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海洋秘寶”并不是人類的造物!
而是特定的物品受這個世界的神秘因子影響,在特殊的條件孕育下,自然產生的一類神奇寶物。
它們產生的原因千奇百怪,可能基于特殊的地理環境,影響深遠的大型歷史事件,甚至生命的大量消亡等等原因形成。
本體外形也多種多樣,可能像“沉船悼歌”一樣是座雕塑,也可能是一個貝殼、一塊石頭、一只懷表等等可能在現實世界中存在的任何事物。
但它們卻擁有唯一的共性,那就是極難被摧毀。
每一種“海洋秘寶”都有獨屬于它的神奇能力,強大而又詭秘。
而名字中既然帶著“海洋”前綴,這些能力自然大多與海洋有關,特別是在大海中這些秘寶會為持有它們的船只帶來無與倫比的助力,是大海上所有人都在拼命追逐的對象。
“海洋秘寶”幾乎已經能與力量和財富畫上等號!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海洋秘寶都像“沉船悼歌”一樣,里面居住著一個別有用心的惡靈。特意透露出秘寶的信息還有獨特的超凡路徑,引誘別人使用它邪惡的力量,從而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多數海洋秘寶都屬于寶物自晦的類型,不是專業人士拿在手里根本無法分辨這就是海洋秘寶。
不得不說,這次叔侄兩個人斬獲了獨眼貝奇的人頭,還白撿了一個海洋秘寶回來,實在是天大的運道!
雖然因為它敵視秩序側的原因,只要兩個人不想叛逃王國去當海盜,身為海軍的他們就無法使用,有些遺憾。但跟有特殊需求的貴族去進行利益交換,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要把這里面藏著的惡靈處理一下,應該能交易一個好價錢。”格爾最后總結道。
至于跟別人交換一個自己能用的秘寶,兩人誰都沒有指望。機會太過渺茫可遇而不可求,還不如把它變成看得見摸得著,現在能用上的財富和資源。
“對了,格爾叔叔,這上面的超凡路徑您打算怎么處理?”聽到最后,艾文都沒見格爾再提“沉船悼亡者”這個超凡路徑,奇怪問道。
提到關乎自身前途的超凡之力,格爾一下子嚴肅了很多,反問了艾文一句:“艾文,這個世界上的超凡路徑有很多,你覺得為什么是騎士道路主導了人類世界呢?”
雖然具有超越時代的眼界,但艾文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結合小時候里奧爺爺的教導才試探著說道:“是因為穩定?”
“說得對!但不全面,穩定性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
“實際上內外兩方面的因素決定了文明世界的超凡現狀。
內部因素就是因為騎士道路雖然是超凡,但涉及到的超凡之力只針對人類身體相對基礎純粹,失控的風險最小也最穩定。就算最終失控,也不會有太強的破壞性。”
格爾頓了頓讓艾文有消化的時間,繼續解釋道:
“外部因素則是因為我們大陸各國最上層的超凡力量‘真神教會’的功勞。
騎士雖然力量強大,但是我們的道路已經被死死固定住,就好像是人手中的刀劍一樣,就算是超凡四級的封號騎士也只是神兵,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言語中作為老派王國軍官的格爾流露出了對教廷淡淡的不滿,這要是在公開場合非得出大事不可,艾文則全當沒有聽見。
“而對那些容易失控釀成大規模傷亡的超凡路徑,或者是極富創造力前途遠大的超凡路徑,包括統治我們郁金香聯盟的“黑鐵十字教會”、薩克帝國的“晨曦教會”、海上霸主希留斯王國的“永恒之火”在內,七位真神教會的態度都是打壓清除!”
“像是‘沉船悼亡者’這種冷門的超凡路徑大多都有瑕疵,而且因為我之前說的那些原因,越是離開文明世界,這種特立獨行的超凡者越多。路徑不完整,或者有各種致命缺陷,失控的可能性也大得嚇人。”
這些知識在任何書本上都不可能記載,完全是格爾自己的經驗總結。
身為在大海闖到多年的超凡艦長,格爾用他深厚的知識積累和獨到的視角讓艾文瞬間茅塞頓開。
不禁慶幸自己有這樣一位領路人。
“留著坑人吧,孩子!”最后格爾拍拍艾文的肩膀,將重新裝好箱的雕塑塞到他手里。
“帶回你的房間,返航路上全程看守,未來幾年咱爺倆吃干還是吃稀就全靠它了。”
隨后兩人返回主甲板,調來一部分船員盡量維修受損嚴重的海盜船,勉強讓它能夠重新開動起來。
銀翼號用纜繩在前面牽引,緩緩回到最開始的亂石島戰場。
“銀翼號回來了!”
“我們得救了!”
