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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尚云

  拍電影對于普通人來講,向來都是一件神秘的事情。

  江北自然也是這其中的一份子。

  其實他應該要好好感謝馮大剛,沒有對他提太多要求。

  比如劇本分鏡這項工作,馮大剛就沒有強制要求江北去做。

  張祥林的現金流在國內的私人企業里足可以排進前五,所以這二十億的投資注入的非常迅速,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坎坷。

  如果說一輛汽車是一個年輕男人最大浪漫,那么到了張祥林這個年齡,拍一部完全屬于自己的電影,可能就是更大的浪漫了。

  這樣的事情在國內大佬圈子里無獨有偶,比如某福報老板,就用重金請來了國內甚至國外的功夫巨星,陪著他玩了一把動作電影,圓了這位大佬的一個功夫夢。

  張家四合院內,冰棍兒、巧克力、糖寶正陪著張祥林曬太陽。

  動物和人類之間是有感情的,他們能夠感受人類的情感。

  想來高傲的巧克力正乖巧的伏在老爺子的腿上,下巴朝上,四腳朝天,肚皮也一樣面著白云。

  冰棍兒老老實實的趴在老爺子的腳邊,下巴搭在穿著老北京布鞋的腳面上。

  糖寶作為張家的土著民,地位顯然要更高一點,被老爺子捧在手里。

  張祥林小聲道:“你們三個小東西,也知道貼著人?”

  對于自己兒子張厚風養貓的事情,他一直都表現的不太同意。

  男不養貓,女不養狗。

  這是老話,雖然追根揭底的意思他也并不知曉,可覺著既然是老話總該是沒錯的。

  后來拗不過兒子,漸漸的也就習慣了這院子里有這么個活物。

  雪白雪白的糖寶不像巧克力那么喜歡搞怪和調皮,總是文文靜靜的,像個大家閨秀出身的女孩子。

  再往后,張厚風出門的時間漸漸比在家的時間多,糖寶和他相處的時間也逐漸加多。

  似乎這個小家伙就填補了他沒有女兒的這個空缺。

  然后,巧克力和冰棍這兩個傻乎乎的小家伙就來了。

  他對于這倆小家伙的性子是很喜歡的,虎頭虎腦像張厚風小時候。

  唯一好奇的就是,江北那么個“文人”怎么就把這倆家伙培養的這么傻?

  他哪兒知道,江北一個人的時候,完全不似表面那樣溫文爾雅,完全就是個沙雕大隊的預備役隊員。

  “張大哥,中午打算吃點啥?”

  保姆往常住在四進院子的偏房,緊挨著倉庫和廚房,年后張祥林遍把她挪到了西廂房。

  而她之前那個屋子則留給了李亞鵬這個新來的司機。

  張祥林笑道:“吃啥都行,你看著做就行。”

  劉鳳霞誒了一聲,然后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大中午頭的,吃點豬肉大蔥餡餃子,多好的伙食。

  心里這樣想著,她便樂呵呵的開始準備起來。

  在張家當保姆工資很高,至少高于京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行,而且工作內容輕松的很。

  之前院子里住的人只有張家父子,后來小的回來的比較少,老得是個退伍老兵,內務問題根本不需要她去插手,充其量給洗洗衣服,掃掃院子,做做飯。

  現在又住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司機小李,不僅不需要她去伺候,還很愿意幫她干活。

  這小日子,是真不錯。

  “劉姨,包餃子啊?”李亞鵬一聽廚房有動靜,立馬就跑了過去。

  今天一大早,老總已經和他說過了,這一周不需要任何應酬,就算有也是讓那些人拿著文件來家里,所以可給他縣壞了。

  在這種情況下,陪著劉姨做做飯,掃掃院子,喂喂魚就成了他唯一的事情。

  劉鳳霞一邊兒揉面,一邊笑道:“是啊,包餃子,咱們老板不愛吃那些飯店口味的菜,吃膩了,就喜歡吃這口家常飯菜。”

  “沒錯,我也不喜歡飯店里那些飯菜,雖然猛的一吃味道真不錯,但吃的多了之后,根本下不去口,哪像咱們自己做的飯菜,看起來普普通通,吃起來可吃不膩。”

  劉鳳霞打趣道:“小李啊,就從你這個體格兒就能看的出來,你家老媽做飯絕對差不了。”

