑的天,再痛苦的日子,再難的事情我都堅持著度過了,我已習慣這樣的生活。”
“你不是愛聽海嗎?你都不想再看看它嗎?”
陳少卿:“看不見眼凈,心也平靜。你不用再勸我了,就這樣吧。”
說完,他獨自探索著路,一步步的走上樓去。
終究,他還是沒有勸動他,陳少卿不想再去奢求些什么了。
李東緣知道,陳少卿在等,在等一個解釋,一個結果,一個可以讓他徹底忘記曾經一切的人。
他開著車子,離開了海邊住宅樓。
陳少卿坐在床邊發著愣,呆呆的坐著,閉著眼睛,黑暗中,任誰也看不出來,是不是他流下了眼淚,滴落在衣服上,發出了聲響。
我想忘記你,可是我做不到一個月后 柳市迎來了秋季,人們都說秋天的思念最能讓人的愿望成真。
當你握緊雙手,祈禱心中那個人的時候,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可秋季,不僅僅是個思念的季節,亦是充滿悲傷的季節。
柳市火車站外 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女人,步伐不免有些遲疑,比起散步來講,她的步伐更為緩慢。
這個人好眼熟!?
他走上去假裝詢問著:“姑娘,你知道陳氏集團怎么走嗎?我也剛下火車,要去那里,但好像不知路怎么走。”
她神情微變,鎖緊了眉梢指著那遠處最高的大廈:“那里就是。”
他繼續詢問著:“姑娘,你是本地人嗎?剛回來?”
她點點頭,他不再多問,隨后那人問了她一句:“姑娘,你認識陳少卿嗎?”
她怔住,站在原地,隨后搖著頭,低聲細語道:“抱歉…我不認識他,他…是誰啊?”
那人一眼看出來,她的假裝,沒再多問,放她離開了這里。
叮鈴鈴~叮鈴鈴~
李東緣接過電話。
“李總,三年前,你讓我們去找的那個女人,她回來了,今天剛回來。”
李東緣大驚:“真的嗎!真的是她嗎!你確定!”
“回李總,今日我的下屬去火車站接孩子的時候,看見她,他非常確定,是三年前你托我們找的那個女人無疑!”
李東緣:“好!終于回來了!去!給我找到她!把她的地址給我發過來!”
李東緣接完電話后,氣憤的掛掉,咬著牙齒望向大廈窗外:莫蘺!你讓我們好等啊!讓少卿痛苦了這么久!
柳市蒼海胡同 “這位小姐,這間房子價格不能再低了,你看著給錢吧,這又不是賣房子,你這租房子住,還講價啊?”
房屋中介對她乞求著,好話都說盡了,不知道的以為是她在給中介介紹房子似得。
“好了好了,我給你說,這蒼海胡同這在柳市也是很出名的,不是那種低配胡同,你這以前在柳市生活的,應該知道的。”
她想了想回她:“你這也拿介紹費,你也就只拿一次,就沒了,你給我算便宜點,我就租下來了,怎么樣?”
中介思索了一番看著她:“你打算租多長時間?”
她伸出五根手指。
“五年!”中介咽了口唾沫。
隨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形象看著她:“我們也是小中介,這樣吧,我看你時間租的長,我就按租房子的原價給你,但是中介費我就另算了。”
她微笑著:“那你先算,把鑰匙給我,我去看看這個房子。”
說完,房屋中介將鑰匙給了她,拿著鑰匙,她將手中拖托著的行李箱,放進了臥室內,仔細的鋪著床單,整理著被子。
將衣服放進柜子里面,收拾了一下晚上要休息的屋子后,這才滿意的嘆著氣。
房屋中介算好錢數后,給她比劃了三根手指:“三千,我的介紹費,然后你租五年的房子,就收你六萬六,圖個吉利,你看怎么樣?”
她沒有多想,直接告訴了她:“我租了。”
房屋中介十分開心,連說幾個謝謝,隨后帶著她再一次來到了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內,拿出合同來雙方簽署著。
“你看看,有什么問題嗎?有問題的話,可以提出來。”
她接過合同大致掃了一眼,覺得沒有問題,便按照要求和手續順序依次有序的辦理著。
合同上的簽字欄中,一個寫法具有風格的名字流露出來。
房屋中介待她簽署完合同后,看著她:“莫蘺,起的名字可真好聽。”
她微微笑著,隨口說出了那一句話:“莫不負卿的莫,芳草蘺蘺的蘺。”
房屋中介聽見后抬起頭來,尋問著:“莫小姐,你將才是在介紹自己的名字嗎?”
她回過神來,搖搖頭:“合同都簽完了吧,錢也給你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拿著自己的那份租房合同,匆忙轉身離開,像是在逃避這什么一樣,害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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