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港,這個海港的名字。
雖然已經不受人類王國的掌控,但卻仍然有著自己的總督。
總督由議會巫師指定,負責每年接待斯賓塞海岸線的巫師學徒的工作。
從高空中觀望時,這里只有埃爾夫的手掌大小,但是現在埃爾夫不得不說,它是一個完整的城市。
嘆息港的市政官永遠都是個閑不下的工作,他每年經手的絕大部分開銷都要用于安排審判和劊子手。
這個海港中聚集了大陸上各個國家的逃犯流匪,因為一些協議,人類王國不能派人抓捕他們,但是一旦離開這里,整個海港中能夠活下來的恐怕十不存一。
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無路可退的人們最后的棲息之地。
好在這里的人類知道巫師們的手段,雖然混亂,倒也不敢搞出大亂子。
破破爛爛的海港中唯一還算整潔的地方就是港口,這里是每一任總督都嚴加防守的地方。
每年從各個王國選擇的巫師種子都會聚集到這個港口,然后由各個學院分別帶回。
埃爾夫之所以要來這里,主要是從伊莉娜的姑姑米蘭妮口中無意間的得到的消息。
這個年輕的正式巫師似乎沒有與陌生人太過打過交道,埃爾夫只是稍加誘導,她就告訴了自己不少消息。
除了明面上的港口外,在嘆息港的邊緣地帶還有一個小港口。
說是港口,卻連防波堤都沒有,僅僅是一個凹進來的缺口,但這里卻是海盜們唯一能夠停泊的地方。
各式各樣的破舊船只,掛著各種夸張的風帆,如同垃圾一般橫七豎八地堆積在港口中。
在這亂糟糟的港口中,有一門特殊的生意,抓取一些有巫師資質的孩子運送到海的對岸,有巫師會用足夠豐厚的報酬買下這些孩子。
雖然他們從來都不會說自己來自哪里,但是所有知道消息的海盜都清楚,他們就是黑巫師。
埃爾夫穿著一身灰褐色的長袍,巨大的兜帽幾乎遮住了他整個面部。
他考慮的很清楚,靈魂治愈的方法已經找到,沒有必要再去花費時間尋找新的方法。
白巫師明顯不適合他的方法,但是如果成為白巫師的一份子,必定會有諸多掣肘。
與其躲躲藏藏,不如直接加入黑巫師,無論如何都得以恢復靈魂上的傷勢作為首要目標。
在趕來港口的途中,埃爾夫從周圍的罪犯們的身上得到了足夠的金幣。
推開漆黑油膩的木門,一股迎面而來的惡臭迫使埃爾夫放棄了用鼻孔呼吸。
昏暗的空間中,衣衫襤褸的醉鬼們盡情的揮霍著他們旺盛的精力。
埃爾夫推開一個又一個充滿汗臭的粗壯身體,擠到了吧臺前。
“啪!”
兩枚嶄新的金幣被拍到了吧臺上,驚醒了昏昏欲睡的酒保。
蹩腳的帽子扣在肥碩的腦袋上,顯得異常的違和。
察言觀色是這里的酒保必須具備的技能,沒有掌握這項技能的全部成了海中的魚餌。
“您好,這位大人,請問您需要點什么?”
說話間,兩枚金幣已經被酒保不動聲色的摸走。
“我需要一艘船。”
“您說笑了,這里可沒有你想要的船,或許您應該去港口問問。”酒保面色自然的說著謊話。
“這個應該能幫你回想起一些事情。”埃爾夫拿出一個人頭大小的布袋,袋口張開一點小口,讓酒保能夠看清里面的事物。
酒保震驚過后,回想起里面的財物,眼中升起一抹狠色。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說話的同時,埃爾夫釋放出一絲正式巫師的氣息向著酒保碾壓過去。
酒保回過神來,眼中的貪婪瞬間變成了無盡的恐懼。
“博隆!幫我看著這里,別讓那群該死的窮鬼偷酒!”酒保匆匆招呼一聲來掩飾自己之前的尷尬。
“知道了!”一個同樣裝扮的酒保隨口答應道。
轉頭對著埃爾夫低聲說道:“請隨我來。”
埃爾夫跟在酒保后面,穿過吧臺旁的小門,進入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堪堪到達兩米的高度,埃爾夫和鮑爾都只能蜷縮著身子前進。
兩人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木門前。
“鐺鐺!”
酒保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木門。
“誰!”里面的人似乎很年輕,語氣平淡的問道。
“是我,鮑爾。”
“出什么事了?”
“來客人了。”酒保甕聲甕氣地說道,再也不見之前的跋扈。
“讓他進來吧!”
鮑爾輕輕推開房門,讓出門口的位置。
待埃爾夫進去后,鮑爾又重新將房門合上。
“是你要去對岸?”
空曠的房間中只有一個長條木桌,兩個簡單的椅子擺在桌子兩邊,說話的人就坐在一個木椅上。
“是的。”
埃爾夫跺著步子將整個房間大量一番,坐到了他的對面。
“既然鮑爾把你帶來,想必你已經準備好乘船資金了吧。”
男人變換坐姿,年輕的身軀似乎充滿著無窮的力量。
“嗯!”
埃爾夫輕描淡寫的將錢袋扔到桌上,即使對方有些實力,但還不足以讓埃爾夫重視起來。
“我是本次航行的船長雷默。”
“你好雷默,我是埃爾夫。”
埃爾夫兩人稍稍握手,隨即迅速分開。
“明天下午,來碼頭找到掛著黑色旗幟的三桅帆船,直接登船就好,只要你買了船票,沒有人會阻攔你。”
“看在這些金幣的份上,我可以提前登船嗎?”
雷默沉默了一瞬,果斷地答應了埃爾夫的請求。
“當然可以。”
雷默緊接著向著門外喊道:“鮑爾!”
狹小的木門擠進半個肥壯的身軀“船長!”
雷默吩咐道:“帶他上船。”
“是!”鮑爾毫不遲疑的接受了命令。
“走吧!”
船長似乎帶給了鮑爾直面他的勇氣,埃爾夫能夠看到鮑爾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恐懼。
鮑爾在這個碼頭上有著不小的名氣,從這些人的成份上來講,在這里獲得的名氣只會是一種,那就是威名。
“讓開!讓開!”
鮑爾走在前面,嘴里不時叫罵著。
“嘭!”“嘩啦!!”
鮑爾一腳踹翻擋在身前的木桶,木桶翻滾著連同他身后的瘦弱海盜一同掉入海中。
“請!”
鮑爾轉身對著埃爾夫說道。
潮濕的船跳板另外一頭那艘巨型三桅帆船就是埃爾夫后面幾十天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