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笑了,我只是算命的,并不是那司命星君。”
若說算命,頂多稱自己半仙,這人的生辰八字自是要知道了才能算的,如此刁鉆的問題,佚念道長自是不會理會。
小萬也是個怪才,從來沒聽說過讓人算命,算這些的。
“那如若是如此,道長可為我算些什么呢?”
“將你兩的生辰八字告于我。”
兩人迅速寫了下來,告知于佚念。
久久的,佚念捋著胡須,閉目思索其中,讓小萬頗有微詞。
“怎的,這是說不上來了吧?我看你就是個江湖騙子。”
“不好。”猛地佚念道長眼睛一睜,直直的看著小萬,著實將有些不耐煩耳朵小萬嚇得不輕。
“哦?可是算出來了?”花云淺略略一笑。
“正是。”
道長此刻說話甚是慢,和剛剛的語調完不同。旁人若是看了,定義為這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的。
“你個臭老頭,要說就說的,別磨磨唧唧的。”
“小萬,不可無禮。飯菜還堵不上你的嘴?”這小萬總是打斷別人說話,這讓花云淺很是反感,不管對面是何人,這樣做終究是不妥。
“哦。”
花云淺一發話,小萬也不再多嘴。
道長便繼續說道了。
“小公子的命格里有兇相。雖命犯桃花,此桃花卻屬桃花劫。月圓之夜,將飽受相思之苦。唯有與那桃花不再相見,便可解此難。”
“若如你所說,我這一生就不該娶妻生子?”
“并非如此。若要娶妻生子,必須遇到有緣人,才能圓滿。”
“多謝道長。”
這一來二去,花云淺猜的透透的。不就是看著小萬吊兒郎當的樣子,將來取個媳婦都難嗎,怎么的就那么多七七八八的。
只是這會小萬卻聽得真,剛剛還那般無禮,這突然就喊起了道長,小孩子還真是好騙。
花云淺并未說話,小萬卻忍不住接著問。
“那我的有緣人在何處?”
佚念道長又是搖搖晃晃的斟酌了一番。
“若是想知道你的有緣人,今日這頓飯怕是要小公子出錢才可。這破財消災正是此意,消災便是消得的那桃花劫。”
本小萬已經信的七七八八,奈何這道長此刻又甚不聰明的提了那酒飯之事,又讓小萬警醒了。
“你這老頭,搞了半天,還是想讓我請你吃這一頓。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那不說我了,你算算我和我花哥哥,額不對,云淺的命數如何?”
“嗯,預知后事如何,且聽貧道細細道來。”
道長又是閉著眼,嘴里不知神神叨叨些什么,便又言語了。
“此花公子命格不凡,有大富大貴之相。奈何雖有大富大貴之相,去受他人牽制和羈絆甚多,易失財。還需按自己心中所想,多為自己打算一些。”
花云淺又是冷笑一番,這道長怕是剛剛知道自己操之過急,這才會讓小萬看穿。此刻又故意勸告,實則是反其道而行之。
“哦,先生果然神人。”小萬卻又一次落入了道長的諂媚計策之中。
“小公子,剛剛是佚念的不是。為道者,必定事事為人,剛剛雖是算出了小公子的命格,說了實情。奈何您那番言語,貧家以后定事事謹慎,即使知道有些災禍,也不告知為好,以免讓您動怒,畢竟是您的劫數,與我半分關系未有。”
說罷,此刻桌子上已擺滿了山珍海味。
花云淺早就注意到道長雖言之鑿鑿,眼睛卻未離開那美食半分,不如成了那道長之意,先用了餐再說,畢竟大家此刻肚子都應該空了。
“想必先生也是說累了,這算命之事,就先不談了。我們吃飽了再說也不遲。”
“云淺說的極是。不如我們先用過飯之后,再商討也不遲。”
小萬對道長的話早已開始深信不疑。畢竟他之前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怪癖,怎的對花云淺那般的感覺。待會定要好好問問道長才行。
“那貧道就不客氣了。”
說罷,佚念已經開始享受桌子上的美味了,然和剛剛算命之時判若兩人。
花云淺就知道得,這佚念道長定是餓極了,才會句句不離這餐飯的。
小萬自是如以往那般灑脫,吃起飯來也是沒什么正形。花云淺也如以往那般慢條斯理。
只是眼前的佚念道長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左邊美人兒相陪,右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一碗米飯下肚,佚念道長又是一碗。如此諸多時刻,眼前竟然擺放了七個空碗。
這著實讓在場的幾個人部目瞪口呆,歌技們自是不好說什么,畢竟花了銀兩的。
可眼前的花云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道長,你慢些吃,多吃些菜。這些菜可都是極品中的極品,莫要辜負了才是。”
“恩恩,不打緊的。你們二人快些吃。莫要涼了。”說話間還是滿嘴噴飯。這讓花云淺很看不慣,可因著是老人家也不好說什么。
小萬此刻已對道長產生了些許崇拜,不管眼前之人有多邋遢,自是不會再像剛剛那般反唇相譏的。
一頓飯食之后,桌上的美味竟被一掃而光。
花云淺和小萬兩人甚是驚詫。此刻雙雙的望著道長。
道長本吃著碗里最后一點米飯,奈何兩人如此看著他,也不好再繼續吃。
“那個,本道長食量是不是大了些?”
