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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局棋

  江北一路上都沒回答吳雅的各種盤問,其實主要的原因是他自己心里也很沒底。

  棕櫚泉130平米婚房到底怎么樣,他現在完全并不知道。

  雖然江北直接和出租車司機說了棕櫚泉的目的地,但吳雅根本沒往房子方面想。

  過了二十多分鐘,兩人到達了棕櫚泉國際公寓的正門口。

  吳雅嘟著嘴看著江北:“大叔,為什么要來這里,難道跑來蹲明星?”

  棕櫚泉在國內是很多明星的住處,據說很多狗仔隊都會在附近蹲點兒。

  江北搖頭笑道:“走吧,我們去看看給你準備的禮物。”

  說著,他便拉起了吳雅的手,走想了棕櫚泉的正門入口。

  在和保安簡單溝通后,保安與物業中心取得了聯系,確認身份后便主動帶著江北和吳雅趕向了物業中心。

  保安很專業,全程都沒有多余的眼神,規規矩矩的帶著路。

  吳雅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攥著江北的手也不自覺的微微用力。

  到了物業中心之后,接待江北的是一個穿著職業西裝的經理,個子和江北相差不多,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

  他的手里拖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和一本業主手冊,盒子里裝著三把房門鑰匙及進出小區及乘坐電梯所需的卡片和磁扣。

  雖然棕櫚泉很早就已經使用智能化門禁和相關鎖具,但是這些物品在意外情況下還是相對保險一些。

  “江先生,非常歡迎您能入住棕櫚泉,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如果您沒有其他疑問,就讓我帶您去房子那邊看看?”做好了登記等工作,經理便笑著對江北說道。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江北笑著回答道。

  五分鐘后,江北和吳雅在物業經理的帶領下,來到了位于棕櫚泉A棟頂層的左側一戶房間門口。

  物業經理遞了一張名片給江北,笑道:“江先生,這上面有我們的電話,如果您需要服務可以隨時撥打電話,同時也可以關注我們棕櫚泉公眾號,使用移動智能服務,門鎖如果需要更換,您可以委托物業,或者自行更換,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就不打攪您了,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江北點了點頭,目送著穿著靜音鞋的物業經理離開。

  頂級小區的物業服務的確讓周到,通過隨便翻閱了幾下業主手冊,他已經對物業的服務有了大致的了解。

  除了基本的安保和園區環境的維護,這里的物業還會提供堪稱24小時專屬管家的服務。

  只要業主想,哪怕是一根牙簽,物業都會送貨上門,而且非大額開銷只需每月繳納物業費時支付即可,非常方便。

  等物業經理進了電梯,江北轉過頭對吳雅說道:“這個禮物喜歡嗎?”

  說實話,江北此時心里也是直打鼓,里面的裝飾風格他并沒有提前看過,否則他會選擇在進屋后再問這句話。

  不得不說,情商的提升已經逐漸讓江北掌握了一些避免尷尬的語言藝術。

  吳雅不知所措道:“大叔,我…”

  江北揉了揉她的頭發:“只知道你不是拜金的女孩,走吧,咱們先進去看看。”

  他用鑰匙擰開了房門,帶著吳雅走了進去。

  “臥槽!”江北看著面前的景象,不由得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這系統太全面了,連裝修風格都是百分百契合自己的審美。

  一旁的吳雅瞪大了眼睛,開始里里外外轉了一大圈兒。

  這里所有的家具、裝飾都是新的不提,單是鑲進客廳墻內的專業級家庭影院,就夠令人震驚。

  130平的房子,三室兩廳兩衛一廚,既不給人空曠感,又恰到好處的沒有因為隔斷而讓空間產生縮水。

  江北跟在吳雅身后,笑瞇瞇的和她一起打量著這間房子。

  “喜歡嗎?”轉了一圈之后,江北一屁股坐在簡約風格的大沙發上,看著正鼓搗家庭影院的吳雅。

  吳雅隨便點開了一個外國電影,然后放下了遙控器,坐到了江北身邊。

  她柔聲道:“大叔,你好神秘啊!”

