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在這里哭啼啼的了!有意思嗎!錢,錢才是最重要的!”帶頭大哥看著他們這個樣子極為煩惱,自己本來是要債的,這下成了看哭戲的一樣,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用手中的棍子再一次狠狠的敲打著那門框,莫蘺被那聲音嚇得蜷起身子,蹲在地上,把耳朵捂起來。
陸正宇擦了擦眼淚,轉過身去,表面上故作可憐的樣子,隨后將那帶頭大哥叫了出去,走到了門外。
陸正宇帶他到了門外后,眼神一瞬間變得冷漠起來,看著眼前的這個要債的人,他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莫正淳欠了你們多錢?我來還。”
“你還?嘿!你和那莫正淳一起做生意,他都沒錢了,你還有錢?”
“這不用你管,你直接告訴我,他欠了你們多少錢就行了。”
帶頭大哥伸了伸手指:“五百萬!她們還不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還!”
陸正宇輕笑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遞給了他:“整整五百萬,你可要拿好了,別掉了,掉了可就沒有了哦。”
那人看著這張支票,沒有什么的問題,看了看陸正宇,一時間對他客氣了許多,笑瞇瞇的向門里面的小弟招了招手,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被陸正宇叫住:“你是不是忘記什么東西了!我的支票給你了,你的票子呢?”
“對對對!一時間忘了,忘了。”說著他急忙從口袋中拿出那一張欠條后遞給了他,收下這張欠條之后,陸正宇這才讓他們離去。
看了看手中的欠條,轉眼又還了副悲傷的嘴臉,轉身向她們走去。
“伯母,伯母,沒事了,沒事了。”陸正宇激動地拉著她的手說道。
房少芳看著那群人離開的背影,緊張的問著他:“他們怎么這就走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你不會真的給我們還錢了吧?”莫蘺隨后緊跟著問他。
“哦,是啊,我還他們錢了,問我認識的一些朋友借了點錢,這不,剛好湊齊了,便給他們了。”
房少芳聽他解釋著,十分感激他今天來解救她們,她無以為報,準備跪在地上給他磕頭時,卻被陸正宇假意客氣的攔住,不讓她答謝。
扶著她站起來后,他轉過頭去,皺起眉頭來:“伯母,這個錢,你也知道了,我是問朋友借的,能解你們一時之急,你們可還是要還的。”
房少芳拉著莫蘺回他:“你放心,你放心,我們一定給你還,只是這個時間能不能慢一點,給我們點時間。”
“當然可以了,你們慢慢還給我就行,不過,伯母啊,這你可得給我個確切時間啊。”
“你放心吧,五年,你看行嗎,我們給你還。”房少芳說著自己的時間,可她心中慌亂至極,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五百萬!她們可吃不消,五年…
陸正宇沒有為難她們,畢竟自己留著她們還有用處,臨走時,陸正宇留給了她們自己的電話,房少芳看他現在要走,不忍恥辱的拉著他還是問他多借了一萬元。
陸正宇沒有猶豫,當場給了她一張銀行卡,她不要,陸正宇寧塞給她說道:“你們母女現在身無分文,拿著先用吧,我這人也善良,見你們也難,這卡里面錢也不多,只有三萬塊,以后要是我有需要的話,你們還我便是了。”
房少芳見他這么說后,便收下了,那時在她們眼中,這個來解她們一時之難的男人就像是上天派來的神仙一樣,照亮了這黑暗的一天。
回到柳市里,陸正宇第一時間沒后家中,而是去了電視臺那邊,之前用錢買通的電視臺人員正在那里等著他。
第二日,柳市內,陳少卿正在開會時,便被警察廳來的警員帶走了,而這一切也讓陳氏集團當天的股票市面大跌。
這日的新聞,全是針對陳少卿的,除過那“柳市霸主”“柳市財閥”的銘牌,他在今天還多出來了一個“殺人兇人”的銘牌——莫某昨日慘遭陳氏集團現任總裁陳少卿毒手現已身亡。