“不會的,不會的。能吃是福。”對于胃口好之人,花云淺雖是驚訝也覺得未曾有些什么。
倒是小萬,心上有些嫌棄,嘴上卻沒說。
“沒事,我花哥哥有的是銀子。”
花云淺狠狠的白了小萬一眼,小萬只是向著花云淺做了一個鬼臉。不知何時,小萬竟然倒向了道長那一邊。
說話間的功夫,道長已將最后一點餐飯用的干干凈凈。兩嘴一抹,便盤著腿繼續說道著。
“二位公子果然是心善之人,你們放心,雖有兇兆,皆有化解之法。待我如廁之后,便回來說于你們。”
“不行,你先說。要是你跑了怎么辦?”
“小公子大可放心,我也是修行之人,斷斷不會做那等事情。若是不放心,我大可將我的看家寶放在這里。你們看著便是。”
說著道長從懷中取出剛剛放于地上的那張紙。
“這個可是我吃飯的家伙,這紙可千百年不爛。這世間再無一種能超過它。就放于此。”
“呵呵,這一張爛紙,還有什么可珍藏的。我跟著你就是。”
小萬此刻說什么也不讓道長走,畢竟他想知道的,道長一個字也沒說明白。
花云淺只是坐在那里悶著笑,看著二人逗趣。
沒料到的是,小萬竟真跟著道長去了茅房。花云淺真的是啼笑皆非了。
片刻,小萬便又和道長一起回了來。
待兩人坐下之后,小萬的問題又來了。
“道長,你倒是同我說道說道,那有緣人到底在哪里?”
道長此刻竟開始故弄玄虛。
“不可說不可說。有緣自會相見。怕會毀了你的姻緣。你切記按我說的,若是有那莫名的姻緣,定要避而遠之。你的有緣之人定是朝夕相處才可得。”
道長的話真真假假,云里霧里,說了也如同沒說一般。小萬還是不知說的什么。
“道長,若是你今日能告知我她身在何方,我便請了你今天這頓飯,再給你十兩銀子。”
此話一說,道長的兩眼開始放光,身子也直了一些,可隨之又癱坐下去。
這樣的好事他倒是想有,可是扯謊這樣的事他再也無法編下去了。
起身,推開了身邊服侍之人。道長走到了窗邊,斟酌了許久,更加讓小萬心急火燎的。
“道長,你快說吧,再不說,我便被道長你急死了。”
“恩恩,這就跟你細細說來。”
由于窗戶極低,而且是連著開的。窗戶皆是敞開的。
道長說完這句話,便一躍從樓上飛躍而下。
小萬萬萬沒有想到,看著如此年邁的老者竟從這里飛躍而下。和花云淺起身一道往窗戶邊去了。
一旁侍候的人皆傻眼了,也跟著擁在窗戶之上。
此時道長不幸的是剛好跳到了一個充滿惡臭的桶面前,雖有些失了顏面,好歹也是成功脫離花云淺和小萬二人了。
轉而往窗戶上望去,并大喊了一聲:“多謝二位的酒菜,佚念感激不盡。就此別過。”
說完便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其實花云淺更想說的是:“那飯菜早就給了銀子,其實可以從正門走的。”
只是此話還未出,那人已無影無蹤。
小萬和花云淺又回神坐在一旁休息片刻。
“云淺,這老頭也太厲害了,這是會武功的。若是平常人,從這里跳下去不是傷了也是殘了。”
“呵呵,誰讓你當時跟著的。若是真跳下去摔了胳膊腿。說不定那老者到時候賴上你都說不定。”花云淺本以為道長只是看著有些辛酸,未曾想竟有那般功夫,更是油嘴滑舌,把小萬騙的團團轉。
“可是花哥哥,聽他說的樣子,倒不像是騙人。我的有緣人到底在哪里?”
