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劍客一手協一人,快速的帶花云淺和連景穿插在這亂箭之中。
花云淺更是詫異,根本都不知是如何走的,已到了閣樓之中。
“已告誡你們切勿亂走,還是出了岔子。兩個榆木腦袋。”
紅衣劍客手背在身后,更是不愿看見兩人。
“真是個怪人,這一個人住,還設計這么多機關?莫不是你有什么仇家?”
“我紅衣劍客生性坦蕩,豈是你們想的那般十惡不赦。你們兩個就在那前面的屋子歇息吧。”
紅衣劍客說罷,正準備駕著輕功走,愣是被花云淺拽了衣角,差點沒摔倒。
轉而冷冷的看著花云淺,拔出了劍駕于花云淺頸上。
“息怒息怒。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們有些餓了。去哪里尋些吃食?”
花云淺小心翼翼的將劍往一邊挪了挪,生怕刮傷了脖子。
“問就是了。為何要拉扯衣角?”
“那個,你這還未等我們說話,就要飛走了,也是無奈之舉。還請大俠原諒才是。”
花云淺趕忙道了歉,這個大俠非但脾氣古怪,還動不動喜歡刀劍相向。若是再出言不遜,怕不知在何時就一命嗚呼。
此時,亭子外又下起了小雪,天寒地凍,在江中的亭臺樓閣更是冷清。
紅衣劍客卻未回答花云淺半個字,便去自己的屋子穿了風衣,拿了笛子。
花云淺正納悶之時,不遠處響起了幽怨的笛聲。這樣的紅衣劍客,花云淺自是么未曾見過的。
“花哥哥,這人性情極其古怪。這笛聲更是哀怨。莫不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
“未經歷他人之事,我們不能肆意評判一個人。這么樣吧,我們自己去找找吧。這肚子又開始叫喚了。”
“恩嫩,花哥哥所言極是。可是剛剛那紅衣劍客也說過,這里遍布機關。若是我們往其他地方去,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連景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花云淺一下子就粗魯了起來。連她自己說完,都有些不好意思。
“花哥哥的話,雖有些粗糙,不過道理倒是極對的。當務之急,我們勢必要找點吃食才好。不然這怕是要先餓死在這島上了。”
花云淺已經拿了旁邊的小凳子。
“花哥哥,這是做什么?”
只見花云淺將凳子往前面扔了扔,確認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才往前走了幾步。連景瞬間什么都知曉了。
就這樣反反復復,花云淺和連景總算在離里屋不遠的地方找到了所謂的灶房。
只不過這個灶房和里屋看著差異實在是太大。到處都是蛛網,且桌子上的灰塵也是極厚。
花云淺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這看來要做飯,還得先清掃一番。無奈的輕聲嘆氣,可又不得不如此。
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連景,兩個人便忙活起來了。
花云淺四處找了找。實在是沒什么吃食,只是梁上掛了一些臘肉和魚干,或許還可吃食。
這也算的上補充營養了。雖是中午吃的飽,可這算算時間,已然好多個時辰了。
“花哥哥,你會做飯的話。你看看這還能吃嗎?”
連景將有些發黑的臘肉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雖有些餓了,可是這樣的東西擺在眼前實在難以下口。
“能啊,必須能啊。”
“會不會已經發臭了?”
“我的好連景啊。你只需去打些水來,我來做。”
這種時刻,又是考驗花云淺廚藝的時刻了。出門在外,更是應該就地取材。
這臘肉自己雖未做過菜,但是花云淺知道,只要將他煮熟,什么紅燒的,燜鍋的,麻辣的。她盡管發揮就是。萬變不離其宗總能做好了下肚。
這屋子實在是廢棄的有些久,只是清掃那灰塵,就足足花了花云淺和連景一個時辰。接下來,便是食材準備,又得費好大一番功夫。
“連景,你會燒火嗎?”
