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貝勒府,林羨余忍不住把九阿哥家暴福晉之事跟四爺說了。
“九阿哥生得相貌堂堂,沒想到品性如此不堪!”林羨余心里很是憤慨。
雖然因為黨派之爭,他和九阿哥很少有接觸,也就是逢年節或者是入宮請安的時候才會偶爾碰見,雖然九阿哥對她這個嫂子也很是淡漠,禮節也疏缺,但對于這種美男子,林羨余只當他是性子高冷,不以為意,反而心里歪歪一下八八九九的關系,以此為樂。
著實沒想到,九阿哥竟然是個對老婆動手的男人!渣!極致的渣男!!這一刻,林羨余對九阿哥好感度瞬間成了負數,甚至都想狠狠揍他一頓了。
禛嗤之以鼻:“什么‘相貌堂堂’?他自小長相陰柔,秉性也陰柔!”
林羨余汗了一把,沒想到四爺居然鄙視九阿哥的容貌?不過也是,九阿哥男生女相,這點兒的確為人詬病。
但林羨余是個比較博愛的人,她雖然也欣賞四爺的好身材,但同樣也喜歡白嫩小鮮肉。
九阿哥就屬于那種絕頂小鮮肉的長相,眉眼還有點邪氣,很勾人。
可惜啊,為人太渣。
林羨余嘆息:“九福晉性子太軟弱,她若是有她姐姐一半心狠手辣,也不會這么慘。”——而且九福晉相貌也出眾,不如三福晉明麗光鮮。
禛不由蹙眉,同是董鄂氏之女,沒想到性情差別如此之大。
不過禛忙得很,沒那份閑心思理會弟弟和弟媳婦那點子見不得光的事兒,便淡淡道:“爺知道你是心腸好,不過老八老九后院那起子腌臜事兒,你不必理會。你若有空暇,多陪陪五妹妹。”
林羨余明白皇子們的黨派之爭,便點了點頭。
過了幾日,春光正好。
林羨余便約了溫憲一起去京郊的莊子上踏青,知道溫憲喜歡小孩子,就順便帶了弘昐和大格格博吉利宜爾哈,至于大格格之母宋氏是順便的順便。
為此,榴香院的李格格酸得不行,倒不是嫉妒宋氏有機會出去踏青,而是嫉妒宋氏有機會向溫憲公主請安。
別看李氏是德妃選的人,那也是照樣沒資格入宮請安,也沒資格去公主府請安。
所以德妃塞女人,純粹就只是給她添堵,不是用來監視四爺的。
侍妾身份卑微,素日里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凡是稍微體面點兒的地方,都沒資格去。
先前一直春寒料峭,這幾日倒是暖透了。
莊子這邊的緩坡上,栽了十幾畝桃樹,此時正當桃花盛開,漫山遍野宛若粉霞,看上去當真是巍然壯觀。
昨兒剛剛下了一場小雨,這會子空氣都是濕潤的,濕潤的空氣里夾雜著桃花的甜香,端的是沁人心脾。
這莊子原是烏拉那拉家的產業,但林羨余跟著四爺分府后,阿瑪費揚古瞧著她時常來此,便贈予了她。林羨余接手之后,山林還維持原樣,卻將那別院修繕了一通,到了夏日炎炎的時候,時常會過來小住。
林羨余笑著說:“等天氣熱了,你若是不嫌棄鄉野,便來這里消暑度夏吧。”
溫憲公主微微一驚,“這…不大方便吧?四嫂和四哥在此度夏,我怎好來打攪?”
林羨余笑了笑:“四爺不來這邊的,只是偶爾過來狩獵,從不住下。”——這大約是大男子主義作祟吧,不肯住老婆的房子。
溫憲公主一臉不解:“這幾年,汗阿瑪都會去暢春園避喧聽政,四哥若是住在這里,不但清涼宜人,離著暢春園也近。”
林羨余笑了笑,沒有跟溫憲解釋這里頭的緣由,只道:“大概是要常去戶部,所以不方便吧。”
溫憲公主不懂政務,呆呆“哦”了一聲。
林羨余瞧著日頭已經老高,便笑著說:“太陽有些毒,咱們回別院吧。”
然后便讓保姆嬤嬤去桃花林里把玩瘋了個弘昐給抱了出來,弘昐已經滿頭汗水,卻有些不高興。
林羨余笑著給他擦了擦汗:“好了,以后還有的是機會來玩。”
而宋氏和大格格博吉利宜爾哈全程跟隨在后頭,很少插嘴,不過小孩子都是喜歡玩鬧的,哪怕是素來嫻靜乖巧的博吉利也已經抱了滿懷桃花花枝,粉色的桃花映著她粉嫩的臉蛋,真真是個可人的小蘿莉。
林羨余笑著說:“別院里釀了桃花酒,等下個月就能嘗鮮了。還有桃花茶、桃花餅,雖不金貴,眼下這個時令吃,倒是正相宜。”
聽林羨余這么說,弘昐不由吸溜了一口口水。
林羨余不禁莞爾。
溫憲捂嘴打趣:“怪不得弘昐這么胖!原來是太貪吃的緣故。”
被姑姑這般戲謔,弘昐小臉忸怩,咬了咬小奶牙,忍痛道:“我、我只吃一塊,其余都給姑姑。”
溫憲“噗嗤”笑了,“我又不是要跟你搶桃花餅!瞧你那心疼的小模樣!”說著,溫憲捏了捏弘昐的小臉蛋。
林羨余的避暑別院是一座三進的四合院,屋舍不多,不過前院甚是寬敞,甚至比貝勒府的后花園還要大些。畢竟是郊區,土地廉價。
別院位于山腳下,旁邊就是小河,可謂是依山傍水,環境清幽。
仆婦一大早就開始預備了,這朝食雖不及在貝勒府山珍海味齊全,但野味眾多,林羨余和溫憲吃得都很是盡興。
用了朝食便已經是中午了,略消了食,仆婦們便端上了各色點心,主要是桃花餅、桃花酥,做得十分精致,配的桃花茶也香甜宜人。
博吉利帶著弟弟弘昐在堂外廊下玩鬧,不時跑回來拿點心吃。
端的是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而宋氏自始至終侍立一側,給林羨余和溫憲端茶倒水,時不時給博吉利和弘昐擦汗擦手什么的,就跟尋常仆婦似的。
甚至連點心飲子,也是林羨余開口讓她嘗嘗,宋氏才受寵若驚地用了些。
溫憲看在眼里,暗自心道,這宋氏倒是懂規矩,不枉費四嫂厚待宋氏和博吉利宜爾哈。
看著宋氏,溫憲不由想起了自己額附的那個寵妾…如今可都懷了四個月的身孕了,溫憲神情不由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