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年僅十歲,便能開半石弓,這件事很快傳遍了六宮。
林羨余感到疑惑,這事兒四爺明明吩咐了陳福,不許底下人亂傳。
可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人盡皆知,甚至還越穿越玄乎,說四福晉自小騎湛,不但能開半石弓,而且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林羨余:…老娘我這么牛我怎么不知道?
這傳言雖然都是稱贊她將門虎女,都是好話,但林羨余還是覺得怕是有人要坑她。
對此,未成年正太四爺表示十分不悅,正咬牙切齒想要抓出底下不忠的奴才,來個殺雞儆猴。
但沒想到,這一日傍晚,御前的副總管李德全笑瞇瞇來到了四阿哥的所殿,“奴才給四阿哥、四福晉請安。”
見到李德全,禛只得讓自己臉色稍微和善些,“李公公怎么來了?可是汗阿瑪有什么吩咐?”
李德全笑著說:“萬歲爺讓四福晉明日午后著騎射衣裝前往永和宮。”
林羨余:居然驚動康熙了?
記得,自己第一場游戲是康熙的庶母,第二場游戲險些成為康熙的嬪妃,第三場游戲她是康熙的兒媳婦。
幸虧世界已經刷新,不擔心露餡,但前世跟康熙那些個緋聞和糾葛,讓林羨余莫名覺得正太四爺的帽子有點綠!
額…她真的從未想要綠四爺啊。
正太四爺,正襟危坐,多可愛啊。
這么個正太,你舍得綠他嗎?
雖然她現在和四爺還不能圓房,但等夠了歲數,她會跟四爺那啥啥的…只不過弘暉這娃,恕她就不生了。
準確點兒說,其實她并不打算給四爺生娃。
男人嘛,你隨便睡睡沒關系,但娃絕對不能隨便生!
林羨余作為現代人,思想也著實夠開放的。但比起她老媽林雪原,她已經非常保守了好伐?
她跟第一任,也就是那個劈腿了大長腿也只是僅限于牽小手手而已。
跟第二任,也就是校草小哥哥才有了突破性進展。但那時候,她已經二十二歲了,比起別人,已經是很丟人了。
然后自尊心強烈的校草小哥哥不想當小白臉,就跟她提出了分手。
也不曉得這會子校草小哥哥有木有后悔。
想想校草的顏,簡直都可以出道當愛豆了。她還真是賺了!要不是校草被女友甩,她哪能輕易睡到?
林羨余不禁覺得惋惜,早知道會結束得這么早,應該多睡睡的。
不過年輕的小四爺臉上也充滿了膠原蛋白,而且身材也應該灰常好!畢竟天天騎馬射箭,據說練習騎射男人,腹肌胸肌都灰常好!
只可惜,林羨余至今未能一觀。
沒辦法,誰讓她還是只蘿莉呢,小四爺即使留宿,也都是穿著中衣睡。
她又不好去偷偷摸一把。
不急不急,四爺尚且年幼,養幾年再吃不遲。
腦子里歪歪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而正太小四爺正襟危坐沉思到夜幕完全降下,才緩緩道:“你只管安心去,既然汗阿瑪傳召,你沒必要藏拙。”
林羨余“哦”了一聲,點了點小腦袋。
禛嘆了口氣,“安置吧。”
一夜無夢到天明。
翌日,林羨余一大早送走了神色嚴肅的小四爺,自己卻十分淡定,她淡定地睡了個回籠覺,淡定地練了會兒字,又用了朝食,然后才換上了騎射服。
騎射的衣裳不似旗服那樣肥大,袍子下半截是四面開叉,分成了前后左右四塊兒,雖然在林羨余眼里仍然有些礙事,但起碼已經能方便腿部運動了。
比如說騎馬、射箭。
過了午,林羨余便啟程去往永和宮。