  李亞鵬撓了撓頭:“我最愛吃我媽做的飯,她也不懂什么菜系,反正就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調料也從來沒超過三種,咸鹽、醬油、十三香。”

  在農村,這樣的家庭很普遍,尤其是那些8090后的父母們,他們的烹飪技術和條件大多也處于和李亞鵬母親同一個水平,可他們做出來的飯菜,就是每個孩子最喜歡的味道。

  不多會兒,四合院內飄起了濃郁的餃子香。

  張祥林哼著小曲兒抱著小貓,悠哉悠哉。

  “老張,挺悠閑啊。”

  張厚風推門而入看到自己老爹這幅怡然自得的樣子,會心一笑。

  從小到大,他幾乎從沒見過這樣愜意的張祥林。

  要么是前呼后擁的大堆人,要么是醉醺醺的一個人,要么就是像個軍人似的端坐…

  反正就不像個老人…

  張祥林對于兒子的突然回來,有些意外,不過也沒覺得自己在他面前顯顯老態有什么問題。

  在他心里,那個張家脊梁的玉章交給兒子以后,自己就應該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

  事業啊,錢啊,這些身外之物,就應該讓他自己去琢磨。

  自己頂多像乾隆和嘉慶帝之間的關系似的,躲在幕后給出出主意震震場子。

  “怎么回來了,小唐那邊搞定了?要是處理的不好,你唐叔叔肯定飛過來揍我。”

  要說朋友,張祥林可謂遍布天下,可若說他心里的兄弟,只有唐軍一個。

  自己的兒子和兄弟的女兒成親,這是他心里最大的愿望,比拍一部電影的決心還大。

  可盡管如此,還是沒能大過他想給張厚風自由的心。

  “今年我先把公司的事情都接過來,然后年底我們結婚。”張祥林從屋里拎出一把藤椅,坐在了老爹旁邊。

  平等,父與子的平等。

  在這一刻,真的實現了。

  以兒子長大,父親老邁為標志。

  糖寶蜷了蜷身子,絲毫沒覺得張厚風回來,自己應該跳下去迎接。

  倒是冰棍兒挪動了一下身體,用尾巴蹭了蹭他的褲腿。

  張祥林笑道:“最近的事情似乎都很順利啊,電影已經開始籌備,也就是著一個月半個月的樣子,就能開始了,你和小唐的事兒也有了信兒,都是喜事。”

  “喝兩口?”

  張厚風不知怎么,特想和自己老爹嘮嘮嗑,說說話。

  不然也不會特意從成都飛回來,然后晚上再飛去上海。

  張祥林閉著眼睛,灑然笑道:“喝點,必須喝點。”

  劉鳳霞和李亞鵬端著餃子從廚房走過來時,才發現張厚風的突然歸來。

  “小風,回來怎么不說一聲呢,這孩子,我趕緊再去包點餃子。”

  李亞鵬笑著點了點頭,身子不自覺的立了個正。

  他在張家呆了幾天之后,才知道這是個什么家庭,也知道了張厚風將要掌管的是個什么樣的商業帝國,自然對張厚風多了幾分敬畏。

  對于普通人李亞鵬,別說幾百億,就是幾百萬那些事不可企及的天文數字。

  而張厚風父子的全部身家,可不止幾百億,雖然有一部分被套在項目和地皮上。

  “哈哈,這不是想給老張同志個驚喜嘛,就沒打招呼。”張厚風和張祥林有一點特別像,不太喜歡和自己的下屬或者雇傭的保姆擺架子。

  和那些不把人當人的有錢人比,這爺倆反而很喜歡和底層的人接觸,也愿意聽他們聊家常。

  用張祥林的話說,這是接點地氣,不然人容易飄到天上去。

  餃子先上了三盤,劉鳳霞一個人跑回去繼續煮。

  李亞鵬本想也去幫忙,卻被劉鳳霞留在了院子里,然后又被張厚風硬拉著上了桌。

  “亞鵬,在這還習慣嗎?”張厚風先給自己的老爹夾了個餃子,然后又給李亞鵬夾了一個,最后才是自己。

  李亞鵬不知怎么,面對張厚風只覺得有點緊張,咽了口口水:“還…挺習慣的,張叔對我很好。”