  一邊說,吳雅就閉著眼把頭枕在了江北的大腿上,躺在了沙發上。

  她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一樣。

  這幾個月的時間,似乎比正在放映的電影還要離奇。

  尤其是身邊的男人,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了。

  似乎他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自己。

  作為地道的老京城人,棕櫚泉的價格她豈會不知。

  這么一套房子,最少也要上千萬。

  而江北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江北沒能察覺出吳雅話里的言外之意,只是笑問道:“哪兒神秘了?”

  吳雅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出自己的心里的疑問。

  雖然她很好奇這些問題,但她更害怕失去江北。

  她體驗過瀕臨死亡的感覺,也被誰都明白,在自己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錢,不是成為多么偉大的音樂家,而是像現在這樣,和江北在一起。

  氣氛忽然陷入了安靜,靜的兩人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張紅霞的經驗沒錯,這兩個人的確就是干柴與烈火,一旦碰上,肯定要擦出火花。

  不只是誰先攬住了對方,也不只是誰先吻向了誰。

  窗外是的深秋的涼風,屋內卻是旖旎的春光。

  “不行,你現在不行!!!”江北守住了最后的理智,用唯一一絲清明的腦子,暫停了這一次的動情。

  此時的吳雅臉色潮紅,眼含秋波,平日里的向日葵,把自己嫵媚的一面,第一次展露了出來。

  也只有在江北面前,吳雅才會柔軟的像一只貓,溫柔的像一團棉。

  她此時已經恢復了幾分理智,為了讓自己不那么尷尬,連忙轉移話題,輕聲說道:“大叔…我餓了”

  “走吧,帶你吃好吃的去。”

  有了肌膚之親,和沒有肌膚之親的戀人是全然不同的。

  在吳雅家樓下的火鍋店里的江北二人,他們之間親昵的舉動自然而然的多了很多。

  吳雅會很不客氣的搶走江北記好時間的毛肚,也會把自己咬了一口的丸子塞進江北嘴里…

  江北則是任憑吳大小姐如何折騰都笑意滿滿。

  想起同床異夢了兩年的孫葉,再想到在拉斯維加斯和她重逢的情景,江北內心感嘆道,這tm才是戀愛啊!

  他之所以激動,是因為很多人回憶青春都會及其幾分懵懂的愛情或者苦澀的單戀,可他回想起青春,竟然全是一幫子老爺們兒。

  打游戲,游野泡子,喝酒抽煙吹牛逼…

  他看別人有女孩依偎,也眼紅,可卻只能眼紅,根本沒有女孩愿意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就像一條普通的牛仔褲,洗了無數次之后已經泛白,雖然很干凈,但卻難以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樣的江北在26歲那樣,糊里糊涂的結了婚,又在28歲糊里糊涂被離了婚。

  不順,太不順了。

  好在他現在,有吳雅。

  “大叔,你笑的好油膩啊!”吳雅敲了敲火鍋的盆子,叮叮鐺鐺的聲音打斷了江北的浮想聯翩。

  “哈哈,吃肉,吃肉。”江北赧顏道。

  一頓火鍋吃了不到一個小時,吳雅心滿意足的宣布了飯局結束。

  可憐的是,坐在江北和吳雅身側作為的兩個單身哥們,吃了僅一個小時的狗糧不說,碰巧和江北他們一起買單,發現兩人連買單的過程中都要牽著手!

  要多膩歪有多膩歪,真是殺狗焉用鋼刀,一頓狗糧足矣。

  從吳雅家出來時,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半,江北因為喝了酒所以到家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如果不是這頓酒,還需要倒時差的江北肯定很難如此輕松的入眠。

  第二天大清早,江北是被張厚風一通砸門吵醒的。

  抬頭看了看表,剛剛6點。

  他睡眼惺忪的給張厚風開了門,嘟囔道:“不是說好我去你家么,你怎么大清早跑我這來了?”

  “你還記得要去我家,那還不趕緊起來捯飭捯飭?這次我家老爺子也是推了好幾個客人,專門要見你,你丫別不當個事兒!”

