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為了不被定親,白禮這邊幾乎是日夜兼程的趕路。因此終于在之前所約定的時日的倒數第二天,回到了漁陽。
失蹤了這么長時間,返回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也要回家報備。因此自然是也顧不得返回別院,去處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的事情。
而伴隨著白禮的進府,入眼處便見白四正苦著一張臉等候。看著如此的白四,白禮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便直接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
白四低頭回道:“咳,公子,就在三日前,夫人已經給您定下了一門親,天八代您已經和對方見過面,交換了庚帖,所以…”
白四發現他之前想錯了。
事的確是天八干的,他最多只算個從犯。
然而這事情干完了,天八是可以躲著不見人的,最起碼是可以暫時躲著不見人的。而他白四,卻無法像只天八那樣躲著不見。
因此這匯報情況的事情肯定是會落在他的頭上,而白禮的怒火,顯然就是要由他來先承受大半。
“什么?天八!他怎么敢!”
白禮聞言果然如同白四所想一樣大怒,一股讓普通人足以窒息的氣勢,頓時將白四的骨骼甚至都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也怪不得白禮會如此的動怒。
合著自己緊趕慢趕,這包辦婚姻還是沒躲過去。
而且這天八竟然敢背著他和女方見面,還交換了庚帖!是不是自己要是再晚了回來幾天,這聘禮都親自代自己要送到對方的家門了!
一時間,讓白禮都不由開始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這幾年對這些核心手下手下太寬容了?以至于他們竟敢如此的無法無天!
“有什么不敢的?”就在白四頂著白禮的怒火,準備開口應答之際。一個聲音自白禮背后傳來,冷聲道:“是我吩咐他這么做的,怎么?禮兒,你似乎很有意見嗎?”
“…怎么會,”顯然是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因此白禮臉像六月的雨一樣,說變就變。直接換上一副如沐春風的笑臉,轉頭道:“既然是母親吩咐的,兒子哪敢有什么意見?”
“少在外面丟人現眼,”白夫人可能是覺得場合不對,因此直接道:“隨我回屋說話!”
“這…孩兒這一路安馬勞頓的,一刻也沒有敢休息。母親您看…是不是讓孩兒先洗漱一下身上的風塵,再行拜見父親和母親。”
雖然在回來之前,白禮已經預估過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父母的怒火不會小。然而當真的回到家,親自面對白夫人的時候,白禮才發現,自己似乎估算的并不是特別精準。
最起碼這是白夫人的怒氣比白禮預計的還要可怕,因此…逃避雖然可恥,但是他有用啊。
也許未必能逃得了一世,但是能逃一時也是極好的。
“風塵?”白夫人顯然沒那么容易好說話,直接冷笑道:“那我兒子是辛苦了,不過這一次又想讓我這做母親的等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怎敢,半個時辰足以,”白禮硬著頭皮道。
“好,這幾個月的時間,我都等了。半個時辰倒也等得起,”白夫人面無表情的叮囑道:“洗漱的干凈些,等進了祠堂,恐怕這一時半會我兒是無法洗漱凈面了。”
祠堂?
這是準備要讓自己這個不肖子孫,和先祖作伴些時日嗎?
而且聽白夫人這個口氣,似乎時間還短不了。一時間,白禮聞言臉上的笑容不由為之一僵,剛想繼續說些什么,白夫人便直接帶著人離開,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白禮的視線。
“說!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禮一邊太真相自己所居住的地方走去,準備換一身衣服,簡單的洗漱一下,一邊對著緊跟上來的白四問道。
“回公子…”面對陰沉著臉的白禮,白四哪還敢怠慢,因此便連忙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其中自然是重點提了一下,白夫人是如何威逼他和天八,代替白禮和那位白夫人看好的大家閨秀見面。而他們就是如何如此抵抗,最后又是如何扛不住壓力乖乖就范的。
而根據白四所言,刨去那些為他自己辯駁的廢話,白禮腦海之中也迅速對近期所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同時也隱隱猜到了,為什么白夫人會不等自己回來,便直接快刀斬亂麻的給自己定型了一門親。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早知如此,回信的時候就不用特意強調,不要給自己包辦婚姻那一條了。
“話說我母親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白禮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突然問道:“我記得是漁陽城周邊,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姑娘,我之前似乎已經都相了個遍,我母親是從哪里在這么短的時間,真的又找到一個合適的來了?”
習武之人,通常都比普通人要長壽。
而對于很多功法而言,破身了和沒破身所修行起來的速度以及質量又大不一樣。
因此通常來說,有心邁向更高層次的武者相對一般人而言,結婚都要晚一些。像是白禮的大哥,比白禮大三歲,也只是定了親,尚未結婚洞房。
因此通常來說,白禮這個年紀是不著急的。
然而不要忘了,白禮在外表現的可是一個注定活不過三十歲的人,自然是不能按常理而論。
所以自醫師為白禮十七歲看過身體,表示已經調養的差不多,可以進行婚配洞房之時。白夫人就一直不間斷的為白禮張羅著說一門親,像是侍女更是沒少往白禮這邊送。
就是希望白禮能在大限之日前留個后,也算是有個交代。
所以幾乎在漁陽城周邊地區,但凡是有點身份的,在白夫人的安排和撮合之下,基本上白禮都和她們碰過面。
而現在白夫人居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又鎖定一個,甚至連庚帖都交換了。那這個女子,肯定是各方面都令白夫人非常滿意。畢竟氣歸氣,白夫人可不會在這上面和自己的兒子做意氣之爭,行草率之舉。
“回公子,具說是大儒玉士廉的之女,”白四自然是不知這么短的時間內白禮念頭飛轉,直接回道:“叫玉觀音。”
“玉觀音?”白禮身形頓時為止一頓,挑眉道:“母親這是要請尊大佛來鎮著我啊,不過能讓母親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下決定,到是要好好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