  張祥林哈哈一笑:“這傻大個的性格我挺喜歡,不愛瞎問也不愛瞎打聽,讓干啥干啥,最關鍵他也是個退伍軍人。”

  李亞鵬咧嘴一笑:“聽張叔講起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覺得那一輩人真的不容易,流血流淚。”

  作為一個軍人,李亞鵬和張祥林完全不同。

  和平年代的軍人,看到的炮火都是紅藍對抗下的炮火,實彈也多是打到假人和標靶上。

  只有極少數的軍人有機會去邊境和維和,而他顯然不是那一部分。

  張祥林則完全不同,是親身經歷過戰爭,參與過各類戰斗,真正用槍擊中過敵人的身體的那種軍人。

  張厚風哈哈一笑:“老張,看來我帶著小子回來,還真是歪打正著。”

  張祥林道:“我打算讓他跟你走的,你不也是這個意思嗎?”

  他做買賣這么多年,什么人說什么話,有什么目的,他還能不懂?

  張厚風再怎么精,面對自己老爹這條老銀狐,還是差了點火候的。

  “啊…哈哈,我身邊的的確卻這么一個人,之前還沒覺得有什么特別合適的人選,直到剛才看到亞鵬,才知道自己缺的就是他這么個人,我的心腹也要從他培養起。”

  李亞鵬撓了撓頭,有點沒聽懂這爺倆的對話。

  張祥林點了點頭:“小李不錯,他跟著你我也放心,本來我還打算先把他留在身邊幾個月,再給你送去,就算你爹給你的一個禮物,不過你既然著急,那么就先帶走吧。”

  “哈哈,其實我也沒那么急,那就讓他在這兒待上半年,跟老張學學藝。”

  張祥林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李亞鵬吃的很快,最先下桌,劉姨則根本沒上桌。

  把時間空間都留給了張家父子。

  這爺倆各喝了半斤左右的白酒,這頓飯才算完事兒。

  老爺子繼續帶著兩貓一狗曬太陽,張厚風則趕回了一直掛在他名下的二手房公司總部。

  李亞鵬既然還要半年才能出徒,那他怎么也得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打下手。

  張家四合院內,李亞鵬被張祥林叫到了身邊。

  “小李啊,我昨天早上看你練的套路,是八級?”

  他之前在部隊服役期間,軍體拳還并沒有被錢老總結出來,所以很多士兵練習的拳種套路都是由各連隊老兵所授。

  而當年他的連長,最擅長的就是八極拳。

  李亞鵬眼睛一亮,激動的點了點頭:“沒錯,是八極拳,我爺爺,我爸都是八極拳的傳人。”

  現在國內散打、跆拳道、泰拳等各類格斗非常火熱,可偏偏傳統武術不受重視,這里面有各種原因,李亞鵬也思考過,也嘗試過,結果連養活自己都難…

  而現在,張祥林能夠通過拳架就看出拳種,他怎能不驚喜?

  張祥林笑道:“看得出來,你這功夫有年頭了,一會我給你叫個朋友,你和他過過手。”

  聽他這么說,李亞鵬有些躊躇:“張叔,八級和其他拳不太一樣,過過手…”

  “怕打壞了?你小子在這方面還挺傲氣,我把話放這兒,你要是能把他放倒,我送你一輛奔馳,任何責任我來承擔。”

  八級拳剛猛無比,出手即傷人,李亞鵬的擔心正如張祥林所言,法治社會打壞了人,可不是小事。

  不過張祥林既然這么說了,李亞鵬也就沒了擔心。

  “行,張叔這么一說,我這手都發癢了。”

  練拳的人,沒有幾個不想和高手碰碰的。

  過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張家四合院的門被推開了,推開門的人身材和李亞鵬的健碩程度不相上下。

  不過整個人的氣勢要超出李亞鵬太多,年齡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壯碩漢子走到張祥林身邊,恭敬無比的喊了聲:“老板。”

  李亞鵬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

  這種巨擘的氣勢,實在太強了。

  身體上的每塊肌肉似乎都在跳動,那是一種渴望,一種武者骨子里的渴望。

  張祥林當然不會讓李亞鵬失望,對那個壯碩漢子說道:“尚云,今天你要做的就一件事兒,把這小子給我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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