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50章好難下手</h3>
于家有一個四人微信群。
得到劉嬸的言傳后,于休休在群里給其他三人通了氣。
“馬上要過年了。今年的事情,我們必須今年解決掉。”
頂級貴婦苗女士:“乖女,你要解決掉誰?說!媽媽給你遞刀。”
于休休:“…我今天晚上,要向鐘南發起總攻了。你們三個,記得幫我守好陣地,關鍵時候助我一臂之力!”
頂級貴婦苗女士:“好。媽媽你!鑲了黃金的老公撿來的崽…來,我們三人組局。誰贏了就把錢給休休當活動資金。我先押5000塊,賭她搞不掂。”
這叫?好有母愛。
鑲了黃金的老爸:“貴婦老婆,撿來的崽,我押5萬,賭休休搞得掂。這樣,我輸了,休休就有錢了,也算是一種安慰吧,唉。”
這也叫?好有父愛。
渣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怎么搞人家,但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行,我就吃個瓜吧。”
頂級貴婦苗女士:“不行。你必須下注。撿來的崽。”
渣弟:“生活費都沒得的孩子,拿jio板兒下注咩?要不然,預支一下壓歲錢?”
頂級貴婦苗女士:“你今年滿十八了。成年人,壓什么歲?”
渣弟:“可是你都幾十歲了,還每年有壓歲錢?”
頂級貴婦苗女士:“那是我老公給我的,有本事,你讓你老婆給你呀?”
渣弟:“哭!我就是個打醬油的,我沒有錢。”
鑲了黃金的老爸:“算了算了,我幫我崽下二百塊,看他怪可憐的——就當預支的壓歲錢。”
渣弟:“二百塊壓歲錢?你們就不怕我離家出走嗎?”
頂級貴婦苗女士:“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崽終于要離家出走了。”
這家里都是什么人啊?
霍仲南此刻也有同樣的疑問。
于大壯和苗芮本來在跟他聊天,夫妻倆說得興高采烈,突然就開始低頭玩手機了。而且,一邊玩,一邊暗戳戳地瞄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只有于家洲最正常——他一直都在玩手機。
他疑惑地皺皺眉,喝茶,也低頭玩手機。
手機真是個好東西,緩解尷尬。
只是他不知道,對面玩手機的人,全都在商量怎么對付他。
微信響。
霍仲南揚揚眉,看到于休休的消息:“哥哥,我把你拉到我們的小群好不好?過年老板會發大紅包。”
霍仲南:“好。”
他微信界面極其干凈。
常用的聯系人除了于休休,幾乎沒有別人,甚至連都沒有。
這是他加的第一個群。
也是于休休剛才征得父母同意后,重新拉的一個新群,名字叫“舌尖上的家園”,為了和家庭群“家有兒女”區分開,于休休特地在群名上添了兩個火鍋符號。
“歡迎哥哥加群。老板,發紅包。”
老板還沒發,霍仲南首先發了一個。
于家洲是第一個搶到的,“哇”一聲大叫,“天啦天啦,我發了,我發了!!!200塊,200塊!”
苗芮瞪兒子一眼。
暴發戶氣質呢?200塊就高興成這樣!
她鄙視完兒子,淡定地截圖,發朋友圈。
“這樣搶紅包太沒技術含量了。微信什么時候能改改,不要再限額200塊了呀!萬一人家想發個大點的呢?”
朋友圈一發,好幾個朋友來問她,發紅包的人是誰,是不是新女婿,為人怎么樣,是哪里的人,家庭情況如何?苗芮哼聲,給每人都回復了同樣的話。
“長得么,比唐緒寧好看一點,工作么,比唐緒寧好上一點。家庭條件嘛…唐緒寧可能拍馬都比不上,誰讓他有那么討厭的媽呢?”
于大壯發紅包。
于休休又發紅包。
群里的包,閃過不停。
于休休眉開眼笑,趁機問霍仲南:“哥哥,你喜歡我…們嗎?”
霍仲南:“喜歡。”
于休休:“那你愿意和我們成為一家人嗎?”
霍仲南:“嗯。”
“哈哈哈哈,太好了。”
吃飯前,于休休告訴劉嬸:“我已經安排好了。”
劉嬸笑問,“怎么安排的?”
于休休奸笑,“我要對他下手了。”
“怎么下手的?”
“山人自有妙計!”
