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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云溪

  “云癡他···?”騰果醉意朦朧的說道。

  “'云癡'他已經死了五年了”騰果低聲的說道,神情之中略帶一絲悲傷。

  “死了?”岳風臉色一變。

  當年剛進入西園練武時,他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因身穿華麗錦衣,而引起了岳風的注意。

  '云癡'云天,十分好強,脾氣沖得很,但在練武之事上略顯執著,也被人稱為'躁云癡',因岳風與天雲在練武時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因此對此人記憶頗深。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也因此兩人也奠定了友誼。

  天雲家在山林之中開了一家商鋪,生意做得很大時,天雲才十四歲。

  騰果,是云家仆人騰叔的兒子,因當時練武之時總跟著天雲,俊俏體弱,又害羞,被朋友們戲稱為'小果兒'

  嚴格意義上來說,騰果就相當于小跟班,岳風和'云癡'天雲才是西苑練武場兩個最有練武之能的人,在沖突之后,兩個的友誼在練武而升溫,兩人經常比試切磋。

  '云癡'云天的妹妹云溪,更是在練武之時一同前來,岳風對他的妹妹極為的關切,因為在小時候,岳風也有一個妹妹,不過在幾年前因病而不治身亡,因天韻和自己的妹妹相貌長得很像,甚至連脾氣、秉性都很像。

  岳風和'云癡'天雲私下關系很好,怎么都不會相信'云癡'云天那樣一個實力、錢財都算得上拿得出手的人會死?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死的?”岳風頓時心疼了起來,少年一起練武時的場景卻歷歷在目,浮現在腦海之中,眼睛卻逐漸泛紅了起來。

  “本來打算在筵席結束之后,私底下抽一個合適的時間告知與你,慢慢給你說。”騰果壓低了聲音說道。

  岳風瞥了一眼劉燁,總擔心著受傷的他會抵御不住西園的寒氣。

  “你也知道,云天的爹是一位商人,難免會在山林之上遭遇各種各樣的人,與他們進行交易,不過就在五年前,卻發生了意外,出了事。”騰果小聲的對著耳畔說道。

  “什么事?”岳風追問道。

  “云家商鋪接了一個單子,這個單子量很大。”騰果說道,“就在購買商品后,云癡打算自己親自去交易,他跟家主保證速去速回,不過在交易之時,卻遇到了妖魔的搶劫,那些妖魔殺人不眨眼,不僅商品被全部掠走,而且將運送之人也全部殺害,據說這一戰,并沒有任何的活口,我也是事后從家主與夫人談話之中知曉。”

  岳風舉著酒杯,沉默了許久。

  妖魔···

  一般商人做買賣,在途中如若遇到妖魔、或是搶劫之人,一般會將商品交予,妖魔們也會就此作罷,但如果商人之中有修仙之人,用法術也是能有幸斬殺幾只妖魔的。

  不過,但并不是所有的商隊之中會有,用時恨少啊。

  “這么妖魔。”岳風咬緊了牙齒,上下的牙齦因恨惡而發出了聲音。

  有時這種事情需要的是臨危不亂的心和實力,有時練武真的會化危機,不過強身健體總歸是有好處,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時候的練武就只是杯水車薪。

  “云溪呢?”岳風問道。

  云天一死,云家小輩之中便只剩下一個女娃娃了。

  “那貨物越多,對于云家的損失也是很大,不僅商品被掠走,還死了眾多人命,云家還得賠錢。”騰果緩緩的搖頭說道。

  “不過,云天妹妹云溪倒還有義氣,商鋪沒了,家主整天惶惶度日,家中的仆人和手下的一干人等都離開了云家,云溪將云家所有的資產變賣之后,還不夠所有人的賠款,后來都不夠賠錢的銀子,被迫賣到了相宜樓賭坊,才湊夠了銀兩。”騰果說道。

  “賣到相宜樓?”岳風聽到之后,臉色突然泛白了起來。

  幸好,并不是賣到花街柳市之中。

  幸好相宜樓是山林之中賭坊最正規的地方,即使每天人流涌動,不過里面之人大多只是去賭玩之人,且賭坊的主人有一套嚴格的管理制度,不像一些普通的賭坊,什么三教九流之人都有,甚至會進行某種交易之事。

  “你可知云溪在賭坊之中所干何事?”岳風提問道。

  “不知,不過我聽說云溪好像在賭坊之中一般不怎么去賭坊前廳,像是在后堂專門為豪門貴客服務。”騰果回答道。

  某種交易之事,雖說是很被人瞧不上,不過在賭坊之中,此事只是那些賭徒們賭玩累了以后,一種把玩的興趣而已,不過好的卻已被豪門公子哥所占有,畢竟錢財多,但也有一些沒有任何底線的人,明面之上是賭,而在背地里卻有著這種交易。