這事也算是過去了,可小萬并沒有過去還心心念念自己的心上之人。
看著小萬那般神神叨叨的,花云淺休息了片刻便向屋外走去。
小萬此刻才反應過來。
“云淺,你結賬啊,怎么的就這樣跑路了。這頓飯我可是不請的。你聽到沒有…”小萬盡管如此說著,花云淺也是沒有回頭的,直直往醉仙居門外走去。
小萬兜里是沒有銀兩的,銀票這些東西還在花云淺剛剛幫著拿的包里面的那個衣服里縫著。這身無分文,若是被扣留了怎么辦。
如此思慮了一番,小萬只好硬著頭皮往屋外走去。
可是每走一步,他就像是吃了霸王餐一般,心里更是在打鼓。
直到出了醉仙居,也未曾有人問自己要銀兩。
小萬冷笑了一番,莫非他們是忘了。
看到不遠處的花云淺,小萬又追了上去。
軍營這邊,凌武召集了眾多的將領在營帳之中。其他人均站著,只有凌楓霆一人坐著。
這些人一進來便被這凌楓霆的來頭嚇住了。
究竟是何人能讓將軍賜座,更是何人能如此這般的不畏生死。
“眾將士辛苦了。賜座。”凌武將軍話語一出,紛紛齊刷刷的坐下。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人要介紹于你們。此人便是我的次子凌楓霆。日后若是有做的什么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海涵。”
凌武說完之后,便又轉向了凌楓霆。
“霆兒,還不起來見過大家。”
如此場合之下,就算是不給自己的父親面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是給眾將士的面子的。
凌楓霆起身向大家行了禮。
凌武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兒前日受了些傷,嗓子不適,不宜發聲。就無法同大家言語了。日后你們定要相互照應才是。”
“是,將軍。”一眾再次起身叩拜過。
待一眾散去之后,凌武還是想對凌楓霆說些什么,可凌楓霆只在紙上寫了:累,休息。
這兒子來也來了,如此緊要關頭,也只能讓大家一起保護著,不能再出了事情。若真的出了事情,到時候娶穆府嫡女的事情,怕是又要出問題了。
“去吧。”凌武大袖一揮,凌楓霆便由人帶了下去。
此刻雖條件艱苦,可自從凌將軍向眾將領發話之后,人人見了皆畢恭畢敬。連晚上吃食也比往日好了數倍。
凌楓霆躺在營帳之內,苦笑了一番。
這些人還真是勢力,沒有權勢的時候,便如草芥一般,這變了身份之后,又是另一番狀況。
不時,凌楓霆從兜里拿出來了花云淺曾為了尋他留的那一片破損的衣角和幾枚銅板。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些東西毫無價值,可如今對于凌楓霆來說,卻如珍寶一般。
他在心心默默念著。
日后若是有幸再見你,定要和你好好的。如今就讓我在這戰場上,生也罷,死也罷。定要好好賭上一賭。
悄然間已經入夢。
夜半時分,賬外除了幾個值守的人,其他人皆已入睡。
凌楓霆還在心心念念著白日之事以及從認識花云淺到相知相識的那點點滴滴,更是輾轉反側。
忽的,他聽見地面的聲音,似有不遠處千軍萬馬趕過來一般。
凌楓霆瞬間起身,又伏地仔細聽了聽,莫非是那寒國之人夜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