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的結果不容樂觀,帕維爾年幼的身體中蘊藏著埃爾夫無法匹敵的力量。
雖然他似乎對自己擁有的力量不太清楚。
埃爾夫放棄了對于那種力量的抵抗。
金色的虛影從帕維爾身后消失,強大的力場隨之消散一空。
埃爾夫感到身上的壓力一松,“撲通”一聲,重新坐回到地上,激起大片的灰燼。
“為什么要雇傭我?”
既然無法擺脫糾纏,只能再做打算了。
帕維爾急忙問道:“你答應我了?”
不等埃爾夫說話,帕維爾接著說道:“我想讓你保護我的妹妹。”
帕維爾看著埃爾夫露出開心的笑容。
感受到帕維爾發自內心的欣喜,埃爾夫同樣回了一個夸張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在他丑陋的面容上,顯得異常猙獰。
對于帕維爾雇傭自己的目的埃爾夫不想知道,也沒有義務去了解,但這不妨礙他借此多了解一些“雇主”的信息,比如帕維爾口中的妹妹。
埃爾夫慢悠悠地從帶著余溫的黑色土地上站起,對著帕維爾陰惻惻的說道:“我們還有三個沙漏的時間離開這片平原。”
“為什么?”帕維爾詫異的問道,稚嫩的臉上充滿著疑惑,顯然他還沒有從剛才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后面說不定還要借這個‘單純的人類’脫身,埃爾夫決定多費一些口舌。
“維諾尼卡城離這里并不是很遠,二級巫師趕路的速度要遠遠超過我。”
“鐺!鐺!”
埃爾夫用刀柄敲了敲甲堅硬的甲殼轉身看著帕維爾說道:
“或許你并不清楚侏儒們對霧之國生命的態度。”
埃爾夫彎腰靠近帕維爾,“他們會在探測到霧之國生命的第一時間,派遣出最精銳的部隊。”
帕維爾不安的舔了舔嘴唇。
埃爾夫的頭顱猛然間伸到帕維爾眼前,血紅色的眼珠惡狠狠的盯著帕維爾。
帕維爾身體后仰,盡量避開埃爾夫那沒有鼻翼的鼻孔中呼出的氣體。
“我們會無處可躲,只有死路一條!”陰沉的聲音讓帕維爾下意識地后退兩步,躲開了埃爾夫吃人般的視線。
呆立幾秒后,帕維爾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堅定的說道:“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
“難道就憑你那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的力量嗎?”埃爾夫不屑的質問道。
他很喜歡帕維爾這種負責任的態度,而他也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人類一定會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無論是擊退來敵,還是帶自己逃走。
總有一部分被質疑的人類會不計代價的抹除其他人對自己的這種質疑,恰好帕維爾之前的所作所為很符合這種人的表征。
“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準備。”
這句話似乎給予了帕維爾新的勇氣,他仰起頭來,毫不客氣的看著埃爾夫,“我該怎么稱呼你,神秘的哥布林巫師。”
帕維爾默默的點頭,盤膝坐在了地面上。
埃爾夫將甲從地上喚起,正準備離開之時,帕維爾忽然睜開雙眼,盯著埃爾夫的背影說道:
“還有,我的力量我知道的很清楚。”埃爾夫轉過身來,金色的眼眸沒有在他的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走!”
低喝一聲,埃爾夫一躍而起,跳上甲的背部。
“一切就緒后,我會來接你。”帕維爾的聲音從埃爾夫身后響起。
既然帕維爾已經說了他需要一定的時間,那么三個沙漏的時間必定是不夠了。
他必須盡可能地拖延時間,延緩諾維尼卡城追兵的腳步。
埃爾夫并不害怕帕維爾拋棄自己獨自離開,人類和霧之國生命在侏儒的眼中都是要抹除的存在,這意味著他們此時才是一個戰線。
“如果帕維爾真要一個人逃走,那他也不會對自己費那么多口舌了,畢竟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阻擋追兵太多的時間。”
埃爾夫拖延時間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主動暴露自己的位置。
之前甲暴露了自己霧之國生命的氣息,以甲的生命強度,諾維尼卡成派來的探查隊伍肯定不會太過厲害。
如果埃爾夫主動暴露自身的霧之國氣息,以他對于霧之國生命有限的認識,他靈魂中蘊含的氣息起碼也是接近巫師之城的霧之國生命的存在。
檢測到他的氣息后,探查隊伍極有可能放慢追擊速度,通知諾維尼卡城,等到與后續的增援會合后,再進行追擊。
但是這勢必會有一定的風險,因為埃爾夫不能確定,諾維尼卡城到底會派什么級別的侏儒參與追捕。
沒有什么事情是十全十美的,你總要承擔一定的風險,更何況是關乎自己的生命。
埃爾夫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阻止追捕隊伍靠近帕維爾,但他并不準備現在就暴露位置,甲的生命還不足以讓他冒險。
但在情況還沒有達到最壞的地步之前,他還沒有放棄甲的打算。
埃爾夫少有的陷入了矛盾中,如果暴露自己的氣息,帕維爾就能夠準備好,那么自己就能安然離去。
可是只要暴露了自己的氣息,就有可能被侏儒們鎖定,逃離的距離不夠依舊難逃一死。
相反,放棄甲就可以解決現在的所有問題,包括擺脫帕維爾。
穿梭在森林中,埃爾夫忽然問甲,“你想離開嗎?”
“離開?”甲疑惑地問道。
“我可以解除契約,放你離開。”
埃爾夫說完,就陷入了沉思中。
“罷了!”埃爾夫嘆息一聲,做出了決定。
淡淡的灰黑色霧氣從埃爾夫的身上滲出,將埃爾夫整個包繞在里面,形成一個畸形的怪物身影。
“城主大人,諾維尼卡城傳來重要情報,需要您親自過目。”特赫渾厚的聲音從華麗的宮殿外響起,驚醒了思考中的卡邁斯。
“進來吧!”卡邁斯拿出一瓶高品質的精力藥劑灌入嘴中,將自己的疲倦稍稍遮掩。
卡邁斯看著特赫遞給自己的情報,不厭其煩的逐字逐句仔細閱讀。
特赫不知道情報到底說了什么,但從卡邁斯揚起的嘴角上,他已經有了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