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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前世緣情】(1)

  張建軍看著白興,記憶不由自主的慢慢回到了前世,關于他和白芳的一切記憶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前世同時期,白芳并沒有和表姐在城里開食堂,而是一直在家務農做家務。

  而他也不是如今的大老板,同時期的他,還是一個每天騎著破爛摩托車,每次只能買最多一百斤羊絨的底層羊絨販子。

  他第一次見白芳,時間線比今生要晚一些,今生是2001年春天,前世則是2002年夏天,至于見面場景,倒是和今生是一樣的,也是去白芳家收羊絨見到的。

  明人不說暗話,前世第一次見白芳,他就喜歡上了白芳,可那個時候的他,沒錢沒自信,真二八經土鱉窮屌絲一個,不敢直接對白芳說什么,只能一次又一次向李畔村其他人家,包括大姑父在內打聽白芳的情況。

  當他打聽清楚白芳的情況后,他決定要追白芳,他想讓白芳做他的婆姨,血氣方剛小伙子那顆執著的心從那一刻開始就被埋下了不可磨滅的種子。

  所以,為了認識白芳,為了和她說句話,他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一共來了李畔村七八次,而光是假裝去白芳家收羊絨就有四五次。

  所以,一來二去,他真的和白家人混成了熟臉,也和白芳從初次見面的一言不發,到逐漸的有問有答。

  接下來的第二年,他更是經常去白芳家,名義上是收羊絨,但其實每次都沒有收到羊絨,只是在白家坐一坐,緩一緩。

  誰都不是傻子。

  白芳的母親,也就是王麗云知道他一次一次的來她們家是什么意思,白芳自己也明白他的心意。

  對白芳來說,當她意識到自己一次又一次打心里不排斥張建軍時,她羞紅了臉,張建軍雖然只是一個收羊絨的羊絨販子,但她好像愿意把自己托付給這個很普通但笑起來很陽光的小伙子。

  而對王麗云來說,她也覺得張建軍不錯,特別是多次接觸之后,她對張建軍的家庭情況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

  獨生子,家里沒有什么錢,但也沒什么饑荒,自己的女子如果嫁過去,一輩子平平凡凡的過下去,遭不了什么罪。

  對她來說,只要張建軍他們家愿意拿出24000塊錢彩禮,那她就同意張建軍娶她的女兒。

  她有三個娃娃,兩個女子,一個兒子,最偏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兒子,所以,24000塊錢的彩禮高是高了點,但她的私心是多要點給自己的兒子娶婆姨。

  當張建軍找到大姑父做媒人的時候,一開始,大姑父兩口子是不愿意的,一個村住著,他們知道王麗云那個婆姨的難纏,彩禮肯定低不了,所以就勸說張建軍算了,再重新找一個大女子吧。

  可張建軍不愿意,他自己豁出去了,不管王麗云要多少,他都答應,他太喜歡白芳了。

  “姑父,這個媒人你就給我當了吧,我還年輕,家里也就弟兄一個,結了婚我可以好好掙錢,把娶婆姨借的錢盡快全部還上”

  自己的侄娃子把話都這樣說了,大姑父還能說什么,只能答應了。

  大姑父隨后和王麗云一溝通,情況大致也都了解了。

  24000塊錢彩禮錢!

  其他錢可以商量,但是這個彩禮錢沒得商量。

  這是王麗云給出的態度。

  “正常情況下,現在別人家出嫁女子的彩禮錢是20000塊錢,王麗云這個婆姨張口要了24000塊錢,建軍,雖然多了4000塊錢,但我說說句實話,王麗云這一次已經算高抬貴手了,我以為她張口要三四萬呢”

  很顯然,大姑父對王麗云提出的24000塊錢彩禮并沒有過于的抵觸。

  “24000就24000萬,姑父,你給我盡快往好說,過段時間我就和我爸上門提親,爭取年底結婚”

  張建軍當即拍板,他認準了白芳,別說是24000了,就真的是30000塊錢以上的彩禮,他也認了。

  “你們家現在有多少錢?我可告訴你,彩禮錢加上其他各種錢,再加上你們家過事擺酒席的錢,加起來一共得四五萬呢,你說年底結婚,那趕在年底之前,你們家能湊夠這么多錢嗎”大姑父看向了張建軍,以他對張建軍他們家的了解,張建軍他們家現在雖然沒有什么賬,但手頭上應該也沒什么錢。

  “我們家現在加上我販羊絨的這些錢,一共只有一萬四”

  張建軍聲音弱了一些。

  如果他和白芳結婚,那立馬就要背至少四萬塊錢的債,這并不是一個小數字。

  不過緊接著,他的聲音又提了起來,“姑父,沒事,欠賬就欠賬,等我結了婚,我好好下幾年苦,家里把能種的地都種上,然后再加上我一年四季販羊絨,省吃儉用幾年差不多就能把賬還請了”

  “但愿你小子不是只說不做”大姑父帶著一絲懷疑的眼神看了張建軍一眼,在他的印象里,張建軍從小到大是個調皮搗蛋不管事的主,也就這兩年才開始販羊絨,一年下來到底能不能掙到錢,或者說能掙到多少錢,他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隨后的時間,眼看著親事要成,張建軍來返李畔村,來去白芳家也是變得更加頻繁了起來。

  每次去城里賣羊絨,返回的時候,他都會刻意繞道來白芳家,會給白芳她們家帶一些在城里買的東西。

  雖然白芳見到他依舊有些羞澀,不見得能和他單獨在一塊說幾句話,但張建軍也會嘗試詢問一些事情。

  比如結婚的時候,想要買什么金銀,是手鐲子還是耳環,亦或者其他東西。

  而往往這個時候,白芳還滿臉通紅的沒有說話,一旁的王麗云就張口即來,說是手鐲子比耳環更實惠之類的。

  “我聽我媽的”

  白芳性格平和,也非常的孝順,這種孝順,在張建軍看來,甚至達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

  當然,對此,他也并不好說什么。只能說,白芳從小是在父母重男輕女教育環境中長大的,已經習慣了這種來自父母,特別是母親的各個代理決定。

  2003年8月15,這是大姑父忙活了幾個月,和王麗云那邊溝通好,讓張建軍父子上門提親的日子。

  算算時間,距離八月十五不到兩個月了,張建軍內心充滿期待,他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然而,就在此期間,突然發生了一件事,讓所有的一切,瞬間倒塌而不復存在…

大熊貓文學    我只是一個羊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