對于花云淺來說,從小是在城市長大,對于燒火二字甚是陌生。且到了古代,又是主子的身份。雖去了幾趟廚房做過幾次飯,可總有廚娘幫忙。
在此種情況之下,必須要親力親為了。
“那個,花哥哥。這個我會一點點。不如我試試。”
聽到這個說話口氣,花云淺大概能猜到一二。
“那好吧,你試試。我還要好好處理一下這個臘肉。我剛剛又找到了一些紅薯,可以烤著吃。這紅衣劍客太懶了。平常也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的。”
花云淺一提起這個事情,就開始叨叨。手里的活卻不能停下。這本來就饑腸轆轆,此刻更是想吃點東西了。
江邊的笛聲一直沒有停,紅衣劍客一直在吹。
“花哥哥,這紅衣劍客倒是有多大的事,莫不是要這樣吹一晚上?”
“懶得管了,我們趕緊把肚子填飽。明天起身還有明天的事。若是沒點生計,怕是又要被這紅衣劍客的刀架脖子了。”
“花哥哥說的在理。不過,你總是一遍又一遍的洗這個肉,這樣就可以了?”
連景總是一副愛操心的樣子。
“哈哈,沒事。這掛在這梁上許久了,可不得好好清洗一番。待我收拾好了,便要放在這大鍋里煮的,快生火。”
連景去外面抱了一些柴火,拿起吹火筒像模像樣的做了起來。
花云淺也是忙得不亦樂乎,清洗完了臘肉,又是魚干上面的灰塵,怎么著也得清理一下。
待花云淺忙完,這才定眼看了一眼連景。
只是這一眼,花云淺不自覺的就笑出了聲。
“連景,你這是做什么?讓你生火,不是讓你往臉上畫符啊。”
“啊,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未曾想連景直接沖了出去,火也管不了了,去井邊打了水,好生清洗了一番。
這連景去忙了,花云淺只好自己上。待看了看,火一直都未生好,只有濃煙滾滾,花云淺也只能嘆了一口氣。
去找了些細柴,又找了一些樹葉,用了火折子,這才點著了。
只可惜點著是點著了,才塞了一些柴火,火馬上又要滅了一樣,情急之下,花云淺也只好用吹火筒使勁的吹著。
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加上化學上的燃燒原理,總算是把火燒旺了。
“花哥哥,你這也開始畫符了?臉上烏七八糟的?”
花云淺可不像連景那般,動輒就要去清洗,她更在乎的是,這頓飯能不能吃上。臉上弄臟的東西也懶得去管了。
待連景接了手,花云淺便又準備了一些紅薯。
連景放進去之后,無奈又是一陣濃煙,又是滅了。就這樣反反復復了好多次,肉才勉強的煮好了。
濃香的味道也接著出來了。
許是太餓了。只是將肉煮熟了,花云淺就覺得奇香無比。
“花哥哥,真棒。是不是可以吃?”
“再等會,,這只是熟了,還得好吃。”
她花云淺可不允許這么好的食材就那樣浪費了。
另起了鍋,又將臘肉切好之后,放在鍋里炸了起來。
雖沒有油,可是臘肉本身就是油,將臘肉的水分去了之后,這才算是真正有些感覺了。
鍋里還剩下的油,花云淺又繼續拿來炸魚干。
一時間,灶房被魚香和肉香彌漫。
本在江邊吹著笛子的紅衣劍客,這個時候卻被這好聞的味道吸引了。
每每這個時候,都是他最傷心之時,只是今年的月圓之夜,下雪時分,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屋子里總算有些人氣了。
他朝著有香味的地方走去。
待越來越近之時,更是瞪大了雙眼。
“你們兩個還有這般手藝?”
只見兩個人正拿著啃著魚干,吃著臘肉。時不時的還會吃上一口烤紅薯。
花云淺聽到這個聲音,自是有些膽怯的。手中的吃食也放了下來。就那樣傻傻的盯了紅衣劍客半響。
轉而靈機一動,跑上前去,拉著紅衣劍客的衣角。
“你這是做什么?”紅衣劍客又打算拔劍之時,花云淺愣是將那只手按了下去。
“別動怒。只是想讓你一同來進餐。這算算時間,年味還未過去。當然是要吃頓好的才行。”
說著,花云淺從碗里又拿了一塊烤紅薯,認真的撥好之后,遞給了紅衣劍客。
看著紅薯,紅衣劍客眼前閃過了一絲溫暖。可是江湖上素來無人情冷暖。他將紅薯打到了地上。
“在我的地盤,還敢如此放肆。誰知你這紅薯有沒有毒?”
