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計統領的腳步很輕松啊,看樣他心情不錯…”
“一個什么樣的人才會男扮女裝上街還心情極好?”
江云鶴跟計元走了一路,就覺得牙越來越疼,后背越來越涼。
那腰扭的…簡直是風情萬種,而且扭的越來越純熟自然了!
江云鶴后悔了。
他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里,弄不好就粉身碎骨的那種。
“你總看我做什么?”計元目光在街道上游弋著,嘴唇微動說道。
“我是覺得,其實計統領派個人跟我去也一樣。”江云鶴將目光挪開,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叫我火公子。”計元道。“軍中的人,功法外相特殊,哪怕是喬裝打扮,別人只要稍加留意,也能察覺出來。何況有一些東西我總要親自看看。”
江云鶴聳聳肩,這個解釋,并不足以讓人信服。
他更覺得身邊這位…就是找了個機會女裝。
“對了,那黑氣是什么?”江云鶴突然問道。
“陀羅宮的幽魂引,封在人皮之中七日,便可將人皮變成魔道法器,數量越多,越是難纏。”
“陀羅宮…”江云鶴沒想到又聽到這個名字。
“未必是陀羅宮下的手,陀羅宮的弟子向來不多,又行蹤成謎,牧青雀一直在追殺無憂宗的蘇小小,兩人最近在東海打的熱鬧。”
“這幽魂引雖然出自陀羅宮,可許多依附陀羅宮的外道魔門都能得到。”
“牧青雀和蘇小小,很厲害?”江云鶴好奇問道,想聽聽這位計統領如何說。
“年輕一輩的翹楚。”計元沒多評論,不過語氣中帶著稱贊。
兩人入了仙市,先是來到驅獸齋,仍然是早上那個三十左右的美婦。
江云鶴一改之前的平靜,變得熱情起來。
“這是歌姬,據說歌聲有如仙音。這是向陽花,從出生之后,永遠都朝著太陽飛,與你正相配。”
“你若是喜歡,我送給你。”
那美婦一眼便認出早上陪著另一個少女來的江云鶴。
再一看此時身邊的人,以及他的話語,頓時用一種看人渣的目光來看江云鶴。
“算了,鳥兒就應當在天空之上翱翔,應當乘風破雨,應該在雷霆的間隙中跳舞。關在籠子里的,我不喜歡。”少女模樣的計元,微微搖頭。
江云鶴總覺得他眼睛之中好像有著——惋惜。
“進去看看。”計元搖曳著身姿走進店內,又在后院轉了一圈。
江云鶴這才見到后院的野獸,如腳踏云紋的老虎,有影子帶著兩根角,本體卻沒有角的豹子,顯然都不是凡物。
他看什么都新鮮,可惜沒個手機相機什么的。
“算了,走吧。”轉了一圈,兩人便離開。
接著又到交易市場轉了一圈,這中間計元的表現,真的如同一個地位不凡、極少出門的少女一般,不時對一件事物驚嘆,更多的是惋惜。
尤其是在面對許多妖獸骨肉之時。
江云鶴如果不是知道計元的身份,也絕無法想到這是那個錦衣長袍,器宇軒昂的火鴉軍統領。
讓他越發的覺得怪異起來。
“這些人膽子太大了,柳澤,讓人去查查這些日子附近五百里失蹤的修士,再讓宗虎過來。”計元回了房間先是進了里屋,再轉身出來時那個不時悲天憫人的火公子已經消失不見。
面前的是器宇軒昂,性格爽直的計元。
讓江云鶴又一陣懷疑,他該不會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這個可能好像也不小。
“江道友,我讓人給你安排個住處,這些日子你就先住在火鴉軍中,如果有什么事,可能還會需要你的相助。”
“好。”江云鶴點頭。“不過勞煩安排兩個人陪我回客棧取些東西。”
將黃金腿骨取回來后,江云鶴便被安頓進火鴉軍駐地的一個偏院里。
剛好安靜看幾天書,同時解析三焚燈,再準備一些東西。
偶爾也會想想陳冬刀三人有沒有平安回去,有沒有照拂冰兒姑娘。
對外面的情況沒太關注,只是留意到外面的火鴉軍都匆匆忙忙的,到了后面甚至連門口的兩個火鴉軍都撤走了,換成兩個普通衛兵。
可見外面情況有些緊張。
“江先生,你的金眼蟾送來了。”門外一個仆役敲門道。
“哦?這么快?”江云鶴頗為驚喜,沒想到在局面這么緊張的時候,自己剛提出要求,就把東西送來了。
果然是背靠官家好修行。
有了這金眼蟾,起碼能發揮真龍草部分藥力了。
他之前服用過兩枚赤真果,又修行了半年,加上他一直以來修行速度都遠超常人,此時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雄渾到了一定程度,只差一點外力,便能收縮凝結成泉眼,成就涌泉。
那外力就是真龍草。
只要提高到涌泉境,解析三焚燈的最后一步應該就能完成了,若有變故,起碼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
更重要的是,突破到涌泉境,自己跑的就更快了!
拉開門,看著面前那個一人高的籠子,還有里面那個比豬還大的土黃色金眼蟾蜍,下巴上還有個和蟾蜍頭差不多大的包,像是個口袋。
江云鶴陷入了深思。
這東西,真的挺惡心!
“咕咕呱!”吼聲如雷。
“來,你拿著這個,往右畫個圓,再往左畫個圓!”江云鶴遞給仆役一根木棍,示意他站到三米開外。
然后自己拿了根木棍站到另外一邊。
“放心,它不會吃了你,來,放開手腳,往右畫個圓,往左畫個龍…”江云鶴拿著木棍在那比比劃劃。
“咕咕咕呱!”
一條數米長的舌頭直接將江云鶴手中的木棍卷到嘴里。
“嘶…”江云鶴被嚇了一跳,很快鎮定心神,揚了揚下巴:“看到了吧,很簡單,像我剛才那樣,右手畫個圓…”
自己又拿了根木棍趁蟾蜍被吸引了注意力,站到蟾蜍背后,打開真實視界,隨后往其耳下一點,再收回時木棍上端裹了一層濁白色的液體。
江云鶴呲牙咧嘴,這東西更惡心了。
“好了,先送回去吧,明天還得用。”
轉身回屋將那些蟾酥倒在玉碟里,又拿出玉石盒與真龍草,將真龍草的頭部朝下接觸蟾酥,不過片刻,就看濁白色的蟾酥以龍口處為中心,一縷縷金色向著外面擴散。
只見蟾酥上方浮現出一道白霧,仿佛是一條龍在那搖擺。
一股濃郁的香氣也傳入江云鶴口鼻,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一直到蟾酥都變成金色,江云鶴才將真龍草收起,捧起那一碟蟾酥,猶豫再三,最后一口飲下。
江云鶴瞬間變得臉色血紅,一股股熱流在他體內升騰而起,隨后四處亂竄。
江云鶴咬著牙控制那些熱流,與自己的靈氣匯聚在一起,體內靈氣變得越發粘稠了。
過了許久,江云鶴的面色才恢復原狀。
體內靈氣比起之前粘稠了三成。
再有個兩三次,應該就能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