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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遙望著大海的人

幾日后  “你們說,那陳氏集團現任總裁李東緣,是不是圖謀不軌?”

  “不好說不好說啊。”

  “我說也是,人心可都是假的,搞不好哪天李東緣就把陳少卿整下去了!”

  陳氏集團內,謠言四起,一時間里面,都說著李東緣是想要除掉前任董事長陳少卿。

  可他們又怎么會理解,這種當成親人對待的感情,他早已把他當成哥哥去看待,誰都無法詆毀他們的友情。

  陳少卿聽到了網上傳來的流言蜚語后,掩面而泣,他連累了李東緣,甚至說,自己讓他的名聲變的壞起來。

  李東緣知道他得自責后,結束掉手中的工作,駕車趕往了電視臺。

  陳氏集團里面,李東緣安排打點好了一切,關于這則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流言,他必須親手結束掉。

  將事情全都處理好之后,他又連忙駕車趕往,去看望他。

  陳少卿坐在沙發上面,拿著導盲杖焦急著,聽見他來后,起身呼喚他:“東緣,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李東緣扶著他坐下:“沒有,一切都好,我讓媒體那邊都解釋清楚了,真不知道這個流言是從哪個人口中傳出來的,要是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把他的嘴給打廢了去!”

  “東緣,你大可不必為了我這個樣子,怪麻煩的。”

  李東緣看著他,皺著眉頭:“說什么呢!從小到大你都護著我,這次該我保護你,保護陳家了,我也有責任去照顧好你。”

  “謝謝,謝謝你東緣,在我這么無助的時候陪伴著我。”

  李東緣:“你要快點好起來,你知道的,我可不愿一直當這個總裁,太累了,我連出去玩的時間都沒有了。”

  陳少卿笑著:“那可不行,你就好好待著吧,全當磨煉自己一下。”

  李東緣拍著他的肩膀:“少卿,以后你是我大哥,像以前一樣,不用說謝謝,你相信我,我一定找到治好你眼睛的辦法!”

  他承諾,陳少卿暫時接受著,畢竟這份心意他得收下。

  這年開春,李東緣知道他喜歡去外面溜達,便找工人,在門外的建造了個石椅,他可以沒事的時候去那里坐著。

  剛開始還不熟悉,陳少卿一直由身邊的看護扶著,他才能找得到石椅的位置。

  之后,熟悉了,他每天就會早早地起來,穿好衣服,拿著導盲杖,數著步伐一步步的找到石椅,坐在那里聽著大海的聲音。

  漸漸地陳少卿習慣了這種生活,李東緣也知道集團不忙的時候,沒有大會議和約定的人見面事情時,都會來看他。

  李東緣也總會帶著些好吃的,或者帶些日用品,衣服,盲文書前來陪伴他。

  有時候,陳少卿想出去走走玩一玩,李東緣便推掉往后的事情,交給魏卓去辦,畢竟現在的魏卓一心只為陳氏集團付出精力,再也沒有一點兒的私心。

  李東緣希望,陳少卿可以選擇忘記,忘記那段痛苦的回憶,尤其是對那個狠心離開他的女人。

  夜晚總會來臨,每當這個時候,陳少卿都會坐在門外的石椅上面。

  拿著導盲杖,望著眼前的大海,感受著被海風吹來的氣息,聽著那海浪拍打著海岸的聲音,從身后看著他背影的安保們,此刻覺得他的背影極其悲傷。

  他們不知道陳少卿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去做。

  一年四季,來回的季節交替,他一直是這個樣子從未改變過。

  阿蘺,這一輩子我本以為可以同你共度一生,無憂無慮。

  可現實卻將我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想爬起,卻被那夢中的大雪壓的喘不過氣。

  我想忘了從前的一切,那個可以為了你,愿意放棄生命的男人。

  或許對你,對我,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可是,我早就把心給你建起了一間房子,怕是想拆也難以拆掉了。

  而我,真的可以忘記你嗎?阿蘺?

  時間如掛在箭弦上的箭一般模樣,一去便是三年。

  冬去春來,海邊石亭總會有一位中年男子,每天坐在石亭上面凝望著大海,可有幾人知曉,他望的不是海,而是心。

  “是李東緣先生嗎?”

