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改口倒是快,從你的嘴里說出來的話,有千種萬種,我不知該相信哪個?”
小萬本就油嘴滑舌,奈何說話又怎么不著邊際,剛剛的話,花云淺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花哥哥,這些話都是我的真心話,你要相信我才可。此行慢慢,我必定會保護你的!”
剛剛那么多的廢話,花云淺覺得只有最后這一句話,聽著順耳,聽著靠譜一些。
“托你的福了。只愿此行我們能順利一些。不過,你帶了多少銀兩?”
“我帶的銀票,管夠。你這一路吃穿我皆報銷就是了。”小萬此刻還專門將包袱里的銀票拿給我看了看。
看著上面的驚人的數字,我也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真好,你這是將家底都搬了來嗎?那就拜托小萬了。”花云淺特意向小萬行了禮,殊不知,花云淺的歪腦筋又開始動起來了。
之前往都城走時,沒少風餐露宿。此次前行,無論如何,花云淺也要享受一番。
“花哥哥,額不對。淺兒,莫要客氣。此番前行,你要找之人我定幫你尋到。”
小萬跟著花云淺前去,自是為了花云淺的目的而去的。這無論如何也要幫她了了心愿。
馬車奔波,花云淺和小萬的目的也是相同。只是此去都城的路還有兩天兩夜才能到達。若是走走停停,至少也要四五日。
不過,越靠近都城,這聚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且每個地方的人說話也是有些許差異。有些甚至還有外朝之人,說話更是讓人費解。還好花云淺對于方言也是不曾膽怯的,怎么著也能應付上一兩句。
兩人趕了四五個時辰的腳程,這才落了角在一家客棧用飯。
剛坐下,便有小二前來。
“二位客觀,你們從阿噠來的?聽窩口音不像這得。”這一口流利的方言,簡直就讓花云淺找到了知己般的感覺。
小萬謎一樣的看著小二,瞪大了眼睛,還在回味“阿噠”兩個字。花云淺卻操著一口純正的家鄉話和小二聊上了。
本小萬是驚訝的看著小二,此刻又目不轉睛的看著花云淺。
待花云淺點了菜,這才瞧見小萬傻呵呵的模樣。
“小萬?小萬?你這是怎么了?剛說完癡傻只是裝出來的,這又是怎么回事?”
“額,沒事沒事。只是實在是好奇,淺兒這是說的什么地方的話語。”
“當然是土生土長的家鄉話了。”
“你家在哪里?”
“自是在那…”
花云淺本想說出這現代社會的名字,可無論如何也不好再多說。便堂而皇之的說了一番。
“在哪?”見花云淺未曾說出,小萬的好奇被放大了萬倍。這自是要刨根問底的。
“和凌楓霆一個地方的。好了,別問那么多了,我們吃飯就是。絕對是你喜歡的東西。”
花云淺又是一陣搪塞,上次只是說自己的父親是富商,便再無其他。這小萬卻想了解更多。好在飯菜早已端了上來,一見到美食,小萬便情不自禁。
小萬雖然比較滑頭,可這見了美食,總是招架不住的。
“淺兒,莫非這個就是那——涼皮子?”
