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自己媽媽似乎受到了欺負,安妮第一個不答應——還沒等那邊結賬的格雷戈里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周圍空氣的就變得灼熱了起來。
隨著溫度的升高,提伯斯口袋里的糖果迅速融化,一股特殊的焦香味開始在周圍彌漫開來。
可惜,沒人會注意這種特殊的香味了——隨著提伯斯的體型越來越大,貨站之中的顧客紛紛慌亂了起來。
而見到了這個似乎隨時可能爆炸的小姑娘,芮爾遲疑了片刻之后,直接選擇了轉身離開。
她的目的是提醒這一家人,不要落入黑色玫瑰的陷阱,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小姑娘的天賦著實也很驚人,自己選擇在這里開口還是稍微冒失了。
離開貨站的芮爾希望后續有黑色玫瑰的人追上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給這群狗腿子一點顏色,然后用事實證明一切了。
然而,當她迅速離開、阿莫琳安撫好了安妮之后,芮爾所等待的事情并未發生。
甚至當城衛隊趕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時候,阿莫琳也只是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點“小孩子胡鬧”而已——仿佛那突然升高的溫度歸根結底只是幻覺一樣。
最終,除了提伯斯懷里的糖全都糊了、格雷戈里再次花錢為安妮補充了新的甜點之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
衛兵趕到之后,芮爾左等右等、眼見這一家再次坐上了馬車離開,最終她都沒有見到追捕自己的黑色玫瑰法師。
呃,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對方還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或者…自己真的猜錯了?
眨了眨眼睛,芮爾仔細回憶了一番之前的事情——自己好像沒有搞錯啊!
那一家三口所乘坐的馬車上,的確鐫刻著一個黑色的玫瑰標志!
在諾克薩斯,家徽家紋可不是隨便亂畫的…
心下驚疑不定的芮爾眼見天色將晚,終于大著膽子打聽起了安妮一家的蹤跡,然后得知了那一隊法師的消息。
上百人的隊伍,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都做法師的兜帽長袍打扮,芮爾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但現在看來,應該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了。
尤其是當她來到了亞索下榻的旅館,看到了各式各樣、繪制著各色家徽的馬車之后,芮爾完全確認了情況——看來這的確是一個巧合,自己也算是關心則亂,遇到了一些巧合。
這些人不是自己那個計劃的參與者,也不是什么實驗品,他們的目的地芮爾不知道但從這些人的口音看來他們似乎是從北邊來的,本來就是諾克薩斯人。
既然這樣的話…那一切就和芮爾沒什么關系了。
雖然她被稱為是諾克薩斯的“法師殺手”但歸根結底她殺死的法師也只是黑色玫瑰的走狗而已,對于正常的法師芮爾并不仇恨。
再次看了一眼逐漸熱鬧起來的旅館,芮爾終于選擇了轉身離開。
還是走吧——今晚連夜出城明天一早就和同學們一起離開!
至于九河城的線索…自己恐怕要先去德瑪西亞打聽一番再說了!
回到了藏著自己熔鐵戰馬的小巷芮爾四顧無人,這才小心的進入了巷子之中。
隨著芮爾將手輕輕地按在了墻壁上,這面墻壁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竟然剝下來了薄薄的一層!
別看這一層好像沒有多厚但積少成多之下竟迅速熔鑄為了一匹熔鐵戰馬!
一把扯住了戰馬的轡頭,還沒等翻身上馬,芮爾就心頭一動。
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讓她干脆俯身蹲下,與此同時,熔鐵戰馬也再次分解化為了庇護著她的鎧甲和長槍——小心的將自己之前購買的補給藏在懷里,她戒備的看著周圍。
“誰?”
“我。”出乎了芮爾的預料對方還真的就回答了她,“你就是芮爾?那個諾克薩斯的通緝犯?”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已經從天而降,徑直落在了芮爾的面前。
“說吧。”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回城不久、從天上盯著芮爾看了很久的亞索“為什么來盯著我的隊伍?”
“你的隊伍?”
芮爾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對方原來是那一隊法師的首領——思及此處,她終于稍微松了口氣,然后站了起來。
“那是個誤會。”
“誤會?”亞索微微瞇起了眼睛,一副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我可不認為隨隨便便的窺伺別人的行為可以用簡簡單單的一句誤會解釋——考慮到你似乎還身負通緝令,或許我應該將你逮住,這才能讓你說實話!”
“我勸你謹言慎行。”眼見著亞索一副高高在上、好像要將自己緝拿歸案的模樣,芮爾的火氣也起來了,“不要為了那些混蛋的獎勵,反而自誤!”
看見芮爾這副模樣,亞索心里莫名的想要發笑,但臉上卻依舊表現出一副貪婪的模樣,仿佛真的只是為了那一大筆賞金而來一般…
嵐切出鞘。
刻意的控制著自己的力量,亞索踏步上前、一劍斬出!
面對著亞索的長劍,芮爾也不敢怠慢,熔鐵長槍也迅速刺出——下一刻,隨著長劍和長槍相交,亞索和芮爾都同時愣了一下。
讓亞索意外的是,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但力氣不是一般的大,不僅如此,在對方的長槍上,還存在著一股隱隱約約的吸引力,讓自己竟沒能第一時間變招!
而如果說亞索是意外的話,那芮爾就是錯愕了——自己平日里無往不利的熔鐵之力竟對那柄細細的長劍沒有起到一絲一毫的效果!
要知道,能夠控制金屬的芮爾只要和別人的武器有所接觸,就往往能夠直接掌握對方武器的控制權!
就算不能完全控制住對手的武器,也至少能牽制住對方、限制對方得行動。
但在亞索的面前,這種能力卻仿佛是完全失效了一般,就算芮爾將自己的魔法發揮到了極致,亞索依舊不為所動!
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