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翔子自身的條件,張建軍覺得他的女朋友應該差不了,不過,感情這東西,有些時候也說不準,所謂的門當戶對,在當下這個時代看起來還真的沒有那么重要。
“你今年應該大二了吧,后半年開學就是大三,所以如果有考研的想法,其實也確實能開始準備了。”
李娜走過來也問了一句,相對來說,她比較關注小翔子的學業。
“九媽,我還在猶豫,不知道是直接畢業還是繼續上研究生。”小翔子摳了摳頭,很多大學生都會面臨這個抉擇。
繼續讀研有讀研的好處,但其實他內心深處是更傾向于直接畢業的。
而且他畢業之后也不想去其他地方,就是單純的想進張建軍的金山實業集團。
他的這點小心思其實很早之前張建軍就知道。
“這個確實需要你自己來拿主意,你覺得自己應該繼續讀,那就好好準備為考研做準備,你想提前進入社會,那其實也可以,畢竟清華大學的應屆畢業生各方面條件本身就已經代表著頂點。”
張建軍其實也并不反對小翔子畢業后直接來他的集團。
因為他也希望小翔子能夠早一點進集團來幫他。
“我再認真考慮考慮吧,反正相對來說時間還很充足。”小翔子點了點頭。
“聽說你這一兩年過來情況不錯。”
在人群中,張建軍看到了大哥張建玉。
大哥如今的身份是d縣一個婚慶公司的老板。
自從前些年從牢里出來以后,大哥確實老實了很多,一開始他糾纏在大嫂的身旁,想要征求大嫂的原諒和她一起經營服裝店。
但是卻被大嫂給拒絕了。
眼看著大嫂這邊沒什么希望,他也沒有閑著,隨后就搞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去給別人當徒弟,而是咬了咬牙,自己開了一個婚慶公司,直接當起了老板。
想當初開那個婚慶公司,大哥并沒有本錢,大嫂也不愿意支援他,所以到最后他只能來找張建軍。
來找張建軍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他過去所做的那些事,站在張建軍的角度,是完全可以拒絕他的。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張建軍很痛快的就給他拿了一些錢,并且還鼓勵他好好干。
就這樣,他的婚慶公司跌跌撞撞地開了起來。
一開始那段時間,婚慶公司并不賺錢,他也雇不起太多的人,每個月下來能維持經營其實就已經很不錯的,想要賺錢看起來似乎遙遙無期。
很多人都以為,他又要放棄了。
甚至張建軍一度也這樣認為。
不過,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大哥并沒有放棄,而是一直在咬牙堅持,他熬過了最艱難的階段,婚慶公司的經營情況也終于慢慢的好了起來。
這兩年過來,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喜歡雇傭婚慶公司,在這種大環境之下,大哥他的婚慶公司生意真的可以說是蒸蒸日上。
每個月下來多的不敢說,凈利潤2萬以上這是最基本的。
一個月2萬。一年就是24萬。
也許24萬塊錢對于張建軍他們這一類人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對于普通人家,對于張建玉來說,那其實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生意確實越來越好了,不過也越來越難做了,現在開婚慶公司的越來越多,市場就那么大,都想分一杯羹”大哥摳了摳頭,咧著嘴笑了起來。
如今的他已不再年輕,他是張建軍他們這一代人的老大,今年已經40歲了。
人生能有幾個40年,人生又有幾個可以讓他毫無顧忌去耍混的40年。
現在的他明顯變了,變得沉默寡言,變得踏實務實,也變得孝順起來。
張建軍聽說,這一年多時間以來,大哥張建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家里一趟,不管他有多忙,總是會回去看看大爸和大媽。
當然,他對兩個孩子也越來越好,雖然他的兩個孩子直到現在和他之間的關系也不是那么親密,看上去有些別扭,可他看起來似乎毫不在乎,每個月都固定的給兩個孩子零花錢。
“不要著急,慢慢來,婚慶公司多了不可怕,只要你把服務質量搞上去,到任何時候你的婚慶公司都是一塊金字招牌,大家寧可多花點兒錢也愿意雇你。”張建軍笑著說道,這其實也是他多年在生意場上所總結出來的經驗。
“接下來這兩天,音樂紅火這一塊兒,我就交給你了。”
張建軍拿出兩盒中華煙遞給了大哥,一個改過自新的大哥,他還是愿意認的。
再者說了,他如今的格局可比前些年大多了。
“放心吧,怎么說,我也是咱們張家人,也是爺爺的親孫子,同樣也是偉兒的大爸”
看著大哥轉身離去繼續忙碌的背影,張建軍突然有點心酸。
也許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只有在社會上經歷過毒打,只有犯過很多錯誤之后,才會想著醒悟,想著彌補。
“你爸這兩年變了,他值得你們尊重。”張建軍走過去拍了拍小翔子的肩膀。
他知道從小到大小翔子的內心深處是有些恨自己的父親的。
可是話說回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他們之間也畢竟是親生父子,總不能讓隔閡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吧。
既然大哥在改過自新,那小翔子這個做兒子的,也就應該主動去做點兒什么。
“其實我和我爸一直都有來往,我現在也不像以前那么恨他了,放心吧九爸,我們父子之間慢慢會沒事的。”
小霞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他是一個幸運的人,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張建軍這樣的九爸,在他成長的過程當中給予了足夠的幫助和關愛。
可與此同時,他也是不幸的,他從小就有一個賭鬼父親,有一個二流子不著家的混蛋父親,這讓他從小無法和其他同齡孩子那樣享受來自父親的疼愛。
因為這一點,即使是到現在他依舊都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可是,如今的他長大了,他的父親也老了,所以很多能過去的事情,確實就應該讓它過去。
這次舉辦慶典活動,場地依舊就是租用德通駕校的。