“喊我淺兒怪怪的。叫我云淺便可。我也懶得占你便宜,讓你喊我哥哥。”花云淺本是無意于這些稱謂的,可每每別人喚她淺兒之時,她總會想起與凌楓霆的朝朝暮暮。這豈能讓自己心安。畢竟現在他身在何方都未可知。
凌楓霆在賬外守了一夜,本是要別人替換于他的,無奈這營帳之中的人皆欺負他是新兵蛋子,一晚上也就那樣熬了下來。不過對于凌楓霆來說,也不覺得有什么。這樣的苦他還是受的過來的,到時候見到了父親,定會都變好的。
第二日,第三日…如此多日,凌楓霆一行便已來到了邊境。
此邊境和那寒國接壤。明明兩國相隔未曾遠,可天氣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許多邊疆的人都偷偷的往云國流竄,可皆被擋了去。以至于家不能回,他國不能去。便在這邊境聚集起來。
且聽著流竄的人講,那寒國竟還鬧災。一種名為豬毛菜的東西常常讓莊稼皆是荒廢,這才天災造成如此難得境遇。奈何小打小鬧趕上糧荒,這邊境開始鬧起來,寒國的百姓和不安好心之人也跟著鬧了起來。
凌將軍此行的目的就是將這邊境之人驅逐干凈,并與寒國達成協議。只有兩國互相達成協議,才能讓那小人不曾有可乘之機。
凌楓霆隨著軍隊已經來此,此處天寒地洞,連生火都很是困難。常常有人凍得暈了過去。且糧草供應總是有青黃不接之際,此刻便是那糧食短缺之時。
每每凌楓霆跟著做飯之時,都是加了許多水,很少的米粒,眼看士兵們跟不上營養,且日見消瘦,凌楓霆心里也甚是著急。一日在賬外值守休息之時,便看到了豬毛草,放眼望去,皆滿滿入眼。
此時,糧草還未運來,這遍地都是的豬毛草讓凌楓霆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而正值此時,凌將軍在軍營之中也是急的焦頭爛額。
來回踱步,聽著賬外的將士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這還未激戰,便已是這幅模樣,讓他心急如焚。
凌楓霆一番嘗試之后,便徑直往凌將軍營中走去。
只是還未到營內,已經被攔在了賬外。
“何人?”
“我是這里的廚子。有事前來稟告將軍。”凌楓霆將寫有這句話的紙條遞于士兵。
士兵接過一看,豆大的字不識一個,便又給了另一個守衛。兩人皆是大眼瞪小眼。
“去去,哪里來的!將軍也是你一個廚子配見到。我們都很少見。”
兩人合力將凌楓霆推了出去。凌楓霆又是上前,皆被擋了回去。
無奈之下,凌楓霆只好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之中,既然沒有權利見到,那便用實力說話。
此刻正值春日,豬毛草剛吐了新綠,凌楓霆又去采了許多豬毛草。
一般的青菜無非就是炒,涼拌,煲湯。凌楓霆一一去試。在軍隊這些日子里,凌楓霆早已經參透了一些烹飪之法,現在只是對這豬毛草做一些簡單的烹飪,他還是有些把握的。
其他廚子皆是去休憩了,只有凌楓霆還圍繞著鍋忙前忙后。之前只試過偷偷炒了一點點吃,倒是美味,且這已然是幾日過去了,都未曾有其他癥狀,反而覺得自己更加強壯了不少。這今日正閑著,便試了其他做法。
先是煲湯,凌楓霆做了之后,發現與往日吃的青菜并無異,凌楓霆大喜,便又去燙了之后,拌了涼菜也甚是美味。
高興之余,凌楓霆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他已經下好決心,定要在下次為士兵們做飯之時做上一大鍋。
于是趁著休息,凌楓霆去采了滿滿當當一籮筐。這有一位休息的廚子便看到了他。
“嘿,那個啞巴。你去做什么了?背的什么東西回來了?”
說著便走上前去,仔細敲了一眼,原來是戰馬吃的那些草。廚子并未多想,還以為凌楓霆只是去為這里上乘的戰馬采的吃食。
眼看到了晌午做飯之際,忙里忙外的凌楓霆將那飯菜部準備妥當之后,便用了采來的豬毛草開始做湯,其他廚子以為凌楓霆瘋了,皆未曾理會。只有凌楓霆還一人默默的燒著湯,炒著菜。
待部布置妥當之后,士兵們也操練回來了。
只是那豬毛草的香味還是沒能蓋住,雖然放的位置有些偏遠,還是有人往凌楓霆這邊來了。
凌楓霆怕他人問起這菜和湯的來歷,便特意往上面貼了字:綠菜湯。清炒綠菜。
士兵們已很久未見綠菜,皆是饅頭混飽肚子,哪里管這是什么菜做的,只管去舀了吃。
本只有幾個士兵前來舀了菜和湯,結果幾人吃完便又來了。
其他人見此,也跟著紛紛前來,凌楓霆打菜盛湯都來不及。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便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咦,莫不是我們的糧草到了,今日怎的有此菜?”
“這到底是什么做的,竟是這般的好吃?”
“沒看見嗎?上面寫的綠菜。”
“這綠菜又是什么?”
