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之后的經驗沉淀永遠會給人驚喜。
刺拳的熟練度終于也達到了十萬拳,當方信從時光夢境退出的時候已是早上七點鐘,輕輕睜開眼睛,眸中清明一片,哪還有什么黑氣蔓延?
正如方信猜想的那樣,當他完全掌握獵魔六絕.第二絕之后饕餮氣機已經能夠隨其心意掌控了,再加上森知靜的援助,第三絕也可以收發自如。
從卡包里摸出一顆藥物吞下,一臉疲憊的方信直接倒在沙發上小寐了十分鐘,再次醒來精神抖擻。
沉睡丸,一瓶五十粒,每瓶五十點,服用后熟睡相當于八小時睡眠。
簡單洗漱了一下,挎上書包來到學校。
今日的學校有些喧鬧,校門口擠了很多人,路過方信身邊的兩個男生更是興沖沖地討論著。
“你看到了嗎?超級大美女唉!”
“那是明星嗎?”
“不知道!”
美女什么的,若是換了以前的方信還是有點興趣的,但現在的方信內心早被冰冷和仇恨填滿,哪有心思去看?
除非那個所謂的美女沒穿衣服。
剛剛路過校門口方信心下一沉,十一點感知微微提醒著他,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那個倚靠在香車旁戴著墨鏡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文璐。
別人看到的應該只是文璐的借出者身份,但還是被其極值魅力所吸引,目光熱切地集中在文璐的身上,但方信卻把目光投到坐在副駕駛微笑的男子身上。
四月果然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司數星斗了,這個麻煩并不出乎方信的預料。
只是方信沒有想到司數星斗竟然大張旗鼓地前來尋找自己,文璐更是拋著媚眼向幾個露出色授魂與表情的男生嬌滴滴地問道:
“請問,你們知道森知靜嗎?”
將文璐的魅力也利用上了嗎?
這個問題將會是這些青春期的牲口們討論一整天的話題,自己想要低調萬不可能了,若是露出一點馬腳都有掉偽裝度的可能。
陽謀嗎?
這個下馬威倒是有點意思。
擠出人群,方信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車門,將坐在后座的四月和寧惜往里推了推,直接坐了上去。
這一著讓司數星斗也有些詫異,藏在眼鏡下的眼睛光芒四射,開車的漢鐘文面色一沉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方信,方信卻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還在外面傻著眼的文璐。
“你們不是找我嗎?讓那個女人繼續賣騷,滿足一下青春期的欲望,開車。”
漢鐘文從牙齒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不怕?”
方信此舉就是要告訴司數星斗一伙人,老子的實力不是你們能夠忖度的,想跟我玩心計不如直接硬剛。
坐在方信身邊的寧惜緊張地都快哭了,要知道她身邊坐著的這人可是能和簡水并肩的大魔王,而寧惜當初之所以上了司數星斗的賊船就是因為目睹了簡水的殘暴。
司數星斗微微一笑:“開車。”
“別太遠了,我還要上學。”
車子發動,被學生們圍住的文璐氣得直跳腳卻毫無辦法。
車子拐進一處小巷停下,方信拍了怕寧惜的大腿,寧惜蹭的跳起來腦袋撞在車頂,連頭上的大包都不敢揉,整個人跳到了四月的懷里。
“別,別打我!”
方信冷冷瞥了一眼寧惜:“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別抖腿,不太文明。”
司數星斗看著倒車鏡與方信對視在一起,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做什么嗎?”
方信摸出一根香煙點燃,也不顧劇烈咳嗽的寧惜淡淡地說道:“送人頭,送積分。”
漢鐘文眉毛一挑就要發作,司數星斗冷冷一掃止住漢鐘文繼續說道:“我是來送積分的,不過這大好人頭可不能給你,方信,我承認我看差了,不過你也知道這個都市對我們的態度,星之陸夜祈的信息你也知道不少了,我們只有合作才能活下去...”
