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聊到晚上熄燈之后,就各自爬上上鋪睡覺去了,凌晨四點左右,就開始窸窸窣窣的有人起床收拾東西了。
李想也緊跟著起來,去洗手間洗漱,四點五十左右,火車到站,陸續下車。
因為和白蘇是完全不同的方向,所以他們下車之前就相互道了別。
李想下車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同事們,背著書包跑了過去。
大家訝異的看了眼她過來的方向,“李想,昨晚我們去車廂里找你,怎么沒找到你啊!”
“哦?是嗎?可能那會兒正好上廁所了吧?怎么樣,這一晚上可睡著了?”
趁機轉移話題,她可不敢承認自己買了臥鋪票,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仇富,萬一因為這個惹來嫉恨就不劃算了。
“哎呀,別提了,都沒怎么睡,旁邊的男同志那呼嚕扯得,真想一巴掌給他拍醒。”
這是來自兩位女同事的吐槽,另外幾位男同事倒是沒那么多事兒,只說睡覺睡得脖子疼,因為沒有靠的地方,所以一晚上也折騰的夠嗆,唯獨李想自己,睡了一個還算安穩的覺,精神狀態一眼瞅過去,都比他們來的好。
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又是臘月,站在過道上還是很冷的,為首的主任對他們招招手。
“走吧,醫院安排人在出站口接我們,我們趕緊過去,到了招待所說不定還能洗漱一下。”
于是李想緊跟著同事們一起朝出站口走去,到了出站口,果然有一個人舉這個牌子,寫著‘協和醫院××調研小組’的名字,一看就是找他們的,主任過去一接洽,雙方的名字都對上之后,他們就被迎上了一輛面包車。
面包車他們十個人勉強能坐下,李想因為瘦小,沒辦法,還坐到了后排的地上,真是越混越倒數,連個座都沒混上,心想這也得虧是八十年代,要是擱在后世,肯定得舉報你們超載。
面包車顛簸著把他們送到了××醫院招待所,這個年代雖說有像和平飯店那樣的星級酒店,但是就他們的規格,還遠遠住不上,只是來學習而已,沒有那么大的排場,是以只安排住在了醫院建的專門的招待所,和后世的小招待所差不多,衛生倒還湊合,十個人,兩個人一間房,倒也剛剛好。
李想和一位姓孔的大夫住在一個房間,她已經三十三歲了,因為計劃生育,只剩了一個孩子。
放下行李差不多就七點了,兩個人干凈去衛生間洗漱一遍,換上得體的衣服,這個年代雖然沒有西裝之說,但他們還是穿上了相對正式的衣服,比如呢子大衣加襯衣,踩著黑皮鞋,拎著小皮包,這里是魔都,不是鄉下小地方,自然怎么時髦怎么打扮,為此這位孔大夫來之前還給自己燙了個頭呢!
李想的穿著打扮在這些醫生的眼中,一直都很靚麗,甚至不少人在底下偷偷議論她的打扮。
也有人去問她這些漂亮的衣服都在哪兒買的,這個時候她會客氣的說一句,媽媽做的。
因為是媽媽做的,別人就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了,如果碰上特別喜歡自己的穿搭的同事,看人品,她會適當的給她們美得機會,也就是說賣給她們一兩件什么的也無傷大雅。
到底是冬天,所以她換了一件白色襯衣娃娃領的連衣裙式打底灰色毛衣,毛衣衣領下面還有一個黑色的領花,顯得職業一點,這樣的情況下,下身穿一件緊身黑色打底.褲,腳上踩上一雙到小腿肚處的黑色皮靴,外面再罩上一件駝色的呢子大衣,手上拎一個黑色的小手包,出門的時候,覺得脖子有點涼,所以又系了一根米色的圍巾。
頭發高高的挽成丸子頭,靴子是坡跟的,走起來不累腳。
她這么一打扮,孔大夫簡直看呆了:“李想,你這一身,難道還是媽媽給做的?”
李想不置可否,笑嘻嘻的轉了個圈,“怎么樣?好看嗎?”