  柳市康復醫院內,看護著房少芳的人打來了電話,正在開會的他,放下會議,急切的趕往那里。

  看護早已在門外等著他,見他來后禮貌的打著招呼:“李東緣先生你來了。”

  李東緣問著她:“怎么了?我聽你說,房少芳不見了!”

  看護:“是的,中午飯點時,我去給她打飯,可一轉身,她便消失不見了,不在病房了,我便給你打電話。”

  李東緣深吸著氣,帶著她到康復醫院的監控室內,同安保人員看著視頻。

  最后,找到她的地方,是在康復醫院樓后的小花園里面,正蜷縮著身體哭泣著。

  李東緣走近后,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句道歉,讓李東緣驚在了原地。

  “對不起,對不起。”

  李東緣看著她:“你…”

  房少芳捂著臉痛哭:“對不起,我們莫家,對不起陳少卿啊,對不起他啊!”

  他眼角酸痛著,眼淚掛在眼眶處。

  三年了!三年了!

  奇跡,他們不相信奇跡,可終究還是來了!

  李東緣拉著她站起身來:“如果要說對不起的話,覺得對陳少卿有所虧欠,我希望你能把那日陸正宇對你做的事情,如實的告訴法官。”

  房少芳看著他,眼里全是淚水往下流著。

  李東緣轉過身,向前走著:“你的好女兒還以為你死了,以為是陳少卿害死的你,但她也害死了陳少卿的心!”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再次回過頭看著她。

  “既然你都記起來之前的事情了,以后的事情怎么去處理,你自己看著辦,我會申請開庭重新審判陸正宇,帶著陳少卿一起來,到時后你要是有什么想說的話,或者道歉,給他說吧。”

  李東緣說完,轉身離去,坐在車子里面,給律師打著電話,讓他申請重新審判陸正宇,并且告訴他證人已經清醒過來。

  開著車子,李東緣來到了,一進院子,便看見了正坐在石椅上面的他。

  門外安保看見他后,鞠著躬,他揮了揮手意會到他們不需要這么嚴肅,走到陳少卿身邊坐了下來。

  “東緣,是你嗎?”陳少卿說著。

  李東緣笑起來:“你的聽力這么準啊?我都才剛坐下來,你都聽出來是我了。”

  陳少卿:“你都在我身邊陪了我三年了,照顧了我這么長時間的你,我怎么可能第一時間聽不出來是你的聲音呢?”

  李東緣看著他,表情嚴肅起來:“少卿,房少芳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

  陳少卿沉默著。

  李東緣:“我已經重新申請了一下,關于陸正宇案件重新審判的問題,估計確定下來,應該就是下一周的事情了。”

  陳少卿依舊不言不語,靜靜地望著。

  李東緣看了看他:“少卿,下一周我會帶你去法院,我陪著你一起去好不好?”

  陳少卿拿著導盲杖:“東緣,我不想碰到她!不想聽見她說話!關于她們的一切事情,我都不想知道!”

  李東緣:“少卿,都過去了,你再怎么去忘記她,不也是沒有辦法成功忘記嗎?既然,房少芳已經清醒過來,能證明你是清白的,算是給你自己一個交代,也給那些曾經被事實真相蒙騙了雙眼的無知人們一個交代!”

  陳少卿:“不!沒有意義了,以前我拼盡全力去找尋證據,去努力挽回這一段事實的真相,都是為了她!可現在不是了,我和她們莫家沒有任何的瓜葛!”

  “見她一面,聽一聽房少芳的道歉也不可以嗎?”

  陳少卿堅定的回答著他:“不可以!我不想聽見這遲來的解釋!”

  李東緣嘆著氣。

  陳少卿拿起導盲杖,一步步的探索著路,走回到了房間,李東緣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像是一個再也沒有追求的人,落魄的人生。

  李東緣勸說不動他,也便放棄了,告訴家中安保人員照顧好他后,就此先行離開了。

  坐在床邊上,陳少卿從口袋中拿出那一枚戒指,在手中感觸著。

  我要這一個道歉有什么用?

  我要的只不過是她不要離開我這一件事情,為什么?