“合作?”方信橫了寧惜一眼,寧惜嚇得快要哭出來,任由方信將煙灰撣在裙子上。
“等著被你賣嗎?”
“或許我們之間有誤會,但絕望都市沒有永恒的敵人,我們如果不擰在一起的話遲早會被星之陸夜祈一網打盡。”
“你都知道什么了?”
“就昨天的事件,星之陸夜祈已經出臺了一個新文件,我們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難過。”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一句話將司數星斗噎得說不出話來,漢鐘文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喝道:“方信!別以為你很了不起,白石死在你手里!而且你陰我們這一招老子永遠記得!”
“那就來殺我啊。”
方信冷冷一笑,將煙頭直接彈進漢鐘文的嘴里,立時在那嘴里燎出一個大水泡,方信前傾身體一把扼住漢鐘文的脖子,將臉頰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先攻了,你隨時可以還手,殺了我不扣積分,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嘗試著折斷你的四肢把你丟進黑霧里,就像你們老大之前對我做的那樣。”
一道金黃的尿液從寧惜的裙下鉆出,沾了四月一腿,四月面色變幻不已,一雙美目死死地盯著方信。
他們相處時間最多,可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將那個怯懦的森知靜和眼前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方信點燃一根新的香煙,反手抹在寧惜的小腹處,寧惜根本不敢對這種近乎性騷擾的行為提出不滿,但讓人驚奇的是,那被打濕的裙子竟然迅速恢復到原來的狀態,車里的異味也就此消失。
方信冷冷地瞥了寧惜一眼,寧惜大腿一夾差點又尿出來。
“以后見我之前清清庫存,車里空間小,這種不文明的行為多不禮貌啊。”
寧惜哭著臉看著方信吞云吐霧,只能連連點頭。
司數星斗不由得暗罵一句,下定了決心再不帶寧惜出來丟人現眼了,明明是想壓迫一下方信,沒想到三言兩語間方信便占據了主動權,寧惜這行為更是助長了方信的囂張。
今天的試探可以結束了。
司數星斗微微一笑:“方信,何必撕破面皮呢?就在學校附近戰斗的話對你不太好吧。”
這句話卻是在隱隱點醒方信,他們知道方信的偽裝身份,隨時可以發難。
方信也笑了笑,撣撣煙頭,寧惜連忙用小手捧在下面接住了煙灰。
“森知信雄會擺平吧,畢竟他是我老子。”
這句沒臉沒皮的話立時讓司數星斗臉色一變,方信繼續說道:“別忘了,他另一個女兒的死可是和你有點關系的。”
“呵呵,白石已經死了,這茬不提也罷吧。”
“五千。”
“太多了。”
“五千,你今天來找我還廢了我的偽裝度。”
“偽裝度不值錢,三千.”
“哪怕是一張廁紙在關鍵時刻都是值錢的,如果我正好偽裝度在臨界點呢?五千。”
“三千,買一條命是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審判打什么主意。”
“不愧是女祭司,你知道的東西有點多啊。”
司數星斗嘆了口氣:“方信,我無意與你為敵,你如果不愿意和我們合作我也不逼你,但這錢給你,希望你不要再找我們麻煩,我陰過你你也陰過我,我們已經扯平了。”
接過司數星斗劃來的三千積分,方信笑了笑:“誰說我沒興趣和你們合作?你大可以說說看。”
司數星斗眼睛微瞇:“你愿意?”
“只是我有些奇怪,這場游戲最后的勝出者只有一個,而能活下來的也只有六個人,你有什么底氣跟我說要合作?”
四月搶白道:“我們五人,加上你不正好六個?”
方信冷哼一聲:“抱歉,有幾個人我要保,我這里至少要三個名額。”
四月臉色一白:“你想怎樣?你想再殺我們兩人嗎?”