這件事情,連他也措不及防,中了小人的圈套。
公司上下震驚,可員工和高層領導都知道,陳氏集團現任總裁陳少卿雖然在商業領域上的確是心狠手辣,可懂他的人都知道,這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情他絕不會做。
陳天海當日了解此事后,吩咐家中白管家速去查探,而自己披上外套,趕往集團穩住場面,他了解自己的兒子,這種事情恐怕是遭人陷害。
“陳先生,介于昨市發生的這一起車輛墜毀案,我們來請你配合調查。”
陳少卿坐在審問室內冷靜的點點頭:“車輛墜毀案?不是他殺案件嗎?我看今天新聞上全是針對我的。”
“不,陳先生,新聞所報不實,據我們前去了解,昨日與你一起競標的莫先生是由于自己開車墜落懸崖的,他是坐在主駕駛位上的。”
“那就是自殺咯,你們還抓我過來有什么可問的。”陳少卿冷漠的看著他們。
“陳先生,雖說是莫先生自己開的車子,但是疑惑的是,他臨死之前有你發來的消息,所以請你前來解釋一下。”
“沒什么可說的,這件事情,可以問問醫院護士,或者集團副總,我們去醫院看望他,到那的時候便已經沒了人,我才查到他的電話號碼,給他發了條短信,問候他。”
警員互相看看,一整個下午,陳少卿都在接受調查,可都沒有什么證據指明是他計劃了這一切。
臨近傍晚,陳少卿便被放了出來,警廳這邊,也已最后的結果判定了這是一起“交通事故案”結束了調查。
陸正宇看著手機報道的這一切,知道陳少卿又被放出來后臉上一沉,拿著手中的紅酒杯子,搖晃了幾下,許久后臉上又露出了奸險的笑容。
一個可怕的計謀,一場悲傷的計劃在他心中慢慢浮現出來。
一年漸漸過去了,莫蘺和母親住在一個租的房子里生活著,日子過得極為艱辛,但房少芳從不讓女兒受任何的委屈,只要是她想吃的東西,房少芳都會給她買來。
今年十七歲的莫蘺,也被他一個電話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成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掌握在手中。
“喂…”
“是我,陸正宇,找你有點事情。”
“好的,我馬上到。”
莫蘺掛掉電話,現在剛好是放學時間,她便按他的要求去了要與他見面的地方,到了那里,角落中等待她許久的陸正宇向她揮了揮手,莫蘺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
“呀,莫小姐,你這是走路過來的?”
她點點頭回應著。
“唉,你們這欠我的錢也還的夠慢的,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不過你們這五年真的能還清我這五百萬嗎?”
陸正宇看著她,隨后向服務員揮了揮手,既然是中午放學,他自然知道莫蘺還沒有吃飯,便將菜單遞給了她。
可莫蘺卻無動于衷,她不敢點菜,也沒法去點菜,她知道母親掙錢不容易,她吃少一點無所謂,只要能讓母親輕松一點就好。
陸正宇看出來了她的想法,嘆了口氣:“哎呀,你看我這記性,莫小姐現在不好受吧,這樣的生活,把自己都餓瘦了,這么漂亮的人兒,看的讓人心疼啊。”
莫蘺扣著手,緊張的看著他,陸正宇拿著紙巾擦了擦手說道:“你們母女倆欠我的錢,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還,不知道莫小姐你愿不愿意試試啊。”
莫蘺聽他這么說,立馬抬起頭來看著他:“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讓母親不用那么累,什么我都愿意。”
那時的她天真爛漫,像極了一個青春時期單純的少女,陸正宇的一句話,讓她徹底墜入深淵,一去不返。
“別著急,先點菜,吃飯,我請客,你放心吃吧,我慢慢給你說是什么辦法。”
飯后,他離開,只剩下莫蘺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他說的辦法讓她內心慌亂,不是別的,而是陸正宇讓她去接近陳氏集團的總裁——陳少卿!