要不然以張建軍他們家別墅外面的院子,恐怕很難拉開架勢。
張建軍他們雖然預估15號那天大約會來300人左右,但事實上,14號下午他們心里就有了數,明天來的人數恐怕遠遠不止300人。
因為在14號下午這天,他們家就已經來了很多人,大家有的進到了房間里面,有的站在了院子外面,總之烏壓壓一片。
如今的張家,算上二爺他們一大家子人,整個張氏家族的人數加起來就在四五十人以上。
今天下午別的人可能不會來,但是他們張家人基本上都來了。
而除此之外,金山實業集團的高層也來了很多,而且基本上都是拖家帶口的。
比如,張建軍的老丈人白滿強他們一大家子,雙喜一大家子,喜奎一大家子,楊飛一大家子,老何一大家子等等。
總之,大家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樣,這一次能回來的基本上都回來了。
張建軍看到這種場景,那心里自然是很高興的,不管大家是出于何種目的回來的,但至少他們來參加典禮也是真實的。
“趙叔好久不見了,真的是熱烈歡迎你的到來。”
晚上天色基本上已經快黑了,孟宇這個時候回來了,而跟著他一塊兒來的還有趙思雨以及趙德全父女兩個。
趙德全這兩年基本上已經隱退了,榮程集團的大主意主要是趙思雨在拿。
說實話,張建軍也很長時間沒有見趙德全了,之前雖然打電話向趙德全發出了邀請,但他確實沒想到趙德全會親自來。
“是啊,我們兩個很長時間沒見了。”
相對于前兩年,如今的趙德全好像瘦了一些,看上去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蒼老。
張建軍知道趙德全喜歡吃d縣的饸烙面,所以趕緊讓廚房那邊準備。
趙德全他們這么晚才到估計沒有吃飯。
“還是你小子了解我,一路上我都在想念咱們d縣的饸烙面呢。”
趙德全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么樣,最近忙不忙。”
再次看到孟宇,張建軍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只是今天這個場面不太合適,他打算等明天典禮結束以后,再和孟宇好好談談。
“還行吧,我剛從澳大利亞那邊回來。”
也許是徹底擺脫了前兩年的那種低迷狀態,如今的孟宇看上去倒是意氣風發,當然,這和他又重新墜入愛河不無關系。
張建軍當初是非常有意撮合孟宇和趙思雨走到一塊兒的,但說實話。他并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真的能走到一塊兒。
更沒有想到趙德全能夠同意自己的女兒和孟宇走到一塊兒。
要知道當初張建軍介紹孟宇的情況時,趙德全的臉色是非常難看的,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女兒應該去找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哪怕張建軍把這個男人說的如何如何優秀。
也正是看到了趙德全的態度,所以張建軍才會認為孟宇和趙思雨之間看起來很搭配,但實際上幾乎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還真的走到一塊兒了,而且還打算年底就結婚。
其實這也再一次印證了感情這種東西,有些時候就是那么的神奇。
“其實我這次回來,一方面是為了參加典禮,另一方面也確實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孟宇沖著張建軍笑了笑,也許他們彼此之間都很清楚明天之后,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會是什么。
只是兩個人都考慮到今天這個場合不太合適,所以才都沒有開口罷了。
“準備什么時候結婚,我記得你今年37了吧。”
韓金也回來了,他不知道是哪里受刺激了,居然剃了一個光頭,在帳篷里面燈光的閃爍下倒是閃閃發光,只是這似乎和他的年齡不太匹配。
在金山實業集團這些元老里面,現在唯一的光棍就是韓金,這小子不是對感情不感興趣,實際上,在過去的這些年,他沒少談戀愛,一直都沒有閑著。
只不過這小子屬于只談戀愛,不結婚的類型。
馬上快要40歲了,還是一個單身漢。
“不著急,男人到了我這個年齡,才是最值錢的黃金期,我還沒有享受夠,結婚等過幾年再說吧。”
韓金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這愣是讓張建軍有些無語,韓金這小子從小到大是一個孤兒,他要是真的想這樣浪一輩子,好像確實也有這個條件,沒有人催著他結婚,也沒有人逼著他想要一個孫子。
“老溫哪去了?他沒有回來嗎?”
張建軍詢問起了韓金,這兩年韓金和溫仲國,其實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兩個人屬于最佳拍檔。
“他明天早上到。”
韓金回答道。
“聽說你們前段時間從一個日本人的手里搶下了澳大利亞一個大牧場的羊絨采購權?”張建軍給韓金遞過去一根煙問道。
關于韓金他們和一個日本人在澳大利亞爭奪羊絨采購權這件事,其實那兩天鬧得動靜挺大的,幾乎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是啊,我們和那個澳大利亞的大牧場談了很長的時間,眼看著就要達成合作了,結果不知道哪里蹦出來一個日本人,突然橫插一杠子,不講市場規律的抬高價錢,差點就從我們手里撬走了采購權,對于這種情況,我們當然不能忍。”
韓金似乎直到現在對那個日本人還有著恨意,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對方突然抬高了價錢,那你們想要應對恐怕除了也抬高價錢之外再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了吧。”
張建軍倒是很好奇,韓金他們是怎樣讓那個日本人出局的。
“說起來其實也是我們運氣好,那個日本人生活不太檢點,包養了四五個情婦,正好被我們的人給搜集到了線索,這樣就等同于他有把柄落在了我們手里,一旦我們把那個消息捅出去,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所以他就算不想退出爭奪,也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