這個時候,勇士號燃燒后的殘骸早就已經沉入了海底,海面上漂浮著的幾艘救生船上稀稀拉拉坐著一些垂頭喪氣的前勇士號船員,看到銀翼號回來才重新有了生氣。
把他們接上船之后,眾人才得知他們棄船后,原勇士號上的軍官們已經被重點集火撲殺,包括艦長在內都未能幸免,曾經在銀翼號上蹭吃蹭喝的航海長,算是幸存者中地位最高的軍官了。
格爾倒是好言寬慰了他們幾句,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們與海盜提前接戰也對他們造成了巨大消耗,對銀翼號來說算是助攻。
不過戰利品肯定是不用惦記了。
......
時間轉眼來到了返回加布雷德后的第三天。
完成任務歸來的短暫喧囂之后,一切看似又重新回到了正軌。
這幾天格爾攜著斬殺瘋狂海盜“獨眼貝奇”的榮譽光環,與加布雷德的貴族、商人頻繁走動,看似是正常交際想擴大人脈。但實際上只有艾文自己清楚,這是格爾叔叔在為他們的“戰利品”尋找下家。
艾文暫時插不上手,卻也有屬于自己的重要任務。
第三艦隊駐地。
駐地走廊中,藍色調為主的墻壁上掛著大幅油畫,有風景、有人物、有戰爭場面,每一幅畫都代表著第三艦隊的某個重要瞬間,對第三艦隊來說這里就是名副其實的功勛墻。
走在這里就像是走在歷史的長廊中一樣,一種身為其中一分子沉甸甸的榮譽感油然而生。即使艾文這種對異世界認同感有些缺失的家伙,都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
在一間掛著黃銅標牌的房間前,艾文停住腳步,重新整理了一遍身上的海軍軍裝后,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力度不輕不重,三聲恰到好處,這是源自前世職場的經驗。
“請進!”一個沉穩的老年男聲響起。
推門而入,裝飾簡單的房間中拉著窗簾遮住外面的陽光,卻又點著一盞氣燈,營造出一種幽靜肅穆的氣氛。
三位身穿校官軍裝的老人坐在一張長條桌后面,桌子上罩著綠色的天鵝絨桌布,每人面前都擺著一個攤開的記事本。
艾文走到長桌前的空椅子邊上,立正敬禮:“三位長官好!‘銀翼號’準尉艾文·加略特前來應試!”
“不用緊張年輕人!請坐吧。”最中間頭發全白戴著單片眼鏡的軍官十分和善,笑著讓他坐下,示意現在考核開始。
“正式開始前,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這場考核。
雖然你的功績已經完全達標,對一位入伍只有幾個月的年輕人來說十分不易。但每一位軍官在危急時刻都肩負著所有部下的榮譽和生命,如果考核不能讓我們滿意,我們是不能將這份責任交給你的!”
在長桌右側坐著的一位灰色短發的軍官一臉嚴肅道。
“我完全明白!請開始吧!”艾文示意自己明白,并沒有被他嚇住。心里猜測這大概也是考核的一部分,防止有人認為是走過場,敷衍了事,最終讓大家都難以收場。
“請列舉戰艦中三種索具的名稱及他們的作用。”
“控制帆桁需要升降索、吊索、轉桁索......”
“在主戰列線戰斗中,如果你的戰艦被敵方集火,你會下令閃避嗎?”
“......”
“風速30到40節,浪高最少一米,這個時候戰艦可以滿帆行駛嗎?”
“不可以,這個時候前、主桅桿的頂帆只升能‘半帆’,用來抬升艦首、減少埋首作用,避免艦船傾覆!”從始至終,無論三位考官如何提問,艾文都對答如流從容不迫。
從格爾那里得知了考試形式之后,他就開始準備,對很多預備軍官難度極高的考核,對上輩子從書山題海里趟過來的艾文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畢竟對任何一位能走到這一步的候補軍官來說,早已經在戰艦上待了足夠長的時間,實踐能力完全沒有問題,這才采用了這種用經驗豐富的老軍官出題,候補軍官回答的形式進行考核。
考核時間持續了二十分鐘,每一位考官都問了幾個問題,雖然寬泛但并不刁鉆。
艾文答完最后一題后,幾位考官對視一眼,給出了統一的意見,一個代表通過的印章被蓋在艾文的檔案上。
“恭喜你,銀翼號的艾文,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海軍上尉了!”由中間的和善老者代表三位考官公布了這個消息。
“謝謝三位考官!這是我的榮幸!”
艾文臉上露出笑容,起身與每一位考官握手擁抱,再次行禮之后緩緩退到門邊才轉身離去。
“我喜歡這個小伙子,希望以后能在海軍中見到越來越多這樣充滿活力又有修養的年輕人。”
“呵呵,干了一輩子文職,馬上要退休的人,還操那么多的心......”
“你管我....?”
通過軍旅生涯的第一次轉折,真正完成了從候補軍官到正式軍官的躍升,艾文只感到心胸一闊,連耳邊隱約傳來的老軍官們的絮絮叨叨也變得可愛萬分。
微微一笑,走廊還是那條鐫刻著歷史的走廊,但他的腳步卻意外地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