而十七歲這年,她信了他說的話,只要攀上陳少卿,所有的錢便能找個借口讓他給自己還掉,不僅這樣她還能在豪門中度過此生。
但莫蘺不曾想過,這一年她在了解他的某天中,知道了自己父親當年正是被他害死,陳少卿不僅僅只是她的還錢工具,還成了她為父親報仇的決心!
十七歲這年,她總會偷偷的攢下自己僅有的三塊早餐錢,餓著肚子不去吃飯,然后在周六日放假時,偷偷的打輛出租車去看陳氏集團外面偷偷的看著他。
十八歲這年,她高考時她的分數足以去更好的學校,而她卻選擇了音樂,到了柳市大學在本地上學,房少芳問過她怎么不去更好的學校發展,莫蘺總會笑著告訴她:因為自己舍不得離開母親,讓母親獨自一個人拼命去掙錢,還錢,她也想為母親減一份辛苦。
莫蘺是個好女孩,可陸正宇卻在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們,讓她們還錢,讓她們潛入困境,莫蘺徹底知道只有攀上陳少卿才能結束這一切。
也正是十八歲這一年,陸正宇托關系為她搞到了一張陳氏集團晚會的入場券后,莫蘺近距離的看到了他。
雖然只隔一尺之遠,他在臺上,她傻傻的擠在臺下…
十九歲這年,莫蘺與母親房少芳一起過完生日,吹滅蠟燭后,陸正宇卻找上門來,將她帶了出去,給她遞了張紙條說道:“這是他現在住的地方,之前他住的地方他已經不去了,你可得抓緊時間啊!”
莫蘺點著頭答應著他,陸正宇準備離開時,卻又回過頭來對她說道:“還有件事情,陳少卿的父親最近可是在給他介紹相親對象呢,你可別被別人先搶了去,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她站在原地,緊握著拳頭,看著陸正宇離開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視野里,莫蘺的眼角被這已經入了秋的涼風吹的有些泛紅。
不經意間,想起了父親,她想,要是父親還在的話,他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作弄自己的青春。
那日早上,莫蘺便拿著攢了一周的錢,打了輛出租車,去了陸正宇給她的那個地址,而這一看,便花費了她一整天的時間。
因為出租車屬于外來車輛,莫蘺有沒有這個名叫“水明山”別墅區的居住證,她根本沒有辦法進去,據她了解才知,這個地方都是些達官貴人居住,而這塊地皮,卻正是當年父親前去競標的那塊地皮。
既然門衛不讓她進去,最后的辦法便是這個女孩大膽的從一邊稍微矮一點的圍墻上面翻過去。
而每當周六或者周日回到家中的時候,莫蘺的手上總會出現那么些疤痕,房少芳問她這是怎么回事,莫蘺總會拍拍手笑著告訴她,說是,兼職扒蟹子的時候不熟練,劃傷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莫蘺所了解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就連他的生活作息,每天幾點回水明山,每天幾點出門去上班,每天為了不去相親逃去哪里,她都摸索的十分清楚。
這年冬天的時候,因為太冷,手打滑了,在翻圍墻的時候,滑落下去,扭傷了腳,寧是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家還未裝修的屋子里面躲起來,對于冬天的她來講,她蜷縮著身體,抱著腿,眼淚被那寒風一吹,便瞬間沒了溫度,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個樣子被凍死,可想起母親,她咬著牙堅持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發著燒,可腳上有了力氣,扭傷的地方也好了許多,莫蘺用盡全力,翻著圍墻,隨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她含淚爬起,走了許久打了輛出租車,這才急忙趕回家。
等她回到家時,房少芳站在門口擔心的看著她,見她滿是狼狽的樣子,心疼極了,她騙母親告訴她去了工地搬磚,不小心在工地睡著了,房少芳沒說什么,看她滿身的傷痕,讓她進屋坐下,給她處理著傷口。
冬去春來,日復一日,來年開春時,她便計劃好了一切,這些年來對他的認識和了解,她都牢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