司數星斗微微一笑打斷了對視的四月和方信:“我是女祭司,我知道的東西比你想象的要多,誰說我們只能活下六個人了?”
“四場特殊任務,四次抹殺,每次抹殺四個人,最后只會剩下六個,超凡級數學家不會算不出這個小學一年級的題吧。”
“四次任務四次抹殺,那如果...沒有特殊任務頒布呢?”
方信與司數星斗在倒視鏡中對視在一起,良久才低聲道:“你在打安可的主意?”
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方信直接喊出聲來:“安可!你聽到沒?我舉報!”
這種毫無節操的操作立時讓一車人都驚掉了下巴,司數星斗苦笑道:“安可聽不到我們的談話的,我已經布置好了,安可聽不到我們,我們也是一樣,你連安可的提示音都聽不到。”
方信看了一眼四月:“是你的能力?”
司數星斗嘆了口氣:“我之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聰明呢?沒錯,是隱者的能力。”
方信早就對四月的能力有所研究,當然不會當場說破,立刻嚴肅地前傾身體:“怎么對付安可?”
對方信這種讓人反應不過來的態度變化,眾人只能吞下一口氣,誰讓方信現在拳頭硬呢?
司數星斗昨天可是眼睜睜看著方信是如何和紅龍正面對決的,雖然沒認出絕望覺醒狀態,但此刻的方信在司數星斗心內危險級別已經上升到了最高,自然不敢輕易與方信對決,只能任著方信的性子來。
而且,他需要方信的力量才能對抗安可。
不過方信可不知道這件事,說實話他面對司數星斗一整團人心里還是有點略虛的,畢竟四月一人就不容小視,他之所以表現得那么囂張完全是在虛張聲勢。
不過方信表現出來地越囂張司數星斗越放心,他只怕方信隱藏實力扮豬吃老虎,什么敵人最可怕?就是躲在暗處給予致命一擊的敵人。
不見曹操英雄一世,最后卻被司馬懿篡奪了果實嗎?
兩人心性上的博弈早在上車前就開始了,一切都按著各自的劇本來,方信給自己定的人設就是囂張跋扈的暴發戶,司數星斗早就打算表現得卑微一些將方信推到臺前,二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渾像事先彩排好的戲碼,卻不知誰才是真正占到便宜的那一個。
“安可的力量你有所猜測嗎?”
“我可是唯一一個和安可交過手的男人。”方信哼了一聲直接靠在椅背上,抬起腳搭在寧惜的大腿上,寧惜哭喪著臉輕輕錘起方信的腿肚子。
司數星斗笑著說道:“你說的不錯,安可和我們適格者是一類人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吧,她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很多很雜,不僅僅是體術,世界的瞬移,隱者的消失,我的全知,你的時間,我懷疑她擁有我們二十二位適格者的全部力量。”
方信的表情并沒有因為司數星斗道出自己的能力而有所變化,他早知道自己的能力瞞不住這個家伙。
“你只描述了一部分,安可確實能夠使用我們的能力,而且,她使用這些能力是沒有代價的。”
“不僅如此,安可的阿卡納超能力全部都達到了四級。”
“為什么不是五級?”
司數星斗推推眼鏡:“我擁有全知。”
“那這么一個可怕的敵人,你確定我們要打她的主意?”
“她再強大也只是一個人,二十二項能力也不到頂級,為什么我們不能聯合起來打敗她呢?而且據我所知,安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什么弱點?”
“這個我暫時還不能說,不過動手之前我會告訴你的。”
方信微微一笑:“有趣,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就算打敗安可,勝出者也只有一個,你想讓誰勝出?”
司數星斗推推眼鏡:“到時候各憑本事,如何?”