孔大夫酸酸的點頭,“好看,真好看,你這圍巾看起來也好保暖啊,年輕就是好,怎么打扮都漂亮。”
李想客氣的指出:“孔姐,你這一身也特別有女人味兒啊,尤其是這頭發,和今天這一身搭配著看,嫵媚又動人。”
“真的嗎?其實這件大衣我是猶豫了好久才入手的,花了我好幾個月的工資呢,只是我還是覺得你的比我的好看。”
“我的大衣不值啥錢的,姐姐覺得好看,可能是因為媽媽牌的原因,”
“哈哈,這倒是,媽媽做的衣服,永遠都是無價之寶,想想,你真幸福。”
李想客氣的應付著,走出房間門,看孔大夫走進另外一間房,才長長吁出一口氣。
唉,這討人厭的人際關系,不喜歡也要應付著,假笑似乎已經成了她的招牌動作了。
哪個女生不愛美,這次來魔都學習的四個女人,孔大夫和她年紀最為接近,卻也大了她十歲,其他兩位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了,可她們還知道買新衣服,打扮的美美的過來,她這么年輕,空間里又有那么多的漂亮衣服,又走在魔都這個時尚之都的大街上,總不能還像以前那樣低調吧?
所以這次她沒有藏拙,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衣服呢,給他們看來,就只帶了這么一身,因為別人都是拖著大箱子,就她提了個包,包小,就裝不下太多東西,來的時候穿的是薄款羽絨服,現在換下來就不可能再穿了,所以這兩天有空,她可能要去逛逛街,買點衣服。
最后同事們在招待所大廳結合,然后醫院對接的一個人過來,領著他們去醫院食堂吃了早飯。
魔都人的早餐是醫院的食堂可體現不出來,因為醫院食堂全國各地的人都要來吃,所以種類也是囊括了多省的口味兒。
他們這里唯一的特色大概就是生煎包了。
醫院給他們準備了一個星期的餐券,每人每天十塊錢的劵,算是相當厚道的餐券了。
畢竟這個年代一塊錢就能吃一頓早餐,中午飯全葷也只用三塊錢,晚飯也是一塊錢,五塊錢都算是頂配了,好嘛,人家大手筆給了十塊錢一天,可不就是大方嘛。
食堂的早餐打眼看過去是真的豐富,生煎包、老虎爪子、蔥油餅、餛飩、酥餅、豆花、油條、鍋貼等等,看的她眼花又繚亂,最后買了一塊錢六個生煎包,又買了一碗豆花,合計一塊五毛錢。
一塊錢六個生煎包個頭都不小,足夠她吃飽了,再加上一碗咸豆花潤嗓子,算是極為舒坦的一頓早餐。
同事們有的吃鍋貼,有的吃餛飩,綜合對比,好像就她花的少。
吃過早飯他們直接去醫院會議室開會,整整一個上午,都在會議室度過,直到下午一點才散會到食堂吃飯。
因為過了飯點兒,所以人對比早上少了很多,中午李想要了一籠灌湯包,一盤鍋貼,最后用牛肉湯收底,一共花費三元五角,不僅吃飽了,也吃的好了。
因為開完會就一點多了,所以吃完飯又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整個下午都跟著醫院的醫生巡視醫院各個科室,互相交流醫院的規章制度,以及一些需要解決和請教的問題,李想就是個小嘍啰,所以全程偷偷開啟錄音筆,將他們說的重點記錄下來,回頭都要整理成文件。
本以為六點下班可以休息了,哪里想到去食堂吃了一碗面之后,就又被派送到各個實驗室去了,難怪人家給了十塊錢的補助,合著還有晚上的宵夜錢啊,那這十塊錢也真是物盡其用的很了。
等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招待所也差不多九點半快十點了,洗洗刷刷躺到床上,誰也不愿意多說一個字,倒頭就睡。
接下來的七天時間都是如此,從早忙到晚,因為醫院的科室多,需要交流的問題實在太多了,還有一些儀器、醫療器械方面的專業問題,總之,此次學術交流,實際上即使把協和的一些好的理念引申過來,讓對方醫院學以致用,然后協和呢再根據這邊醫院提出的一些技術問題,進行解答和探討,如果這邊醫院有一些好的方式方法,協和也是要即使引渡過來的。
