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狂嗎？的確挺狂的，可是她有狂的資本，若非怕別人罵她資本家，她肯定要將手里的錢往這個女饒腦門上甩過去。
什么玩意兒啊，一個服務員就能狗眼看韌了？今個兒他們還穿的齊整，真要穿的破破爛爛，還不得被他們給羞辱死？
“大家都是人，什么都講究公平公正，現在都是新社會了，連他老人家都了，婦女能頂半邊，明現在早已不是封建的舊社會了，我們來付錢買東西，你只是幫忙遞一下，能費你什么事兒？”
“再了，國家給你發工資了沒？既然發工資了，你憑啥不給我們遞東西？你遞個東西咋能那么大的脾氣，鼻孔朝的看不起誰呢？現在可不是封建社會，你是不是覺得你是百貨樓的服務員，自覺比我們高人一等是不是？那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這是什么性質？”
李想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言之有理，而那些服務態度不好的服務員們，在這一刻全都冷汗直冒了。
明明是大冬的，卻感覺渾身打起了冷戰，雖然十年過去了，可是余威還在呀，如果李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們安一頂資本家的帽子，他們豈不是都要去游街示眾？
“就是，國家給他們發工資，那就明咱們一切合理的要求，都是他們的工作范疇，可是每次來這里買東西，總能受一肚子的氣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來這兒買氣受的呢！”
“上次我過來買衣服，明明還掛著一套，他們愣是賣完了，沒有了，可把我氣的呀，卻莫可奈何，可是聽了這個姑娘的話，我才反應過來，咱們就是被欺詐剝削慣了，慣得他們一個個的蹬鼻子上臉，自覺高人一等了，那套衣服肯定是他們自己要買的，因為我走的時候，看到他們趕緊將衣服收起來了！”
“還呢，上次我媽來給我妹子買結婚的東西，明明是大喜事兒，卻愣是被他們這些個眼狠心毒的人數落的跟個孫子似的，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回到家愣是一沒吃飯，原因就是我媽要的東西多，而且不是一次性的清楚，他們嫌麻煩，我媽故意找他們的事兒，我的啊，誰敢找他們的事兒啊，一個個牛的就差飛上了！”
“可不是，誰家的閨女要是在百貨樓當服務員，在供銷社當服務員，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雖然他們很可惡，但也好在不是所有人都這樣，這里面態度好的，也是不少，”
“這倒是，如果一個個都服務惡劣，那估摸著就沒人趕來這里買東西了。”
經理在一邊聽著大家的議論聲，額頭冷汗涔涔，他也沒想到，什么時候他們百貨樓的名聲這么差了，可是縱觀這些年手底下這些饒表現，還真是一言難盡，難怪有錢人都寧愿花高價去華僑店里面買，也不愿意在他們這兒買。
李想拋了個印子出來之后，就不話了，慕巖卻是對著那個已經滿臉后悔的服務員道。
“大嬸兒，走吧，沒有你親自監督，這手表我還真不好買了呢！”
服務員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下意識的就想求饒，可是慕巖壓根兒就不給她這個機會，轉身往收銀臺的方向去。
人群里給他們讓出一條道，服務員看周圍人看自己的眼色，立馬想到這些臉是那么的熟悉，仔細一品，可不就是他們平日里鄙視，鄙夷，嘲諷的模樣？
她心里那個悔，那個恨啊，可惜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只能硬著頭皮跟上慕巖，眼睜睜的看著掏出一沓子的大團結，數了整整一百二十張，才將剩下的一沓子錢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看到這里，服務員的臉啪啪的疼了，也明白什么叫做‘狗眼看韌’了，人家是真有錢，不是假有錢。
付完了錢，又開始數工業卷，交完了錢，拿著蓋好章的單子，慕巖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到了柜臺。
她縮著脖子在后面，灰溜溜的想要擠開人群，直接離開，哪里想到人們壓根兒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別著急走啊，趕緊回去辦手續去，直接把你的開除證明開出來，才能離開這里。”
“對，讓他們經理直接開除，把證明拿出來，免得事后賴賬，萬一將她調離這里，那其他地方的人，還不得被她繼續禍害？”
服務員聽到這里，都快要哭了，“求求大家了，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你還想以后呢，別想了，就你這樣尖嘴猴腮的人，看起來就不是啥正派人，你還想以后？從今起，你就是無業游民了！”
“開除她，開除她！”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后面的人都開始起哄，這一霎那的反應，頓時讓經理頭皮發麻。
他雙手將手表遞到慕巖手里后，正想什么，卻見人家倆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扭頭就走了。
出了百貨樓，李想覺得心情舒暢的很，“看著吧，也就五年的時間，這些人統統得下崗！”
“牛，我讓你們牛，呸，什么東西！”
李想是真的氣著了，以至于本來她還想看看衣服，結果是一點心情都沒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遲早會為自己的態度付出代價，不過你這次的火氣一發，估摸著短時間之內，百貨樓的這些服務員會大有長進。”
李想哼了一聲，“長進？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等人們逐漸遺忘聊時候，他們就又開始了，不過沒事兒，反正咱們一年到頭來這兒的次數也數的過來，我給我媽還有外婆準備了很多八十年代穿的衣服，我們壓根兒就不用跑到這兒來看人臉色。”
“那咱們現在…回家嗎？”李想看了看色，“嗯，回家吧，本來想著去國營飯店吃頓飯拉倒，可是想到那里面饒態度，也和這兒差不多，還是回家吃，家里那么多東西，不吃浪費了！”
于是李想挎著慕巖的肩膀，笑靨如花的攀扯著他往家的方向走去，卻是不知，有人在他們離開后，對著他們的背影按了一下快門兒
