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笛將浣碧叫過來,道:“我看土靈宮要崩潰了。你是唯一的九階天仙,應該回去收拾舊山河。”
浣碧還有些擔心,問道:“不知道坤垅老祖的狀況如何,他還能發揮幾成的功力?”
秦笛道:“我已經算過了,從今以后,他只能躺進冰棺里。”
浣碧沉吟片刻,道:“好吧,我回去瞧瞧。”
她回到土靈城的時候,發現城中一片混亂,有人在爭搶原本屬于宗門的寶物,然后匆匆逃亡。
浣碧大發雷霆,一連打傷了兩個天仙、打死了幾個靈仙,這才止住了亂局。
隨后她召集剩下的人員,宣布自己做門主,土靈宮依然還在。
經過幾個月的運作,土靈宮逃走了一半的修士,剩下的人逐漸恢復平靜。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土靈宮畢竟家大業大,盡管地下的仙靈脈逃走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仙田還在,對于土修士而言,只要有仙田和仙壤,就能夠順利進階。至于說逃走的那些修士,等到將來在外頭走投無路,還可能返回宗門。
浣碧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的徒弟齊圭。如果找到了,她準備使勁抽對方耳光,至少要將其抽個半死!
齊圭為人狡猾,眼見大事不妙,迅速逃走,不知所蹤。然而他未來的仙路并不好走,因為浣碧掌控了土靈宮,將會大肆搜索逃走的弟子,齊圭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只能隱姓埋名躲起來修煉了。
土靈界三大宗門,仙壤門的祖仙祝石被射殺,剩下的弟子連九階天仙都沒有,因此仙壤門的衰敗可以預見;神土宗的遮明器受傷逃走,他雖然不敢明面上返回神土宗,但是暗地里依舊是神土宗的主宰,只要秦笛不去收拾他,神土宗便安如磐石。
浣碧大著膽子去探視坤垅上人。
此時的坤垅上人重新躺回冰棺中,雙眼緊閉,連心跳都減緩到半天才跳一次,顯然進入了某種形式的龜息狀態。
浣碧低聲道:“老祖,我是浣碧,于此危難之際,執掌了土靈宮。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冰棺里靜靜無聲,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坤垅上人的肉身陷入龜息,然而他的神魂并沒有靜寂,他聽得真真切切,只是不想搭理浣碧而已。他作為老祖,掌握了系統的土系功法,覺得浣碧要想突破境界進階祖仙,歸根結底還是要過來求他指點,因此他想拿捏一把。
不過這樣做是有很大兇險的,因為他已經陷入了天人五衰,如果惹毛了浣碧,說不定浣碧會將他大卸八塊,徹底毀了他的肉身,將洞天挖出來慢慢收拾。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就是那種感覺。
所幸浣碧還是土靈宮弟子,當年入門的時候曾經發過誓,不允許欺師滅祖,所以坤垅上人還敢沉默下去。
浣碧道:“老祖,我是土靈宮弟子,會把宗門管理好,讓宗門延續下去,你就放心的躺著吧。你居住的宮殿,我會派人管好;你留下的小世界,我也會接管下來…”
坤垅上人作為執掌土靈宮的幕后老祖,擁有經營多年的小世界,里面有不少的好東西,只要他還在一天,從來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因此他聽見浣碧要接管,心里就有些著急了。可是他又不能動,稍微一動,洞天中的山川大地便搖搖晃晃,整個洞天有行將垮塌之勢,所以他感到很痛苦!
過了好大一會兒,冰棺里終于有消息傳出來:“浣碧,給老祖留點兒面子,留一點而隱私,行不行?”
浣碧面上浮現出笑容,道:“老祖,你終于開口說話了。你說話我會聽的。”
坤垅上人道:“在我那宮殿中,有一個隱秘空間。你如果仔細找,肯定能找到。但我勸你一句,莫要闖進去!里面藏著一只魔鬼,每隔三千年,會出來噬人。你不進去,便不會為其所乘,屆時丟一個俘虜進去,就能得到三千年安寧。你若是進去,整個土靈宮都可能瓦解。”
浣碧吃了一驚,問道:“老祖?你怎么養了一頭魔鬼呢?你養它有什么好處?它究竟有何來歷?”
“他出自五方宮,有可能是柳五方的殘魂魅影。我從他那里得到一部分三墳五典的傳承,就是上次講道的內容,如果沒有他的指點,單憑幾頁殘破的金書,又怎么能理解其中的微言大義呢?”
“喔,原來如此!”
“這些年來,那頭魔鬼已經吞噬了不少的修士,想來功力已經恢復了不少。我與他達成了協議,不管將來如何,他都不能傷害土靈宮。所以你莫要去招惹他,否則萬一惹翻了,會給土靈宮帶來極大的傷害。”
浣碧道:“我明白了,這件事你讓我想想。”
坤垅上人發出低吼:“你記住,莫要闖入我的宮殿,亂闖會讓你丟了性命…”
浣碧離開之后,琢磨了許久,覺得單憑自己不敢去對付那頭魔鬼,于是她來見秦笛,將這些事告訴他。
秦笛道:“莫急,我先祭煉一件法器,等我祭煉好了,再去收拾他。”
他送走浣碧后,從仙王洞天中取來一些六階仙壤,重新鑄造了“往生罐”,然后在罐上刻畫六階仙陣,經過一道道雷劫之后,使其變成了六階仙器。
然后他叫上雷纖云,一起去見浣碧,在浣碧的帶領下,找到坤垅上人的宮殿。
坤垅上人的宮殿,位于一片仙田環繞之中,它本身就是一件低階仙器,張開來占地數百畝,擁有眾多的房屋和亭臺樓閣。
坤垅上人雖然躺進冰棺里了,但他還有一些姬妾和家人住在宮殿里。
浣碧將這些人都召喚出來,對他們說道:“這座仙宮被我征用了!從今以后,你們要換個地方居住!”
那些人敢怒不敢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有人問:“宮主,我們該住到哪里?”
浣碧道:“土靈宮有一半弟子離開了,土靈城有很多空置的房子,你們可以隨便去住。”
那些人雖然心有怨恨,但也不得不低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