對于休休的說法,劉嬸表示懷疑。因為于家人的妙計,很可能變成拙計。
于休休胸有成竹,她不信舉家之力,會拿不下一個鐘南。
吃飯時,全家人統一風格,旁敲側擊地問鐘南春節在哪過,然后熱情地邀請他到家來過年。果然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是劉嬸觀察了半天,覺得他們的話題——好難“下手”。
“鐘南啊,休休跟我一個姓,我們把她當半個女兒。你是休休的哥,就是我們的半個兒子。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多走動走動。”
于大壯說得樂呵呵的,找了個自以為完美的托詞。
“要是過年太冷清,你就跟著我們,帶你去開開眼界。”
霍仲南察覺到于家人的眼神交流,但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他想了想:“過年打擾你們,不太好。”
于大壯:“沒什么不好的。反正休休的父母…早就不管她了,這兩年,她都是跟我們一起過的。再加你一個,不是更熱鬧?”
苗芮:“是啊是啊,你要是不嫌棄,跟著洲洲叫我們爸媽都可以。”
為什么是跟著洲洲叫爸媽?
不是跟著休休嗎?
爸爸媽媽這么跟人說話,鐘南會不會以為是真的要收他做干兒子?
果然,霍仲南一時無語。
爸爸媽媽?這兩個詞對他來說,陌生又熟悉。
但他是斷然叫不出口的,只能笑一下,表示禮貌。
“唉!”于家洲搖頭。
姐姐根本就找不到進攻人家的方向,爸媽又很笨,把鐘南都說得尷尬了。身為全家情商最高的一個,他趕緊把話接過來。
“爸媽。我懷疑,我當初是不是…被你們用這種辦法拐回家的?”
于大壯愣了愣,“孩他娘,瞞不住了。”
苗芮:“唉!是時候告訴他真相了!老于,說實話吧。”
于大壯凝重了臉,“崽崽啊,我跟你媽這輩子沒別的愛好,就樂意往家里領孩子…”
于家洲眼皮跳了跳,筷子都夾不動了,“爸媽,你們別嚇我。大過年的,我怕。”
于大壯嘆息一聲,“別怕!事實就是事實。其實你啊,真的是——你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在肚子里就作,害得你媽難產,打從你生下來第一天,老子就想揍你。等了十八年,是時候了。”
“親爹!”于家洲瞥向霍仲南,“哥,你都看到了吧?這么恐怖的家庭,你敢來?我諒你不敢。”
霍仲南沉默。
好半晌,說了兩個字。
“羨慕。”
于家洲挑眉,“那你來不來我家過年?是男人,你就說一個字!”
霍仲南,“…來。”
“啊哈哈哈。”于休休高興起來,朝劉嬸擠眉弄眼,然后開心地叫嚷:“哥,咱們明天就去買煙花,回鄉下去放。好不好?”
霍仲南見她雙眼里亮起了光,嗯一聲。
“好。”
飯后,于休休把劉嬸拉到一邊,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怎么樣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劉嬸動了動嘴皮,無語凝噎。
于休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我成功把他拐到家里,他成了我們家的一員,就是我們家的人。往后,還不由著我搓圓捏扁?你看我們家,誰逃過了我的魔掌?!劉嬸,快夸夸我,哈哈哈!我簡直是個人才。”
劉嬸欲哭無淚:“今年我都不想再跟你說話。”
于休休:“???”
臘月二十七,魏驍龍和石曉劍幾個徒弟拎了東西來家里,給師傅和師娘拜年。過了今天,他們都要各自回家了。
一年一度的聚散,一年一度的熱鬧,于大壯和苗芮看著這群孩子一年一年長大,慢慢能獨當一面,說不出的感慨和欣慰。
中午,在幾個徒弟的攛掇下,于大壯一個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酒,整個下午都悶頭睡覺,于休休陪魏驍龍哥幾個玩了會紙牌,剛約好晚上的火鍋,就接到畢紅葉的電話。
“休休,你能來一下嗎?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年前,城市之春已經停工。
大過年的,于休休不知道畢紅葉找她干什么。
“紅葉老師,你怎么了?”
畢紅葉:“你來一趟我的工作室好不好?馬上就來。”
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說話,聽聲音,甚至有一絲隱忍的顫抖。
“紅葉老師,你是…和丁叔鬧別扭了嗎?”
“嗯。嗯不是,是關于房子的,我有點靈感,想和你聊聊。”
“我家今兒有客人,不是太方便。我們電話里聊,你看可以嗎?”
畢紅葉:“電話里說不清。休休你來,我不會害你。”
于休休并沒有認為她會害自己。
為什么她要特別強調?
畢紅葉非常不對勁兒,但于休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魏驍龍剛贏了一把,見她要走,把錢往兜里一揣,跟著站起來。
“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