  張厚風見江北竟然還要睡個囫圇覺,急忙拉起了他。

  自己家老頭兒的時間多寶貴他心里最有數,今天能推掉那么多人,說明很看重江北。

  “捯飭啥?我又不是你媳婦兒!”江北被拉起來后,起床氣還沒消,沒好氣的說道。

  張厚風抓耳撓腮的說道:“江哥,你是我親哥行嗎?我和老頭兒好不容易能有個同時認可的人,你可別人我掉鏈子啊!算我求你了,趕緊起來準備準備,爭取再讓他老人家再給我投點錢。”

  江北看向張厚風,嘴角抽了抽,他以前只是聽過坑爹這個詞卻沒見過,如今還真在張厚風這兒開了眼。

  “張總,你這哪是搞什么旅拍項目,我怎么覺得像是專門在忽悠你爹呢?”江北故意用狐疑的眼神掃向了張厚風。

  張厚風笑罵道:“滾蛋!”

  兩人在江北起床后,到了樓下找了家早餐店,炸了幾根油條,又舀了兩碗豆腐腦。

  張厚風一邊吃一邊和江北講了很多關于自己老爹脾氣秉性方面的知識點,而且還把重要的記憶點向江北重復了幾遍,生怕他記不住。

  “我爹脾氣倔,在他面前千萬別吹牛逼,真實很重要,撒謊不可取!”

  “別夸我,別幫我說話,我爹最煩我被夸…”

  “要是留你喝酒,你就痛快兒答應,磨磨唧唧的他也不喜歡…”

  本來一頓早餐最多也就十五分鐘,可這哥倆硬生生吃了近一個小時。

  早餐攤兒的老板娘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

  最后要不是江北實在是坐不住了,張厚風還能再繼續嘮叨個個把小時。

  “行了,大哥,我記住了…”江北見張厚風走在路上都還在叮囑,不免有些頭大。

  張厚風撓了撓頭:“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帶自己的朋友這么正式的見他,我不想讓他失望…”

  江北哈哈一樂,用力的拍了拍張總的肩膀,笑道:“張總,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此時在他眼里,一米八多大個子的張厚風完全就是個靦腆的孩子,關鍵是這“孩子”在海南和別人打海炮都不臉紅,卻因為腰帶朋友見自己父親而臉紅。

  張厚風聳了聳肩:“你還別說,我是真的有點緊張!我不信你和你老爸能像朋友那樣對話!”

  “那倒是,不過也沒你這么夸張的。”江北和張厚風這代人的父一輩兒,多是還保留著強烈傳統思想的人群,父與子的身份導致他們很少愿意拉下臉和兒子聊聊。

  張厚風搖頭苦笑不說話。

  兩人從八家嘉園趕到東城四合院時,院子里正有一個老人在掃地。

  這不是江北第一次來,但卻是第一次見這四合院真正的主人。

  “爸,我把江北給你帶來了。”張厚風率先走進了院子,隨即一個側身,給江北讓出了路。

  江北走進門后才算真正看清老人的面貌。

  張厚風和江北聊起自己父親的時候,總喜歡用“老頭兒”這一類的稱呼,其實他父親并不老。

  那是一張有些黝黑的臉,臉上的皺紋有些明顯,看上去和街邊普通老頭兒沒什么區別。

  若非要說有什么顯眼的地方,便是他的個頭不矮。

  雖然正在彎著腰掃地,但不難看出他和張厚風差不多高。

  聽見張厚風的話,老人停下了手里掃地的活兒,一只手拄著掃帚,一只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的聲音比張厚風更加渾厚且洪亮,他爽朗道:“哈哈,江北來啦!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啊,今天總算是見到了,哈哈,來,快進屋坐。”

  江北連忙笑著說道:“張叔叔,您太抬舉我了,那有什么大名,您先請。”

  進了屋之后,江北發現張厚風完全變了個人,乖巧的不像話。

  一聲不吭的開始泡茶,手法嫻熟無比,看樣子在這件事情上,他沒少下功夫。

  “江北啊,會不會下象棋?”張厚風父親指了指紫檀桌面上還沒收起來的象棋,看向江北。

  江北笑道:“會下,不過是個臭棋簍子。”

  “哈哈,會下就行,我就喜歡和臭棋簍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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