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黑影落地。
在地上滾了兩滾,露出一張肖恩本來十分熟悉,此時卻已經雙目圓睜臉色青白的面孔,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他還“夸獎”過的酒館的老板——“老鬣狗”。
而且他一眼就看出,早在自己出手之前這條聰明的“老鬣狗”就已經被人擰斷了脖子,死的時候并不安詳。
踏..踏..踏...
一個人影踏入房間,那悠閑的樣子讓人以為他正在自家后花園閑逛,而不是在躺著一具尸體的幫派據點中。
就好像已經吃定了他!
“是你?!”
風衣男肖恩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正是那個害得自己任務失敗還狼狽逃離的罪魁禍首!
不過此時的他,絲毫沒有剛剛還在賭誓要瘋狂報復艾文和他的親人朋友的狠厲陰毒,尖聲叫道:
“你竟然敢在商業區殺人?!外面每天都有幾十個酒鬼在尋歡作樂,你有本事就把他們都殺掉,否則城衛軍一定能找到你的。”
好像沒有聽到他敗犬的狂吠,艾文自顧自道:“不應該啊,‘沉睡魔藥’按說應該能對超凡者起效啊,這家伙怎么好像沒什么事兒的樣子?”
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歪了歪頭有些好笑道:“清理人渣可不分貧民區商業區。還有,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竟然用城衛軍來嚇唬一位海軍軍官,不覺得好笑嗎?
而且,以你的智慧根本理解不了我天下第一的潛入技術!”
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把所有人都迷暈,誰也發現不了我來過,不就是天下第一的潛入術嘛!這邏輯毫無破綻,簡直完美!’
風衣男肖恩臉色難看。
要知道這里可是商業區的繁華地段,城衛軍會定時巡邏,隨便弄出一點動靜來都有可能驚動他們。他不明白這個家伙為什么這么有恃無恐!
“呵,你為自己選了一個不錯的葬身地啊!”
室內戰斗并不適合飛刀這種中程武器的發揮,反而是艾文這個敏捷向劍士的天下。所以即使這個家伙出乎艾文預料地沒有昏迷,他也由衷稱贊了風衣男一句。
鏘——
艾文拔劍直刺,劍刃撕裂空氣發出的尖銳鳴響在地下空間中來回激蕩,銳利的鋒芒化作白虹飛射墻角的肖恩。
驟然臨身的致命威脅,讓這位“猩紅射手”再也顧不上可能的失控風險!
體內“猩紅靈光”全開,雙眼雙手都有一層血色的靈光不斷吞吐,十指虛彈,不過這一次他射出的不再是飛刀,而是一道道細長的血紅色飛針。
咻...咻...咻...
飛針帶著腐蝕性的邪惡能量,輕易貫穿了地下空間中厚實的墻壁。
“給我去死啊,混賬!!!”
不過看他臉色越發青白身體微微顫抖的樣子,這種攻擊的負擔顯然不小,而且極有可能還要付出額外的代價。
面對這陣“暴雨梨花針”......
“打擾了,告辭!”
反正已經把他堵在了地下室,艾文可不準備跟他拼命,果斷收劍從容后撤,一躥一縱已經從洞開的大門中鉆了出去。
肖恩緊隨其后,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逃離封閉的地下室。
呼——
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打著旋從他耳邊飛過,差之毫厘就要斬下他一只耳朵。
腳步一頓,額頭冷汗滴落之后,肖恩卻是心中大喜。
一個劍法高超的騎士失去了手中的佩劍,武力瞬間就要打一個折扣,自己的機會來了!
爆發之后本已經衰弱至極的力量,再次被從身體中壓榨出來,也給了他在強敵手中逃生的勇氣。
“嗨!”
沒有留意到自己沖刺的腳步已經被這柄長劍打斷,肖恩踏出地下室的門口才發現。
外面走道上不是他想象中手無寸鐵已經沒有威脅的對手,反而是指向自己腦袋的四只黑黝黝的槍口。
“這是.....?”
“不——!”
就算完成了超凡蛻變,擁有超凡能量“猩紅靈光”也不意味著他就能承受近距離的火槍攢射。
“砰!”“砰!”“砰!”“砰!”
身為“狙擊火槍手”的艾文在這樣的距離上不需要數據化視野輔助,也絲毫沒有失手的可能。
嘭——
抽搐中的人體重重倒地。
直到迎來死亡,風衣男肖恩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死在自己曾經擁有的雙管火槍槍口之下。
沒錯,艾文回到倉庫的時候,順手就把風衣男丟棄的三柄精良火槍撿了起來。
當時只是覺得它們比自己的制式火槍要好,沒想到立刻就用到了風衣男這位原主人身上。
也算是因果循環,死得其所吧。
輕輕吹了一口彌散的硝煙,艾文將雙槍插入腰間,取回之前為了迷惑風衣男扔出去的長劍,正要直接轉身離去。
“咦?這是針對異常狀態的醒神藥劑?”
眼睛的余光突然發現了地上的一只藥劑瓶,已經豐富起來的神秘學識讓他輕易分辨出了殘留藥劑的類別。
“怪不得‘沉睡魔藥’對這個家伙的作用不大。
應該是因為之前的失控傾向,服用了‘醒神藥劑’,雖然解‘沉睡魔藥’不太對癥,但也將效果解除了七七八八。
原來如此,害得我以為好不容易配制的魔藥對超凡不起作用呢。”
解決了心里的疑惑,重新回到地面上,酒吧里原本的人都躺了一地。
早在進入地下室之前,以為所有人都已經中招的艾文,便把酒吧內部昏睡過去的人都先梳理了一遍。
首惡“老鬣狗”拷問之后直接扭斷脖子,劣跡還不算多的小嘍啰用巧勁打斷一只胳膊,不太影響以后生活的同時,也很難再去為惡。
最重要的是...
解決了這里盤踞的“血手幫”成員之后,順便也把他們的珍藏清掃一空。就算放著不管,這些錢財寶物也會被后續趕來的城衛軍收繳,最后落到他們自己的錢袋子里。
所以毫無心理壓力,不拿白不拿。
豐厚的收獲中,除了為數不少的金獅和大額的金票之外,最讓艾文感興趣的是幾瓶裝在精致水晶瓶中的藥劑。
以他現在的知識積累都無法分辨出它們的種類,但憑借直覺,這些藥劑才是此行最大的收獲。
至于運氣不好恰好選在這里喝酒的普通酒客,艾文則沒有理會,放任他們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他們身上的財物更是絲毫未動。
艾文自己不是法官或者其他執法者,卻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適當懲惡的同時也嚴格恪守著自己的底線。
只要突破過一次,那底線就只會越來越低,到最后就和這些令人憎惡的混蛋一樣變成負值!
至此,這個據點被直接搗毀,“血手幫”想再重建,可真要好好費一番功夫了。
而且艾文已經從酒館老板同樣是“血手幫”干部的“老鬣狗”口中拷問出他們在“紐茵港”其他的好幾處產業。
惹上自己這位正義使者,還那么有錢...咳咳...劃掉!
以后他們還有沒有精力重新恢復這里還非常難說。
撲棱棱——
群鳥振翅聲中,提著重新找出來的行李箱,艾文轉身離開了這個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