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協和不可能一直是行業的老大,在網絡相對不發達的年代,在固定的時間派出不一樣的人前往別的醫院進行學習和跟進,是一種非常有必要的交流方式,互相探討的結果可以使雙方受益,共同進步。
來的時候信心滿滿,以為會有機會出去逛街買衣服,結果一周的時間都泡在各個科室里來回的轉悠,拖得你連晚上的時間都沒有,七天學習期一到,就又坐上返程的車回京,因為周二一早還要匯報工作,所以他們周一凌晨三點出發,到了晚上十一點才到京,睡一覺就得去單位上班,太緊張的行程了,根本就不給你一點時間去想其他的。
對于李想來說,也沒什么遺憾的,即便七天穿一身衣服,也不影響她什么,畢竟她空間里有的是衣服供她換。
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有的還被老婆交代帶雪花膏化妝品,結果忙的腳不沾地也就不說了,連走的時間點都卡的沒有縫隙,這就讓人惱火了。
所以到了最后,除了她,其他人都一臉疲倦,沒有笑意。
走的時候,他們坐在了一節車廂,所以她沒辦法倒騰臥鋪,只能生生的跟著他們一起坐了十五六個小時的火車。
晚上十一點到京,本想叫兩輛出租車將他們一一送回家,沒想到木炎已經騎著車在外面等著她了。
李想高興的向同事們揮手再見了,看著他們夫妻倆騎車離開,其他人一臉懵。
“怎么人家男人能來的這么及時?難道李想早上給他男人打過電話?”
孔大夫搖頭,“這我也不清楚,不過能這么及時的來,想必是打過電話的了。”
其實李想沒打電話,只是用通訊石發了個消息而已,其他人也不是不給家人打電話,而是家里沒電話,打單位電話未必能接得住,還要轉很多人,浪費錢不說,還會被罵矯情,所以干脆不打。
到了京城一切都好辦,沒有公交車最后他們就叫了出租車把一個個的都送回家,這自然也是醫院報銷的費用,畢竟這大晚上的,讓他們去哪兒坐車啊?
七八天沒見面,李想想木炎的緊,木炎自打開了葷之后,就有些‘控幾不住我記幾’,所以倆人一回到家,就滾到了一起,李想猛地按住他的肩膀。
“老公,人家還沒洗澡呢,快,抱我去洗洗!”
“哎呀,天這么冷,洗什么洗,別洗了,我不嫌棄你”
“那怎么能行?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去洗個澡,乖,么么噠!”
李想翻身而起,動作利索的拎著自己的睡衣跑衛生間去了。
留下木炎一個人傻了吧唧的,嘴里呢喃著的是土到爆的情話。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啊!”可惜小妖精不在,這句話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曖.昧。
他像個怨夫似的把衣服脫掉,就在他準備穿睡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然后拿起自己的睡衣,光著身子,露著他那身讓女人直流口水的腱子肉,瞬間轉移到了李想正在用的衛生間里。
隨著‘啊’的一聲尖叫,她的聲音被埋沒在他激.情的擁吻之中…
這一.夜李想可是被折騰了個夠嗆,為了第二天能起得來,她不得不跑到空間里修身養性。
木炎則像一只饜足的巨獸一般,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兒呼呼大睡去了,氣的李想抓耳撓肝的,恨不能給他來兩腳。
翌日一早,好好先生早早的就起來給她做早餐,為了彌補他昨晚的瘋狂,這頓豐盛的早餐他可沒少花功夫。
木炎親自給她做了小籠包、豆腐腦、鹵蛋、炸糕、牛肉餅、三明治、牛奶等等,花樣之多,饒是李想看了也嘖嘖稱奇,斜著眼調侃他。
“喲,看來今天你這頭野獸良心發現了啊,知道我的不容易,特意做這么多犒勞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