大家議論紛紛,便追問起凌楓霆來,有人知道凌楓霆是啞巴,追問未果之后,便沒再繼續問他。
一桶飯菜和湯皆很快散盡,此事很快便在軍隊里傳開。每每有人吃飯之際,便會討論此。
凌楓霆連著偷偷去外面采了豬毛草,做了三日之后,便未在做。此時管事的廚子便前來詢問凌楓霆到底是何情況,凌楓霆皆不肯言。
本軍營糧食就告急,此刻有此等消息,便驚動了此時心煩意亂的凌將軍。
一日,凌楓霆正在營帳之中休息,突然,賬外來了眾多的人。
一身著盔甲,面向委屈的參將進了凌楓霆帳中。
“你是如何做的那菜湯的?”
此刻凌楓霆還在呼呼大睡之中,被這一聲喊,嚇得驚坐起來。
見面前是如此魁梧之人,趕忙下床跪拜。熟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在凌府,他是高高在上的凌王之子。這進了軍營,他便只是一名小小的廚人。
“見過大人。”凌楓霆速速去取了紙和筆寫了幾個字,并行了禮。
“快快回答我的話。”
“若是大人能帶我去見將軍,我便告訴你們。這綠菜只有我會做,而且知道怎么做。”
“你一個小小的廚人,竟然這般口出狂言,信不信我殺了你。”說著便將斜跨的劍拔了出來,架在凌楓霆的脖子之上。凌楓霆不慌不忙的將劍往一旁挪了挪,然后繼續在紙上寫道:“今日,若是不帶我去。這么多士兵便會因為饑餓有性命之憂。孰輕孰重,還請三思!”
此話一出,盡管參將很是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來人,將這不知好歹的小子給我綁了去。”說著將劍收了回去,轉身離去。
凌楓霆只是在原地冷笑了幾聲,不再說話,他知道此次終于要見到自己的父王了。
很快,凌楓霆便被帶到了凌將軍營帳外。
“稟告將軍,您要的人帶來了。”
“帶進來。”賬內熟悉的聲音讓凌楓霆覺得倍感親切。
“是。”參將一人押著凌楓霆毫不客氣的將他半推半搡的推入了營中。
此刻將軍正背對著凌楓霆等一干人等,研究著地形圖。面色更是凝重,他還在思量著怎么讓周邊的城池給自己盡快送補給。
“將軍,你要的人帶到了。”
“好,下去吧!”
本參將還想說些什么,便已經被告知退下,也不好再理論。
此時凌武回頭一看,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自己兒子。讓凌武有些頭暈目眩的一下子扶著了桌子。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凌楓霆此刻被綁著,也是無法言語,只是靜靜得看著自己的爹爹。
凌武這才意識過來,自己的兒子嗓子還未恢復,立馬上前幫凌楓霆松綁。只是不知道是怎么綁的,竟遲遲未曾打開。
氣急的將軍一聲怒吼。
“王昊,你給我滾進來。”
本參將在賬外等著邀功領賞,可是如此一聲怒吼,嚇得他一個機靈。速速的進入了營中。
“將軍,您喚卑職?可是有何事?”
“我是讓你請人,你就是這么給我請的嗎?”
以往為將軍找尋人,參將皆是如此,可是不知今日,凌將軍會有如此的怒火。
參將有些恐懼的立馬跪了下來。
“卑職惶恐,還請將軍治罪。”
“治什么罪,你何罪之有?還不快快起來替我兒松綁。”
本參將要起身,可是聽了凌將軍的話,更是低頭不肯起身。
“都是卑職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將軍罰我。”
“快給我先起來將這繩子解了去。”
“是。”參將連滾帶爬的到了凌楓霆面前,不停的跟凌楓霆道著歉,而后,又跪了下來。
“將軍,卑職甘愿領罰。”
“不知者無罪,暫且下去領了十板子便可。”
“多謝將軍。”
參將行完禮之后,立馬快步出了營帳。心里更是翻騰,“我的個天王老子啊,這是什么情況,老子的命差點沒了。”越是這樣想,參將便快速的去了離營帳比較近的地反領了罰,還特意喊得很大聲,讓營帳中的人皆聽見。
此時賬內,凌武和凌楓霆四目相對,凌武有些驚訝,凌楓霆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