  為什么上天要如此狠心,不讓她早點醒過來,不讓她記得記憶。

  三年了…三年…

  陳少卿握著手掌中的戒指,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樣,手上的青筋暴起。

  本就是一場夢,夢醒了,人也走了。

  我剩下的不過是我自己一個人獨處黑暗之中,何來快樂?何來幸福?何來…溫暖可言呢?

  他這樣想著,靠在床頭邊閉上了雙眼。

  我該去聽一聽那法院的裁決嗎?

  我該去接受房少芳的道歉嗎?

  我該忘記這一切,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嗎?

一周后  “李總,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門外,秘書給他說著。

  李東緣點了點頭,拿起衣架上的西裝,穿好后,重新系了系,整理著一番形象,向樓下走著。

  陳少卿早早的就已經起來,穿好了衣服,就連鞋子也讓保姆前來擦的很是干凈。

  陳少卿:“阿姨,謝謝了。”

  他親切的謝過保姆阿姨此刻為他擦鞋的事情,隨后告訴她:“阿姨,幫我打通李東緣的電話,你告訴他,我愿意去。”

  家中保姆阿姨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情,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打通了李東緣的電話。

  正在往法院趕的他,接到電話后驚喜著:“什么?他說他愿意!”

  “是的,李先生,陳先生讓我告訴你,他愿意去。”

  李東緣抱著電話:“好好好!你讓他稍微等會兒,我馬上就來接他。”

  掛掉電話,李東緣讓秘書開著車子,去往,一路上李東緣都忍不住那股喜悅的心情。

  這不僅僅是個簡單的見面,房少芳的道歉,還是讓陳少卿得以放下執念的重要條件,這么多年了,他的心結終于要解開一個了。

  車子很快到了,樓下,陳少卿已經站在那里,拿著導盲杖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待著他。

  停好車子,李東緣匆忙打開車門,走到他身邊攙扶著他。

  “你可終于想通了,我可真為你高興。”

  陳少卿笑了笑:“有你這么每天在我耳邊嘮叨的兄弟,我真的不接受也難啊,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李東緣笑著:“你這比我還怕丟面子啊?自己想去,還賴我。”

  陳少卿用手扶了扶墨鏡:“庭審幾點開始?”

  李東緣看了看手腕上帶著的表:“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出發吧,先到那里等著。”

  陳少卿點著頭,李東緣扶著他上了車子,坐穩后,秘書開著車子幾人前去法院參加陸正宇的重新庭審。

法院內  房少芳被傳入庭審,身為人證開始進行審問。

  從陳少卿走過的那一刻,看著帶著墨鏡,冷淡的坐在位置上,手持著導盲杖的樣子,房少芳自責著。

  “證人,房少芳!請你根據當時的事情,做出陳述!”

  律師詢問著她。

  陸正宇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面,看著這個本該死去,甚至失去記憶的人,此刻再一次回到這里,他得內心被擊垮,不敢相信這一切。

  房少芳將那日的事情,以及他當時怎么把她帶出醫院,怎么把她安排在車子上設計掉入懸崖的事情全都如實交代清楚。

  陸正宇不相信當場在法庭大喊:“她沒有證據!我沒有去害她!”

  房少芳笑著:“沒有證據?你忘什么東西吧!那輛車子!它沒有爆炸!有你指紋的地方在那方向盤上,我猜你開著那輛車子來的時候,沒有帶手套吧!”

  陸正宇震驚!

  而后,一旁的審查官翻著之前的車輛排查,因為當時都以為房少芳自己開的車子,所以只拍了當時的車輛照片,當做意外車禍結束了案件。

  聽她這么一說,隨后因為李東緣當時的強烈要求車物保留,所以三年來,車子都未曾動過,果然一排查,車內的眾多可疑之處暴露出來!

  因為要進行指紋對比,陸正宇徹底敗了,銬著手銬咯咯的笑著。

  律師問了好幾遍他,有沒有想說的話,他搖搖頭,事到如今怎么解釋都是無用功,他認了,這亦是他的命。

  笑了一會兒,他看著陪審團中的陳少卿,大笑著:“可惜呀!老天爺不助我陸家!陳少卿,你命可真大!”

  陸正宇被帶了下去,法官公正,先行退庭,直到指紋對比結束后,再宣判最后的審判結果。

  對于法,任何犯錯的人都不能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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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不負卿莫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