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一聲聲‘大叔’叫著。
“傻丫頭!”
李某人伸手輕拍對方的背部,溫聲說道:“不哭了。”
她的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他的衣服破了?
他受傷了?
她當即從他懷里離開,掛著細碎淚珠的雙眼掃向剛剛手上摸索到的他身上的異樣位置。
那里,衣服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子;那里,一片深紅色的血跡。
明顯鮮血已經凝固。
他真的受傷了!
她胸口猛的一疼,眼眶一熱,大顆的淚珠滾了出來。
她彎下腰,把他的外衣撩起一些,芊芊玉指伸出,在那條有兩三指長已經結痂的傷口出輕輕撫了撫,聲調又細又軟,“是不是很疼?”
“不疼!”
李某人摸了下鼻子,笑了笑,“已經好了,不疼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剛受傷的時候是挺疼的,可現在真的已經不疼了,估計再過兩天就能恢復如初了。
晚餐,并沒有昨日那般豐盛了,不過,也很是美味,烤肉配著酒水,再搭配一些冷盤,一個個也是吃得相當開心。
徐女士的矜持也沒了,不時切上一片烤肉送入李狗嘴里,李狗更是沒羞沒躁,一張嘴那是配合得挺好。
兩人眾目睽睽之下,肆無忌憚撒著狗糧,招來了其他幾人的頻頻白眼,可某狗依然視若無睹,回以笑意盈盈。
迷霧深林是個奇特的地方,天氣同樣奇特,已經整整下了有幾個小時的暴雨,還沒有一絲停止的征兆。
帳篷口,上官問從兜里掏出煙來,給李響遞了一根,自己也點上一顆,吸了兩口,籠著白白的煙霧,眼皮垂了垂,輕聲問著,“李老弟,那幾個R國忍者怎樣了?”
李某人悠悠吐出一個煙圈,笑了下,語氣很隨意,就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逃了一個。”
逃了一個嗎?
那意思是…
另外那九個都死了。
上官問楞住了,以一敵十,對手還個個都是地級以上的高手,這樣的戰果,實在是令人不敢想象。
看來,家主所猜幾乎沒錯了,李老弟也是有了天級高手的實力,自己與他的差距,真的是有如天淵之別了。
他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喪氣,吸了口煙,抬眼望向茫茫夜色,瓢潑大雨依舊,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這雨都下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
“這迷霧深林本就與外界有很大不同,我倒是看過一些記載,說這里曾經連續一個月下著暴雨,中間一刻也不見停息。”
因為帶著這么多人,所以,在進來之前,他專門從行動處資料庫中查看了不少有關于迷霧深林的記載。
“一個月呀。”
上官問一聽,眉頭一番猛皺,“如果這一次也下那么久,那是不是我們也要在這里邊呆上一個月了。”
“那倒不必,想走的話我們隨時能走。”
李響拍了拍上官問的肩膀,“雨衣和雨靴我都有備著,管夠。”
“李老弟,我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入夜,雖然有幾只沒長眼的妖獸逼近了營地,可還未等它們有所動作,李某人便先知先覺一樣,放下手機,掠出帳篷,一劍給結果了,屁都不給對方放出一個的機會。
翌日早晨,雨還是那樣大,風也依舊呼嘯個不停。
七人組都穿上了李某人拿出的全套雨具,上路了,不過,是往回走,打算出迷霧深林了。
李狗昨晚已經想好了,迷霧深林入口有多處,碰上外國修煉者的幾率太大。若只有自己一人,那倒是無所謂,可身邊有這么多人需要保護,自己可不得再魯莽行事了,盡快出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還好,直到出了迷霧深林,除了遇到小怪三兩只,一路上倒是是平平靜靜。
回到運城的第三天,傍晚,李某人同顧影到超市采購一番后,正往小區里進入的時候,卻是在門口遇到了一個很是古怪的人。
為何說古怪呢?
總感覺對方的軀體和靈魂沒有融合,換一種說法,就是兩者不屬于同一個人的。
見李響一直盯著遠去的那人的背影,顧影搖了搖自己男人的手臂,軟聲細語,“怎么了?”
“額?”
李某人這才收回目光,看著月色籠罩下美得令人都要窒息的女人,“沒事,就是感覺那人有點奇怪。”
剛剛她男人注意的那人是個男性,所以顧美人也不會在意,“我沒覺得呀。”
笑了笑,把頭直接往他肩上一靠,一臉的甜蜜,語調柔柔,“我們回家吧,我有點冷了。”
“好。”
李某人莞爾一笑,也沒再多想,拍了拍女子白皙的小手,抬步前行。
兩人并行,一雙影子在昏黃的路燈下漸漸拉長,般配,醉人。
一個小時后,那個讓李響覺得很是古怪的人撲通一聲投入了不遠處的一個人工湖中,跟著,一個普通人看不見的模糊靈魂從軀體上飄了出來,掃了眼四周,接著便朝著北郊方向飛了過去。
運城北郊某處別墅之中,一面容陰郁,兩眼細長的中年男子把一個靈魂收入手中玉瓶,這才轉頭看向身旁位置上的一個青年。
青年衣著華麗,面容冷峻,五官刀削一樣,棱角分明。
面容陰郁中年男子聲音很冷,語調很淡,“事情已經辦妥,另外一半的錢你直接打到我的賬上就行。”
話落,也不等青年男子回話,起身,離去,身上一層黑煙溢出,緩緩籠罩全身。
中年男子名韓灼,是一名控魂師,也是一名殺手,在殺手榜上排名第49。
青年男子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跟著才起身,卻是沒有跟上,遠遠應著,“錢已轉出,韓大師,您慢走。”
青年男子名左丘,并不是修煉者,他只是一名中介,一名殺手中介。
他不是不想送,而是不敢送,這韓灼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他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或者一個高興,就順手把他給滅了。
目光一直追著韓灼的身影,直到對方出了大門,上車離開,青年男子才伸手擦掉額頭上已經遍布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