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爺子秦兆吉,和老太太秦張氏,都已經催促了好幾次,要給秦笛說媳婦,被秦笛斷然拒絕了。
秦漢承和朱婉也在飯桌上提醒了幾回,同樣被秦笛所婉拒。
“不著急,我才二十六,還太年輕,等到五十歲也不晚!”
秦漢承怒道:“五十歲都快入土了!還不晚!”
秦笛道:“爸,我跟你不一樣。我的壽命不止一百歲。”
“你想上天啊?同樣是人,你有什么特殊的?”
“我有長生不老的秘法…”
“胡說八道!你想成仙?那是白日做夢!你見誰真個成仙了?”
秦笛不想展示自己的實力,否則引起家人震驚,日后吃飯都不香了。
有些事沒辦法爭辯,凡人的壽命很短暫,無法理解長生不老,必須等到數十年后,看見秦笛依然年輕,這些人才會相信。
秦月笑嘻嘻的說道:“爸,媽!你們都歇歇,不要逼我哥了!小雪今年才15歲,再等三年,讓她嫁給我哥,豈不是好?”
晏雪滿面羞澀,低頭不吭聲。
這天秦菱正好在家,她已經懷孕了,經常留在娘家,聞言伸出手指,去戳晏雪的腦門,笑道:“雪兒,你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早點說出來。我們秦家都是好人,不會平白欺負你。”
晏雪頭垂得更低了,心里“砰砰”的跳。
秦笛苦笑道:“小雪是我徒弟,你們都想歪了。”
朱婉只是微笑,沒有開口,她覺得凡事順其自然,晏雪的年紀還是太小,此時說這話不合適。
秦月卻道:“什么徒弟!天底下這么多孩童,你怎么不找個男娃回來?還不是看我家雪兒生的美,打小就是美人坯子嘛!”
秦笛道:“我倒是想找個男弟子,可是很少有這種資質!”
“哥,你的眼光還真好,怎么那么早就看出雪兒是美人兒的?哼哼,你看她那肌膚,比我水靈多了,真是羨慕死我了!莊子里說,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是不是就像雪兒一樣?”
秦笛道:“你羨慕不來,小雪也能長生不老,壽命不止一百歲。你連我煉制的丹藥,都不愿意吃,膚色差,也就難怪了。”
秦月眼珠一轉:“哥,你那黑不溜秋的藥丸子,難道還真的有效?”
“當然有效,能讓人氣血充足,延年益壽,由內及外,改善體質,容貌越來越好看。”
“那我也要!”
“沒有了,我每隔半年才煉一批,這東西不好保存。”
秦月撅起小嘴,過了一會兒,說道:“哥,前兩天我見到徐志摩和陸小曼,他們當著我的面罵你,說你是瘋子!不說人話!你怎能咒徐先生早死呢?”
秦笛道:“生如夏花之璀璨,死如秋葉之靜美。徐先生才華橫溢,早死兩年,有什么關系?”
“啊?你還說人家早逝!陸小曼已經離婚了,正準備嫁給他呢!人家郎才女貌,別提多幸福了。”
“哼!不作死,就不會死!”
秦月大怒,叫道:“媽,你看我哥,越說越難聽!仿佛全世界,就他一個聰明人!別人都該死一樣!”
朱婉雖然沒發怒,但也忍不住瞪了秦笛一眼,道:“你為什么這樣說?莫非你跟徐先生有仇?”
秦笛搖頭:“我跟他有什么仇?看他的面相,本來能活九十歲,但他跟陸小曼在一起,兩人屬相不合,所以將壽限急劇壓縮,爆發出璀璨的才華,寫出絕美的詩詞,對他來說也未必是壞事。”
秦月兇巴巴的瞪著他:“你憑什么說,他跟陸小曼屬相不合?”
“女人為了新歡,不惜打掉跟前夫的孩子;男人因為移情,不惜拋棄發妻和幼子。徐先生惹惱了父親,從而種下了禍根。”
“什么禍根?你繼續說啊。”
“我不能細說。萬一到時候,徐先生不死,我就要受到反噬了!”
“你…氣死我了…”
秦月更加氣憤,猛然站起來,將碗筷一推,走了!
剩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說什么。
對于秦笛的說辭,朱婉相信八成,秦菱相信六成,秦漢承相信三成。至于說晏雪,那是徹頭徹尾的相信,因為她連儲物手鐲都有了,還有什么不相信的?
朱婉嘆了口氣,道:“阿笛,你既然不肯多說,又不肯救人性命,以后就不要說出來了,否則惹人不開心,對你也沒有好處,不是嗎?”
秦笛沉默片刻,微微點頭:“是,您說的沒錯。我以后當謹言。”
1926年3月,爆發了中山艦事件,兩黨之間開始有裂痕,青白黨進攻,大赤黨退讓。
5月,**獨立團進入湖南,拉開北伐序幕。
6月,清先生任北伐總司令。8月,北伐軍攻克定泗橋、賀勝橋。十月,北伐軍拿下武昌。
也同樣在10月,魯迅發表藤野先生,魔都第一次工人武裝起義失敗了,犧牲和被捕的多達五六百人。
秦笛咬緊牙關,沒有介入這場沖突。因為三次武裝起義是歷史的必然,如果受外力推動變成兩次,天道將變得不可知。
因為長期的罷工,魔都幾乎變成了一座死城,十幾萬工人的生活陷入困境。
這時候,杜悅笙找上門來,請求秦家捐助資金,救助百姓。
杜悅笙雖然是青幫頭目,但他自始至終都支持中國人的斗爭,不管是在抗戰前還是抗戰后,都做了很多的貢獻,沒有迎合日本人做漢奸。他比張嘯林強多了。
杜悅笙比秦笛大了12歲,但他從來都不敢小瞧秦笛。
他恭恭敬敬的來到秦家,對秦笛道:“秦先生,我今天登門,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募捐,魔都十幾萬工人,日子過不下去了,請您伸手幫忙。”
秦笛道:“杜先生請坐。讓我捐款沒問題,但是有個條件。”
杜悅笙躬身道:“您請說。”
秦笛道:“我秦家捐款,不求揚名,不想鬧得盡人皆知,還請先生幫忙遮掩。我愿意捐出四百萬大洋,還有三萬噸糧食,但你對外公告的時候,只能說我秦家,捐款三十萬元,可以嗎?”
杜悅笙大驚失色:“四百萬元?您真要捐這么多?”
秦笛點點頭:“沒錯。”
“秦先生,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竊取了天下財富,理當反饋于百姓。”
杜悅笙心中狐疑,不知道秦笛為什么這樣說,心想:“難道說秦家的財富,都是偷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