紅衣劍客的雖這樣說辭,心里卻是有些懊惱的。畢竟眼前這兩人看著也不像是壞人。只不過,言語一出,他是不會再改變的。
花云淺有些氣急,本是好意,奈何如此的言詞。干脆又撥了一塊紅薯,將其部吃掉。
“若是我想害你,還會如此這般嗎?若是我想害你,還會認真幫你打掃這灶房。不要以為世界上每個人都是那么壞。”
花云淺干脆坐下來和連景一起吃起來。不管眼前的紅衣劍客。
她篤定他不會殺了她,否則以前那般放肆,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紅衣劍客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話挽留,卻又一直未張口。
一旁的連景部看在眼里。
“大俠,快來和我們一起吃吧。我們還指望你生活呢,怎么會害你,想必你也未進食。花哥哥做的飯味道極好,你嘗嘗便知。”
說著,連景將一塊紅薯又塞進了紅衣劍客的手中。
只不過紅衣劍客還是扔了去。
“哎呀,這也太燙了。”
但隨后扔出來的一句話,卻讓花云淺沒那么動怒了。
花云淺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吃就吃唄,端著只能餓肚子。我就是下了毒藥了。看能不能毒死你!”
花云淺開始反唇相譏,未曾想此法甚是奏效。
“我紅衣劍客還未曾怕過。”說著已將一塊臘肉塞進了嘴里。
味蕾被打開之時,紅衣劍客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溫柔,還頻頻點頭,皺著的眉頭也是瞬間打開了。
這頓飯,三人總算是和和氣氣的吃了起來。
只是剛吃完飯,紅衣劍客又開始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未經主人同意,就亂闖別人的灶房。這筆賬可如何算?”
花云淺冷笑了幾聲,她大抵能猜出來紅衣劍客的用意了。
“說吧,多少兩合適?”
“恩恩,甚好。十兩。”
紅衣劍客似乎早就做好準備,就等著說。
“那你吃了我們做的飯,是不是得從中減去一些。”花云淺在這個時候學會了錙銖必較。
“那就折算成二兩吧。這樣,你們便欠我一千一百零八兩。”
紅衣劍客脾氣甚是古怪,未曾想,這對錢財更是那般摳搜。花云淺是始料未及的。
“好,甚好。我需要的東西,想必你也知道。明日幫我買來。我在這里做好,便拿去賣。”
“哼,想得美。明日隨我一起。這些東西還得你們搬。苦力活該是你們的。我只管出銀子。”
紅衣劍客比花云淺想象的奸詐萬分,自是奸商中的一份子。
“栽在你手里,算是我倒了血霉了。去就去,正好鍛煉鍛煉筋骨。”說著花云淺假裝活動活動了身子。
紅衣劍客聞此仰天大笑而去。
待轉身之后,花云淺在身后恨不得拳打腳踢一番,好來解恨。
正比劃著,紅衣劍客又轉過身來。這一幕,恰好被他看在眼里。
“怎么,這是想殺了我?不過,你小子還得練練。”
“哪里哪里,我只是活動活動筋骨。你且去休息吧,我們來收拾一下這里。”
“甚好,明天記得早起。好好賺錢。”
紅衣劍客總算是走了,花云淺長舒了一口氣。
“花哥哥,這可如何是好,若是明日前去,我們被那老板娘再抓了去,可怎么辦?”
“你剛剛沒聽到嗎?他要隨我們一起,若是他在,誰人敢動。本來還打算偷偷摸摸的去,這下子,倒沒有什么可顧及的了!”
“花哥哥分析的有理,可是我們要什么時候才能還清?”
“這個你不必擔心,只是各取所需罷了。待我們賺夠了銀兩,到時再說溜的話。”
“可是他武功那么好,我們如何能逃脫?”
“我的好連景啊,你只管先把這里好好收拾一番。其他的事交給你花哥哥就好了。定會如了我們的愿望的。”
“好,我是信花哥哥的。我們快些收拾,這怕是又要浪費些時辰。”
連景對于花云淺已經到了無比崇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