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人還沒出下邳是嗎?”
下邳城外,一臨湖的府邸之中。
湖畔處,正垂釣的宦官打扮的老者聽聞單正的匯報之后,眉頭一挑,繼而道。
“是,干爹,”單正回道。
“還是在郡守府衙不遠處,這是想來一出燈下黑呀。若不是有連心蠱,怕還真是被其等就這么逃之夭夭了。”
老者將手中的釣竿隨意的放在一邊,便接過了單正之前所上傳的那一份匯報的文書。
瀏覽了一遍之后,又重新遞給了身邊伺候的小廝,繼而一邊重新拿起釣竿,一邊吩咐道:“看樣子,這云三公子,短時間之內怕是不會出下邳了。
即是如此,那就收網吧。
正好娘娘那里,就在剛剛也催了。”
“是,干爹!”
目送自己的干兒子離去,老者這里,也終于有收獲了今天第一條,也是唯一的一條大魚。
魚竿揚起之間,一尾金鯉也跟著應聲而起。魚落水桶中之時,露出了那一只如針一般的直鉤!
“金鯉,好兆頭!”
借著夜色離開了老者所在的府邸,單正便開始著手安排。很快,幾只信鳥便騰空而起,沒入夜色之中。
而這一幕也被反跟蹤到單正住處的,白禮一方的人給看在眼里。就在單正這一邊轉身回屋之時,其便驟然出手。
腳尖輕點之間,整個人便拔地而起。
而后在凌空虛踏了幾步,大手一探,一只信鳥便已然入手。
待將信鳥上的信件瀏覽了一遍,并重新放飛之后,不多時,白禮這邊便也收到了相關匯報。
“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心急不少,不過這樣也好。正巧這徐州我待的也有些乏了,早些解決他們,也好早些回幽州。離開這么多天了,怕是有許多事等著處理解決呢。”
白禮隨手將這份奏報遞給了一旁的長孫無忌,繼而吩咐道:“依照之前所商議的行事,在其等行動之前,將消息透露給事主。”
單純的獨角戲有什么好看的?
要看,怎么也要來場對場戲,才熱鬧不是。
“是,公子,”一旁的長孫無忌應聲道。
“至于說小沛那邊,”白禮說著,便站起身來道:“就由我親自處理好了。”
不提以將下邳這邊的事,都交由長孫無忌來處理。而自己則帶著人上路,前往小沛,也就是玄冥所在的地方。
伴隨著信鳥的先后到達,玄冥那些接下來的手下,便在其等為首者的一聲令下,開始化整為零,來到了他們所要針對的目標在附近集結。
而后便如之前一樣,于第二天夜里,便在同一時間直接悍然出手。對他們的目標,發動了襲擊。
不過也正是此時,這些人才發現。
他們所要襲擊的目標和之前不同。
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他們這邊剛一動手,對方便立刻警覺。并在第一時間展開了還擊,使得他們只能由偷襲轉變為強攻。
一時間,喊殺聲一片。
使得這下邳城本身寂靜的夜,也隨之喧鬧的起來。
“居然是白蓮邪教的人!”
一青樓楚館之中。
伴隨著這青樓楚館的頭牌,也就是花魁帶頭在遇襲發現不敵之后,第一時間動用的真功夫。
梵音間,隱見朵朵白蓮虛影涌現。
負責襲擊此處的為首者,也就是單正。那還不知道,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這頓時也使得本身因為行動不順,而臉色陰沉的他,臉色越發難看。
同時心中也不自覺的,生出了一個念頭。
一個不好,同時也是他非常不愿接受的念頭。
那就是…他們多半被人耍了。
這里,乃至今晚所有的行動目標,多半都如眼前這般!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干爹那里豈不是…
不提單正這邊,如何細思恐極。
另一邊,平白遭受無妄之災的花魁,心中除了無邊的怒意、殺意之外,就是慶幸。
慶幸就在不久之前,她們先一步的收到了消息,第一時間便做了準備。要不然,以這些來犯者的手段和實力,措不及防之下,她們怕是非吃大虧不成!
思及至此,花魁自也同樣存疑。
疑惑那通知她們的人,究竟是從何得知這一切?還疑惑那通知她們的人,又有何謀劃在其中。
不過無論心中再怎么疑惑,有一點心思,花魁是不變的。
那就是眼前這些讓她只能暴露真實實力之人,都要死!
不死,她難以念頭通達。
不死,也對不起她這些年來日以繼日的偽裝。
思及至此,其手上的力道,便又憑空中了三分。那一朵朵讓人不自覺便沉醉在其中的白蓮虛影,也盛開的越發嬌艷。
不提接下來,玄冥的人和白蓮教等,雙方如何你來我往,廝殺糾纏。
另一邊,鬧出這么大動靜。下邳城府衙這邊,自然是不可能聽不見。
若是平時的話,怕是早就派人手前來查看了。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持令牌找上了門,讓他們對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視而不見。
因而也只能就這么在一旁干看著,同時心道,千萬別鬧得太過火。要不然,上面一旦追究起來,就是他們有這套說辭在手,也保不齊會被當做替罪羊。
用來應付這下邳,徐州的百姓。
別以為這是他們瞎想。
類似事,就算是他們沒經歷見過,也有所耳聞。甚至他們自己,也不是沒干過這種卸磨殺驢,兔死狗烹的勾當。
只不過現在可能被烹的一方,變成了他們而已。
就在下邳城的府衙這邊,正擔心不已,生怕玄冥這邊將事情鬧得太大,不好收拾之時。
距離下邳城郡守府不過一條街的一處宅院之中,也同樣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而這批人也是玄冥的一方的人。
其中以那位宦官老者為首。
然與其他幾支隊伍不同的是,老者這邊,幾乎沒遭受到什么像樣的抵抗。
不,說的再準確一點。
應該是就沒有遭受到過抵抗,自進得宅院之后,他們就像是闖入了一座沒人居住的空宅一樣。
一路上,連半個人影也沒見。
一時間,也使得為首的老者,目光漸冷,心中也隨之浮起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