  當然,有些賭坊在山林之中略顯不正規,暗地卻行財色之事,山林之中的官府并沒有任何辦法,只因有人送錢給他們罷了,也因此開了這么多年。

  正規的賭坊也有此種事情,但大多人都是買藝不賣身,根據時限,賭坊管理制度也在發生著巨大的改變。

  “云溪本來是云家最小的女兒,因少時頗愛撫琴,云府家主便送她去學習,容貌也長得極好,因有才藝,可能會賣出好價錢,誰讓云家遭此變故。”騰果緊接著說道。

  “我本想幫助云家,作為云家仆人理應感恩,但我家家境貧寒,實在沒辦法幫助云家,當時云家的賠償需要十萬兩,前前后后云家傾家蕩產就差三萬兩,我家就只拿出了一千,只謂是杯水車薪。”

  “三萬兩?”岳風驚詫的點頭,想不到死者的家屬會獅子大開頭,對于云家也是毫無情分,畢竟都跟云家混了這么長時間,沒有情分,也有恩情。

  “還差三萬兩,當時云溪覺得自己有才藝,便找到賭坊,提出一些條件之后,隨之,相宜樓愿意承擔,已經相當難得了。”

  也許相宜樓的老板看中了云溪的相貌,也許是覺得此女有一些可用的價值,這些便不得而知了。

  “三日后我們便去相宜樓。”岳風突然說道。

  “好,我陪你去。”騰果點頭。

  雖然心中想去見見云溪,只是賭坊并不是一整天每個時辰都會開門,只有晚上才會開門,且云溪進入相宜樓也有五年,想必并不在前廳之中,也不急在這一時,岳風也在這陪著諸多朋友們。

  “岳風兄,怎么不喝了?”

  “對對對,快來,不醉不歸啊。”

  好友們招呼道。

  “來來來。”岳風勉強的笑道,他實在沒有心情,在聽到騰果的話語之后,心中想到自己的要好的朋友一死,而他的妹妹還在賭坊之中,不知過得如何,是否被登途之人所輕薄,他壓抑這自己心中的難受。

  “岳風兄。”一位穿著灑脫的男子向著岳風坐著的位置走來,旋即便坐在了岳風了身邊,此人正是組建西園的'兌塵公子',微笑著說道:“岳兄如今可是強身八階,獨自一個在練武場修煉多年,身體各個方面已經是我們眾人之中的翹楚了,我們大家都很羨慕你,如今應該找到仙緣,馬上進階到九階了吧?”

  “吃進苦頭,總算踏入九階啊!”岳風說道。

  兌塵公子不由得感慨嘆道:“佩服佩服,你是我們山水澗之中唯一一個強身九階的,而且你知道我最敬佩你什么嗎?”

  岳風疑惑。

  “佩服你的努力和膽色。”兌塵公子說道,“以你的努力和天賦,加入到山林之外的修行門派估計是輕而易舉的,不如修行之路也不是什么難事,可你并不想加入其中,寧愿拜入一些名門大派,也不愿加入這些小門小派之中,或許修仙路,就需要你這般初心吧!”

  岳風愣了愣神,說道:“別吹捧我,當初我對修行十分向往,愿自己能夠早日找到仙緣,尋覓仙蹤,經常偷偷跑來練武場,不論風雨,我一直在咬牙堅持,可后來遇到了一些事情,便不怎么想來練武,不過既然選擇了,就一定要一條路走到黑吧。”

  “能持之以恒,已經很厲害了,但愿你早日找到仙蹤,前程似錦。”兌塵公子慢慢的說道,邊說邊端起了桌上放著的酒杯,“我敬你!”

  岳風也舉起了酒杯。

  兩人重重的碰了一下。

  兌塵公子喝了酒旋即說道:“你和我們不同,如果你沖破強身十階,進入到外修,就能活到百歲;若是跨入虛丹境,就能活到三百歲;若是跨入實丹境,就能活到五百歲;若是跨入金丹境,便能成為真正的仙人,以后我們這些與你少年時的玩伴都成了地下之人時,或許你還很年輕。”

  岳風眼睛漠然,呆呆的看著桌前各處的好友們,沒說什么,默默的拿起來桌上的酒壺朝著自己的酒杯之中斟滿了酒。

  天空之中的星辰已逐漸散去,月光也稍顯暗淡了許多。

  岳風擔心劉燁身體,便想離開,謝絕了好友的聚會邀約,三人便離去了。

  岳府,門口。

  “你先回去,我和騰果還有話要說。”岳風對著劉燁說道。

  “好.”劉燁答道。旋即,便將自己所騎之馬牽回了府中。

  “走,我們去相宜樓賭坊。”

  旋即,兩人便上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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