“可以。”
被司數星斗送回學校,方信直接來到教室。
學生們還是原來的樣子,八卦的八卦,戀愛的戀愛,偶爾有些小道消息傳出,除了演唱會和今早校門口的大美女,無非就是昨夜商業區發生地震,卻是沒有一點有關于英雄的情報。
東瀛地震偏多,人們早就習慣了此等天災,言語間也不過是感慨,只不過也有些奇怪的地方,并沒有人提及死傷人數,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冷漠。
還有一件事讓方信有些怪異,學校里明顯少了一些人,其中也包括了班級里最好吃懶做的小胖子,但所有人都對此見怪不怪,好像記憶中從未出現過這些神秘消失的人。
不用過多猜測方信也知道,這一切應該是因為幻沫的能力,那個人能夠輕易修改人們的記憶。
發動命運之輪迅速跳過時間,一天的課程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除了日向陽那家伙每逢課間都會裝作有意無意地路過教室后門以外,并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還在熱切討論著moon侍ne的演唱會,方信獨自挎上背包來到校門口,歐陽瞬已經等在路邊了。
去見張之揚當然不能一個人去,眼下方信也是有團隊的,兩方大佬會面,自然要有小弟撐場面,若不是早上和司數星斗見面太過倉促,方信也會拉幫結伙地給司數星斗來個下馬威。
車里張來錢兒和諾諾也在,張來錢兒還是那個憊懶模樣,倒是諾諾一直低著頭不太敢看方信,畢竟昨日發生了這么多事,而諾諾卻當了逃兵。
方信也沒有過多苛責,在他看來一個懦弱的諾諾比起強勢的諾諾更符合他的利益,畢竟他也沒對這個女孩有什么期望。
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游樂場,雖然不是休息日,但游樂場里卻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雖然每天都會來游樂場進行集會,但方信等人還從未好好逛逛這聞名世界的樂園,當然,也從來沒買過門票。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家四口,只是男主人張來錢兒看起來又邋遢又猥瑣,女主人歐陽瞬渾然沒有一絲精致的樣子,加上一個流里流氣的諾諾和安靜羞怯的方信,四人走在一起還是方信打頭,怪異之余讓人又覺得合理。
眾人來到過山車下,張之揚等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英氣勃勃的女警花菜,一臉頹喪的李魂,小蘿莉安若若躲在張之揚身后,怕怕地看著方信,這個組合比起方信他們更引人注目。
雖然在路人眼里還是森知靜的樣子,但方信早就切換回了本體,畢竟自己的偽裝身份還沒必要弄得天下皆知。
大家裝作并不相識的樣子排在過山車的隊伍中,排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眾人一起坐上過山車。
一排四個座位,張之揚和方信坐在第一排中心,安若若在張之揚身邊,諾諾在方信身邊,剩下四人則是坐在了第二排。
過山車發動的一瞬間,在人們的驚叫聲中,一直沉默不語的張之揚立時開口道:“我還沒正式和你說過話。”
“說過,進入絕望都市之前。”
風聲呼嘯,二人都是超凡之人,自然不會被這種小兒科一般的過山車干擾,很快就不聲不響地做完了交易。
“我還沒跟你正式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女兒。”
“畢竟...當時我是個好人。”
張之揚微微一笑:“所以我不還價,三千點數一條命,這個絕望都市挺不錯的。”
又是五千四百點數入賬,對于多出的四百點方信微微有些驚訝,內心也對張之揚升起一絲好感,只感覺今天的太陽明媚地有些晃眼,要是溫婉和簡水也想不開,上桿子來給自己上貢那該多好。
如此八千四百點,隋圓和小香都可以復活了。
過山車迅速駛過一個彎道,后排的歐陽瞬和張來錢兒發出殺豬一般的驚呼,諾諾也死死抓住了方信的胳膊,張之揚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還有一分鐘左右,我長話短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做什么?”
“殺司數星斗。”
“為什么?”
“他與我與你都有大仇,還有...殺了他我們就能提前結束這該死的游戲。”
方信有些驚訝地看向張之揚的側臉。
“你說什么?”
“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殺死臥底我們就能結束這場游戲,而司數星斗...就是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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