說來她也有些日子沒來請安了,也不曉得德妃這會子消氣了沒。
不過不消氣也沒關系,她可沒打算跟德妃做一對和諧好婆媳,只要明面上客氣些,別被人挑出毛病即可。
只見永和宮正殿中,皇帝康熙身穿常服,盤坐在臨窗上冬暖閣羅漢榻上,德妃側身坐在一旁的繡墩上,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五公主這三只都乖巧站在一旁,七公主尚且幼,故而被保姆嬤嬤抱在懷里,大中午的,七公主神色懨懨,一幅很想困覺的樣子。
“兒臣烏拉那拉氏,給皇上請安、給娘娘請安!”林羨余幾步上前,落落大方行禮。
康熙的聲音似乎比她記憶中更渾厚、又有威儀一些,不過面對晚輩兒媳,臉色倒也和藹,“平身吧。”
林羨余謝了恩站起身來,這才看清康熙的容顏,午后的陽光透過支摘窗透了進來,冬暖閣一派亮堂。康熙的五官、身形的確都是她上一場游戲中的樣子,唯獨一點不同,那張臉上多了好幾個麻坑。
這可就很掉顏值了。
原本還算不錯的容顏,這下子直跌五點以下。
眼前這位康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位,而是經歷了真正天花病毒的康麻子了。
康熙掃了矮小的烏拉那拉氏一眼:“如今宮中盛傳,老四的福晉臂力果人,小小年紀竟能開半石弓,而且百發百中,朕有些好奇,所以傳你過來問問。”
林羨余暗道,既是叫她穿著騎射服來的,那肯定不只問問而已,林羨余道:“回皇上,兒臣的確能開半石弓,只不過…百發百中什么的,便實屬吹噓。兒臣準頭著實不佳,三十步內方能不脫靶。”
“哦?”這樣的回答,還是讓康熙微微驚訝。
德妃蹙眉,申斥道:“你才多大年紀,如何能開半石弓?在皇上面前,可不能胡言亂語!”
林羨余微笑道:“兒臣不敢欺君,愿意向皇上娘娘一展臂力。”
康熙點了點頭,“朕正有此意!”——所以才一早知會了老四福晉,叫穿著騎射裝來永和宮。
說罷,康熙吩咐御前大總管梁九功:“去安排吧!”
“嗻!”
片刻后,梁九功便著人在永和宮正殿外寬敞的庭院里豎起靶子,被備好了相應的弓箭,弓自然是精良的半石弓,箭矢也不是林羨余之前用的那種鈍頭弓,而是實打實尖銳的羽箭。
豎在殿外西墻邊兒的靶子也是那種底盤兒特別穩的,應不會被她射的搖擺不定。
一切準備就緒,皇帝、德妃和幾個包子也都挪到了殿外的月臺上,宮人們抬出了桌椅,桌上擺上茶水點心,端的是一幅看戲的架勢。
而接下來,就是林羨余的發揮時間了。
林羨余選定了三十步外的位置,接過那上好的弓,墊了墊分量,又檢查了一下弓和箭有沒有瑕疵,確認嶄新無誤之后,也無須熱身運動,直接搭箭,半石的弓瞬間拉滿,林羨余瞇眼瞄準三十步外的靶心,沉心靜氣,眸光一凜,然后——
咻的一聲,箭矢深深沒入靶中,但很可惜,沒有射中靶心。
林羨余沒有停頓,也沒有理會是否有人為此而驚愕,她的注意力這會子都放在弓箭和靶子上。
她又抽了一支羽箭,繼續射擊!
一連串咻咻咻過后,草靶竟被扎成了個刺猬。
而其中兩支箭僥幸射中了紅心!
林羨余大喜,只要好好練習,精準度還是可以提高的!
射空了箭囊之后,林羨余將弓遞給了一旁的太監,然后快步走到月臺前,“兒臣幸不辱命!”
這會子康熙已經渡過了最初的驚訝,這會子已然滿是驚喜,他撫掌贊道:“好!不愧是費揚古的女兒!朕給老四找了個好福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